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客酒楼三楼。
一个穿着锦衣,头戴玉冠且满脸富态的男子,他手里握着一串珍珠手串把玩。
他站在窗前,大大的肚子顶在窗台上,却并不影响他满眼火热的,看着下方的老虎幼崽,和幼崽背上的小女孩。
“上次让它们跑了,今天竟然主动送上门来!老天对我还真是不错,馋了就送肉,瞌睡就送枕头啊!”
他身后的幕僚穿着一身蜀锦长衫,留着短短的八字胡,一双细眼里满是奸诈狡猾。
“公子是天命之子,自然是比一般人气运要好些的!”
李大宝脸上露出一脸**笑,“听说我叔叔下面的那个张司马,就喜欢半大的孩子,具体多少岁来着?”
“回大宝公子,是八岁左右的。”
李大宝嗯了一声,“确实,八岁大小正好,眼前这个,虽然甚是漂亮,但还是太小了点……”
幕僚张钦抬眼,目光迅速从他脸上划过。
他脸上浮现笑意,道,“公子,这么漂亮的孩子,世间难寻。公子不妨先把她抓起来,养个两三年。”
“到时候,有您**,两三年后,岂不是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李大宝被横肉堆挤的眼睛里,放出精光,赞赏地看了一眼张钦,“还是张先生深谋远虑啊!”
张钦脸上一片谦虚,心里却是自傲不已。
没点察言观色的实力,又怎么能当得起幕僚这个角色呢?
“公子谬赞了。”
李大宝目光盯着楼下,满眼的贪婪和欲望,“一杀阁的人出动了吗?到哪了?”
“那个大虫可不是好对付的,上次就差点没被它咬死!”
这次,必须要万无一失!
“李大宝,我再说一遍,现在,立刻给我滚下来!不然,本公子可就亲自上去找你了!”
下面再次传来挑衅的叫嚣声,李大宝脸上,又添了几分愤怒。
“这小子什么人?这么嚣张?”上次没见到这个人啊!
张钦没将他放在眼里,只是道,“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一杀阁的人都到了,除了您想要的,其他都得死!”
李大宝满意地点点头,“说得对,都得死!”
站在下面的南起没了耐心,“既然不出来,那我们就上去吧!”
呜呜低吼一声,似乎也是在附和南起的话。
这几天,它也被骚扰得够呛,要不是依儿不让它随意杀人,它早就把这西山镇搅个天翻地覆了!
南起见状,摸了摸它的脑袋,“你也赞同是吧?”
“好崽子,不愧是我小时候喂养过的。”
呜呜十分人性的眼睛,朝他瞪了一眼,眼中露出一抹嫌弃的表情。
好像在说,“血性是我与生俱来的好不好!又往自己脸上贴金!”
南起也看懂了它的表情,没好气拍了一下它的脑袋。
一点也不给面子!
“里面的人听着,除了李大宝的人之外,我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都给我出来!不然,一会本公子进去,可要无差别的大开杀戒了!!”
听了这话,酒楼里先前还想要看热闹的人,纷纷抱头窜了出来。
不过也有个别人心存侥幸,躲在了酒楼的柜台后面,想要近距离地看看事件的发展。
南起看了看时辰,再次大喊,“再给你们十个数的时间,还不走的,生死天定!”
看着南起嚣张又沉稳的气势,李大宝心头忍不住升起不安。
“一杀阁的人,还没来吗?”
张钦也莫名被这紧张的气氛感染了,“公子,一杀阁的人大多都在耀州城,他们赶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李大宝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底下那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他心里莫名升起一种恐惧。
“大宝少爷,别担心,我们还有赵先生呢!那可是四品高手,整个耀州可都找不到第二个四品高手了!”
“对!赵先生呢?他在哪?”
“就在一楼守着,大宝公子,您放心,他们上不来的!”
李大宝点了点头,算是吃了颗定心丸,“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楼梯看看!看看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是怎么死的!”
张钦点头,随着李大宝下楼了。
南起这时也数完数了,直接领着呜呜和水自流他们,进了四方客酒楼的一层大厅。
他的喊话很有效果,本来还人满为患的大厅此时已经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一个藏在柜台后面看热闹的蠢货,和一个穿着银色劲衣的男子。
那男子还坐在楼梯口的酒桌旁,悠闲地喝着酒,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南起从旁边桌上拿了一个酒杯,随手一扔,便嵌入进来柜台的木头里,“滚出去!”
听见这声音,躲在柜台里的人连忙抱头蹿了出去。
这时,南起开口,“酒楼的人都走了,你却不走,是看戏的,还是李家的人?”
赵玉鹏放下酒杯,淡淡地看着进来的一群人,“在下赵玉鹏,是李家的幕僚。”
“给你们一个机会,除了那个小女孩和小花虫,其余人可以随时离开,我不杀你们。”
南起淡淡的看着他,这人口气还挺大,是真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几乎跟南起平头的呜呜,发出低沉的吼声。
它记得这个男人,前两天,就是他差点伤了它和依儿!
此时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察觉呜呜的激动,南起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抚道,“暂时不用你出场。”
他想试试水自流带的那些人。
既然这个人是李家的人,那就该杀。
他目光看向水自流,没说话,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水自流面上有些难看,在山外谷的时候,他怎么都是受人尊敬的四大族长之一,甚至能算得上四族之首,他还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溧水族的人见状,满脸地跃跃欲试,“族长,让我们去对付他吧!就算我们实力不如他,可我们毕竟人多,我们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他一个人!”
水自流面上犹豫,这个人不简单,即便他们一起上,应该也不是那人的对手。
他们久居山外谷,只会一些简单的拳脚,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舒禾收服。
他看向南起,目光冷漠,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南起瞥了他一眼,“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敢带着依儿单独出山外谷,还走了耀州这条路。”
水自流脸色更难看了,他这是赤裸裸地看不起他们啊!
“族长,让我们上!好让别人也知道,我们山外谷的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