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啊!”
当一众立功心切的土匪带着玄武等人离开后,扮做扈从的梅寒撕下面具,不禁叹道。
“哪简单啊?两个人肚子里一百零八个弯,不到最后都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
白珂同样揭下面具,扔掉披在身上的扈从衣服,撇着嘴叹道。
冷云揭掉假面,将腰间除了短刀辟邪外的佩刀一并摘下,淡然道:“该查的消息都差不多了,该启程去龙头山了!”
“哼,就你着急!”
白珂冷哼一声,心下却不禁暗自期待起来。
那位财大气粗的乔大当家,可还欠着谢师礼呢!
一旁梅寒闻言,却莫名想起了那位怀抱石碑,一身蛮力惊人的神婆,恍然大惊道:“坏了,把最要紧的事情忘了!”
“嗯?”
冷云与白珂茫然看向突然失态的梅寒,不明白这莫名其妙的感慨从何而来。
“咳咳!”
梅寒连忙轻咳两声,故作正色的说道:“那个,梅某突然想起还有些承诺未了,冷兄弟可知附近,哪里能买到药材?”
冷云十分不解的看着梅寒,疑惑道:“二仙山没有商栈,附近能吃的野草都被土匪吃光了,更别说药材了,不过龙头山的商栈应该可以买到。”
“那怕是来不及啊!”
梅寒一脸后怕的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叹道:“要不冷兄弟带人先行一步,我去沿途的绺子里逛逛,说不定能借来一些!”
“要不,我陪梅把头走一趟吧!”
冷云见梅寒十分心急的样子,不禁主动问道。
“不行!”
梅寒果断开口拒绝,而后上下打量着冷云的身形,正色道:“事关梅某一些私事,冷兄弟若是跟着,恐怕多有不便!”
白珂看着十分古怪的梅寒,好奇道:“我轻功好,要不我来帮你?”
“那就更不行了!”
梅寒惊叫着拒绝道,如同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大狸花猫。
冷云与白珂见状,眼中同时泛起茫然,只得点头道:“好吧,那你一路上小心!”
“二位放心,你们带着二十多人赶路,速度必定不快,梅某轻功尚可,一路上都会跟在你们周围,一旦凑齐了需要的草药,便会主动来寻二位的!”
梅寒对二人拱手道别,而后便匆匆离去,不再给二人开口的机会。
“他,在害怕什么呢?”
白珂茫然叹道。
冷云无奈叹道:“能让烟袋梅寒怕成这样的,天底下应该没有几个,龙头山上正好有一个!”
“你是说,那位为了爷们封印心智的大姐?”
白珂恍然问道。
“等到了龙头山,一切便见分晓!”
冷云点了点头,而后对一旁还带着假面的张进招呼道:“去叫上其他人,咱们也该出发了!”
“好嘞!”
张进应了一声,连忙揭下假面,十分仔细的收好后,才向山上跑去。
转眼之间,冷云与白珂身边已经别无他人。
“山上那两位,有事瞒着我们!”
冷云忽然一脸正色的对白珂低声道。
白珂一怔,忙问道:“他们能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玄武刚才提起无妄道时,无意提到他们不受任何人控制,那就说明在提炉人掌握的情报中,无妄道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主导者,但是玄武没有提及,便是有意隐瞒了!”
冷云皱眉沉思,轻声叹道:“师娘昨晚只是断了玄武的心脉,却没直接取他性命,显然不止是为了报仇!”
“那还能为了什么?”白珂问道。
“提炉人副指挥使身上最大的价值,自然是其掌握着北境内的一切情报,想必师娘一定是问了其他仇人的消息,并且让玄武同意不再透露给我们,而我们找到将死的玄武,自然就该忙着下山,无暇顾及山上的事了!”
冷云转头看着山顶,摇头道:“这一对要强的老两口,看来是想避开我们,自己报仇了!”
“怪不得师父急着找火药,她连我都瞒着,看来一定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白珂恍然轻叹,连忙拉住冷云的手臂,正色道:“你脑子好使,快想个办法,让那老两位别那么跳,离别三十年再相聚可不容易,无论有什么事,还是让咱们小的来扛!”
“这种事,该由我一个人来……”
冷云正要拒绝,却见白珂从腰间翻出了飞蝗针,当即改口道:“好,那就让我们来扛!我已经借那些土匪之口,转告镇北将军府,冷文杉不在二仙山上,等到了龙头山再借由商栈散出消息,就说二仙山为了赚门票钱,故意用冷文杉当噱头,等二仙山的名声臭大街了,我看这老两口子还怎么钓鱼!”
“嘿,高啊!”
白珂笑着收起飞蝗针,十分赞同的对冷云竖起了大拇指。
冷云抬手捏住白珂的肩头,忽然正色叮嘱道:“当年老刀把子和玉面狐狸的悲剧,就是源于彼此都不想让对方涉险,反倒给了对手可乘之机,你若执意参与进来,我不拦着,但到了紧要关头,必须躲在我的身后!不能让玉面狐狸受伤,是我师父写进师门规矩的铁律,你也不想看到我被逐出师门,再被老两口混合双打吧?”
白珂双颊微红的点了点头,而后又不禁赞道:“你师父这份深情,居然都写进门规里去了,真是厉害,我师父她就是吃这一套!”
“黑土大哥,白云大姐,我们来了!”
恰在此时,张进带着其余水匪赶下山来。
冷云与白珂各自整理好情绪,对众人招手道:“走!”
……
四日后。
镇北将军府,书房。
大将军呼延雄看着书案上摊开的信件,咬牙切齿道:“带进山的亲兵都死光了,不想着回来,还要我给他派兵,这个逆子到底想干什么!”
坐在下首的刁仁闻言,不禁问道:“那少将军没受伤吧?”
“那倒没有!这个逆子说齐康长办事得力,数次于危难中护他周全,还说只要我给他派兵,日后必定还我一个惊喜……”
呼延雄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信纸看了看,又愤然摔回桌面上,一脸反胃的叹道:“**,自从祖坟失窃后,我就再也不想听到这两个字了!”
刁仁见大将军爆了粗口,连忙低下头,眼中满是难掩的失望。
一个草包废物,进了关东山,他怎么就不死呢?
“大将军!”
正在这时,将军府长史白安楠急匆匆跑进书房,一脸欣喜道:“少将军在山里抓住了玄武和几个提炉人,并且派了一伙被招安的土匪押送回来,我已经见过了,却是玄武本人!”
“诶!”
呼延雄连忙起身,笑着叹道:“原来这才是惊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