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陆府灯火通明，开了两桌席面，来的都是锦衣卫里的重要人物。
屋内设了一面屏风，酒过三巡，男人们意志薄弱，林识意领着殷莳站在屏风后面，“那几个，面容比较白皙。”
“陆指挥使是按照沈缇的模样去找的吗？”殷莳看出来了，这几个人面容俊秀，相貌不差的。
林识意诧异：“你不喜欢？”
殷时冷笑：“你还喜欢沈缇那样的吗？”
林识意是真心喜欢过沈缇，但殷莳更多的是算计，感情中掺杂着其他，未必就会喜欢与沈缇样貌相似的男人。
“那个，成亲了吗？蓝衣的。”殷莳指着陆序身侧的男人，面若小麦色，已有三分醉态，但比起刚刚的几人更为俊秀。
林识意眼神暗淡，“你见过他？”
“见过，他来搜查过沈家，我在角落里见过。”殷莳坦诚，“他呢，如何？”
林识意笑了，“殷莳，你还是那么爱算计，你以为你看得上人家，人家会娶你？”
“这是你答应过我的，难不成你要毁约？”殷莳丝毫不退，“你既然恼羞成怒，说明他的身份不简单，对吗？你怕我嫁得好了？”
林识意道：“不要想着用激将法，殷莳，他可是锦衣卫副指挥使，且不说你能不能配得上他。他这样的人，花丛中流连，就算你嫁给他，会幸福吗？”
然而殷莳不在意，“为何要守住男人呢，守住自己的权力便好了，你瞧瞧沈家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狗改不了**，男人改不了沾花惹草，这是一样的道理，你能保证陆序此刻不碰其他女人，将来也不碰吗？”
殷莳自认摸透了男人的秉性，她只要少夫人的位置，至于沈缇爱不爱她，她素来就不在乎。
同样，她看上了赵明，也不在乎赵明日后会不会有其他女人。
林识意却说：“你图赵明的权，赵明图你什么？你们是名当户对吗？”
“这是你答应我的。”殷莳十分平静，丝毫没揭露后的羞涩与难堪，“你应该帮我去试试。”
这是林识意欠她的，是她争取来的，没什么觉得羞耻的。利益交换，是一场利益，各自一方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林识意听后，不觉语塞，“殷莳，你留着落月这一手，是将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你对得起你的姑母吗？她待你如女儿，你却将她儿子的死因紧紧掩盖，你的心可真冷。”
“人不为己，天经地义。”殷莳淡然，“所以，你该履行你的责任，去问问赵副指挥使的意思。”
“好，我替你去问问，你回去吧。但是他若拒绝，我便爱莫能助。”
“希望你履行约定。”殷莳倒也十分平静，转身走了。
林识意派遣东风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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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万籁俱寂，宴席散了，酒醉的人留宿在陆府前院，府里派人专门伺候着，也派了护卫巡防，免得他们半夜出来走错路，冲撞了府里的女眷。
陆序也饮了不少酒，由小厮扶着进来，到了门口，婢女们立即过来搀扶。
指挥使酒醉，婢女们都不敢上前伺候，青果等人更是愁眉苦脸，脖子发冷。婢女们打了热水进来，林识意拧了帕子，道：“你们都散了，守夜的准备守夜，不守夜的人散了吧。”
婢女们闻言，皆松了口气，顷刻间做鸟兽散。
林识意自己拧干帕子被陆序擦拭脸颊，伸手去解了衣裳，只男人的身体太重了，她拉都拉不起来，不得不唤来南风。
南风上前诊脉，拨了拨头儿的眼皮，道：“没醉呢。”
林识意：“……”
“没醉？”
“没醉呢，头儿，人都散了，睁开眼睛，自己**裳。”南风拍拍手，语气轻松。
话音落地，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眼内一片清明，扫了南风一眼，南风吓得拔腿跑了。
“你没醉啊，自己去洗漱。”林识意缓了口气，不想对方，朝她伸手，“擦手。”
陆序说得一本正经，林识意只好握住他的手。
男人的手指修长，骨节均匀，掌心凝着厚厚的茧子，林识意擦擦手，伸手给他脱下外袍，温柔道：“睡里面吗？”
“嗯。”男人嗯了一句。
林识意耐心问他：“洗脚吗？”
“嗯。”男人又嗯了一句。
林识意无奈，“那你自己去洗。”
她将帕子放回水盆里，转身欲走，身后人陡然伸手的，单手圈住她纤细的腰肢。
男人微微用力，将她拉回来，放在床上。
顷刻间，林识意觉得天旋地转，一阵悬空后，身后贴着柔软的被子，男人欺压而来。
一股酒味侵袭而来，她屏住呼吸，男人伸手**她的脸颊，微微的痒意让她心口开始发痒。
陆序眼眸如矩，紧紧凝着她，下一息，俯身贴近她的唇角。
男人的气息，如同一团火，将她的肌肤烧了起来。林识意有些慌张，呼吸微乱，贴着对方薄薄的唇角。
“林识意。”男人低声喊着她的名字，眼中水色弥漫，酒劲袭上来，压着他亲近面前的人。
林识意抬手，圈住他的脖颈，“你怕什么？”
“我何时怕过？”陆序薄唇讥讽，像是宣示主权一般，再度吻上她的唇角。
男人的气息裹杂着酒味，如山风般吹来，吹得林识意脸颊发烫，她仰首，加深了这个吻。
一瞬间，陆序的眼睛发亮，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吻她。
明月高悬，门口的婢女都散了，只有南风蹲在门口等着里面喊话。
等了半晌，里面突然没声了，这时，门外小厮来喊，她急忙出去看看，“怎么了，指挥使醉了，有事去找赵夫人。”
“没事儿，就是赵夫人让我送醒酒汤过来，南风姑娘，您看？”小厮将汤水递到她的眼前。
南风靠近后，轻轻嗅了嗅，心中明白，这哪里是什么醒酒汤，分明是大补汤。
赵夫人真的是见缝插针，一点机会都不愿放弃，头儿都醉了，再喝大补汤，明早不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