伊禾要生了?方知然很诧异,按照时间推算,那就是她突然辞职那会,已经怀孕。
孩子父亲是谁,伊禾辞职那会,还没有男朋友。
方知然是个重感情的人,即便伊禾在背后说了她很多莫须有的坏话。
她还是顾念昔日友情,帮伊禾重新联系了最好的生产医院,给伊禾交费,又在伊禾的医院就诊卡上预存了一笔生产费用。
但当方知然但心她不是被坏人骗了,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去帮她讨公道时,伊禾却告诉她,孩子的父亲是傅泊俞。
因为担心被傅泊俞和她知道,让她打掉,她才突然辞职玩消失。
以为是傅泊俞背叛了自己,方知然崩溃大哭。
从伊禾口中得知,傅泊俞没背叛自己,而是伊禾自己从**桶捡了东西,故意怀孕后。
方知然更是震惊不已。
她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她揪住伊禾的衣领,怒吼着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质问她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伊禾说:“我就知道你会生气,你们这些有钱人,总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批评别人,可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出生就是个普通人,我想跨越阶级,我想成为和你们一样的人,怀上豪门的孩子这是我唯一的路。可我接触不到其他豪门,傅泊俞也一直不给我机会,我能怎么办?”
“知然,你接受现实吧,你生气也没用。”
“因为无论你再怎么觉得我龌龊卑劣,我肚子里马上要生的,千真万确就是傅泊俞的第一个孩子。”
“将来,我的孩子会和你的孩子,一起继承傅家。我希望他是个男孩,那样他便是长子。不过你放心知然,看在是你把我带进傅家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会让我的孩子善待他的弟弟妹妹的。”
方知然没想到,伊禾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么多年的友情,居然换来她如此丧心病狂的背叛。
方知然当时便被气到流产。
伊禾也因为情绪太激动,羊水破了马上要生,被推进产房。
后来,方知然的孩子没保住。
伊禾难产死了,只留下了孩子。
即便在巨大的丧女之痛下,方知然还是做了一个决定,把两个孩子换了过来,对外宣称死的是伊禾母女。
傅泊俞当场想要掐死这个孩子。
被方知然拦下。
傅泊俞说:“那就让她自生自灭。”
“孩子是无辜的。”方知然说。
她恨伊禾,但如果这个孩子自己能选,她也不想这么被生下来吧。
再后来。
方知然生了小女儿。
方知然,把傅晚乔和小女儿一样,当亲生女儿养着,希望她能好好长大,不要像她母亲那样心术不正。
一直以来,方知然都觉得,自己把傅晚乔养得很好。
她很孝顺也很优秀。
京城第一美人,京城第一才女,多少人可望不可即的高度。
可是眼下,
知道小女儿丢失和一直找不到的原因,大概率和傅晚乔有关后,方知然的心忽然有些动摇。
怀疑自己当年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
彼时。
傅家会所一楼。
年月和岁珩下楼准备离开,刚好看见傅晚乔,在和坐在她对面的寸头发火。
“不用你管。”傅晚乔低厉道。
此时,傅晚乔的身边,还站在另外一个男人。
是一个身着精干暗紫色西装的男人,领口微敞,眸如点漆,身如玉树。
周身气场,带着几分邪气。
长相很出众,不比岁珩差。
年月感叹。
京城富贵迷人眼,果然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傅小姐这是生的什么气,是在气我来迟了?”男人俯身,给自己倒了三杯酒,“那我自罚三杯。”
寸头白了男人一眼:“她现在没心情理你,劝你换个时间献殷勤。”
男人勾唇邪笑,深邃冰眸中带着点儿狠,像夜行动物猎杀时刻的眼神,他说,“沈湛,你是晚乔的狗吗,比起殷勤,你与我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年月杵了杵岁珩:“穿骚紫色西装这个,还有被他骂狗那个寸头,他们谁啊?
年月是觉得,他们都和傅晚乔走得近,瞻前马后的感觉。
如果傅晚乔真是叶家夫妻之前说的,那通国外电话背后的人,叶梦雪也确实是她找回来的假傅家千金。
那她身边的人,就都有帮她做事的可能。
和岁珩问出寸头和骚紫男的名字,然后让金阁把他们三个放在一起查,或许能更快找到傅晚乔做这些事的动机,以及证据。
闻言,
岁珩心里忽然有些泛酸。
岁珩以为年月是觉得他们长得帅,他们确实长得还不错。
岁珩悠悠开口:“寸头叫沈湛,傅晚乔的发小,据说七八岁就认识,是京城大大小小各个夜店的常客。”
“那骚紫男呢?”年月更好奇这个,他看起来更特别,身份地位比寸头更高,气场也更强。
如果他也是傅晚乔的帮手,那经由他手办的事,估计会很难查。
所以,年月必须知道他是谁,这个人必须要查,等岁珩告诉她这人名字,回头她就让金阁让周周狠狠地查。
岁珩心里PH值骤降。
女朋友好像很在意骚紫男。
岁珩:“他就是晏周,我的死对头,岁家死对头晏家的继承人。”
年月微微颔首。
难怪气场这么强。
岁珩傲娇地抬了抬头:“别看他了,他没我帅。”
“啊?”年月恍惚。
这家伙,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你不是觉得他帅,才看他这么久?”岁珩语气漫不经心,假装自己不是很在意。
年月眯着眼睛抬头看他:“岁先生,原来是在吃醋。”
“我有吗?”
“就差没写在脸上。”
“那……我帅还是他帅?”
他居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年月被他给逗笑,故意道,“他帅。”
岁珩:“……”
他看出来她故意气他,但还是很酸。
“好了,别醋了。”年月到底还是被他这张俊脸蛊惑,不忍他继续内耗,和他小声解释,“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的假设成立,那傅晚乔身边这两位,可能是她的帮手。”
“我打算拜托周周请金阁的人,帮我查一查他们,查人得有名字,所以才问你他们是谁。”
岁珩还不知道她在金阁的身份,严谨的年月用了拜托两个字。
这样啊。
岁珩不酸了,心里乐开了花。
月月在乎他的感受,月月好爱他。
就在这时。
一声玻璃猛烈撞击地面,而碎裂的刺耳声响,传入年月和岁珩耳中。
周围其他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