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的帽子都吓掉了,露出光秃秃的秃顶,再一看春雨手上的大斧子,吓得脸都绿了。
“哥,哥们儿……别,别急着动手,认栽,认栽!”
江河笑道:“我看你们也不像认栽的样啊!”
江河说着,还扫了一眼围在他们身边,面无人色的一众小偷。
随着他目光扫过,这些小偷的腿都哆嗦了,唯有拿着弹簧刀的,还有另外一个小年轻,一脸茫然。
一把斧子,虽然吓人,也不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吧。
另一个小年轻蹭地一下,从腰间拔出一把一尺半那么长的砍刀,大叫道:“大哥,怕他干什么,咱们人多,咱们一起上,不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
“我去你**!”
中年大哥大骂一声,一巴掌就糊到了这个小年轻的脸上,然后扭头恭敬地向江河说:“大兄弟,你看我们怎么做就完了。”
中年大哥说着,一摆手,带着一众小弟向车连接的地方走去。
江河拍拍苗小玉示意没事儿,然后跟着一块过去了。
春雨大斧架着那个拿刀的小年轻,也跟着一块走了过去。
秃顶中年大哥掏出三角钥匙打开了车门锁,只是车门被冰霜冻住了,咣咣地踹了好几脚,又抢过砍刀撬了好几下,才把门打开。
门一开,车门外树木、白雪飞掠而过,寒风卷着浮雪一个劲地往里头灌。
“大兄弟,你看我有没有诚意就完了!”
秃顶中年大哥说着,一脚就把拿砍刀叫嚣的小年轻踹下了火车。
这年头的火车车速都不快,山里的车速更慢,顶多跑到四五十迈。
铁路两边近处多是灌木丛,因为有护坡遮挡窝风,还窝了近一米深的厚雪,人被踹下去,当场就掉到雪坑里没了影子。
秃顶大哥这一脚下去,其它人排着队,像下饺子一样往下跳。
倒是那个拿刀的小伙,瞪着眼珠子大叫道:“大哥,你们不要命啦!”
秃顶大哥瞪了他一眼,心讲话了,我特么跳车顶多摔断腿,跟这个拿斧子的虎老娘们儿过招,才是真的找死。
“唉,兄弟,你好自为之吧!”
秃顶大哥见手下小弟都跳完了,然后向江河一拱手,毅然绝然地纵身一跃,摔进了铁路边的雪坑里头。
江河探头看了一眼,雪坑里有人站了起来,还有抱着腿捂着胳膊或是脑袋在惨叫。
春雨也看了一眼,然后向江河说:“哥哥,这逼有点倔啊,要不把他塞车轱辘底下去吧!”
春雨说着,单手拎着这年轻的小偷探出车外,来回晃悠着,只要一甩,就能甩到车轮底下。
江河瞪了春雨一眼。
咱虎归虎,别傻行吗?
这是拥挤的火车上,不是荒无人烟的山里。
你也不瞅瞅,咱这身边有多少看热闹的,大庭广众之下把人塞车轮底下辗死,你真当警察叔叔都是吃干饭的啊。
就算整死他,也得带回去,拎到山里,然后挖个坑埋了呀。
被春雨拎在车门外的小偷都快要吓疯了,嗷嗷地惨叫着挣扎着。
宁可摔死,也不能让车轮辗成肉泥啊。
生死关头,小偷惨嚎着,用力地一蹬车厢,衣服裂开了,人也掉到了铁路边上。
他就倒霉了,没跳到雪坑里,摔到了铁路边的护坡上,都是碎石,骨碌两圈之后全身都是血,躺那不动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车进了镇子,需要快点才能赶上回程的小火车,东西太多,雇了一个倒骑驴给装着。
结果刚要走,就见张敏匆匆地跑了过来,远远地就向江河挥着手,大叫着大江。
江河的心里咯噔一下子。
大嫂你有点过分了吧,偷人就要偷人的样子,我媳妇儿还在呢,你就这么急吗?
再说了,我就是亲了你两回,嘴角沾了两回短短的毛,我可真没干啊。
江河稳住心神,心里琢磨着一会怎么狡辩。
张敏迈着一双长腿跑了过来,拉着江河急切地说:“大江,快跟我走!”
好家伙,大嫂不是一般的急啊。
虽然我挺乐意的,哪怕就近找个没人的地方干一下子,我也不嫌乎冷。
但是,我媳妇儿在呢,我哪能就这么跟你走了啊。
张敏一拽没拽动,然后急得直跺脚:“大江,快点啊,我等不及了!”
江河嘶了一声,大嫂我知道你急,但是再急,也不至于急得要憋不住吧。
江河忍不住小声说:“大嫂,我媳妇儿还在呢,你真要憋不住了,那边有公厕,你先手动压一压,等回头了,我保证让你三天下不来炕!”
张敏一愣,看看江河,再看看一脸茫然的苗小玉,再一想江河刚刚说的话,脸瞬间就红了。
“诶呀,你想啥呢,是我姐夫,犯病啦!”
“啊哟,犯病了去卫生院啊!”
“是邪病!”
“邪病找林老太太啊,我不会看病啊!”
江河一脸的惋惜,人家重生不管干啥,总得挂点神医古武的属性。
自己就是个废物了,啥也没有,会治外伤那也是上辈子砍砍杀杀久病成医,水平嘛,也就是实习生的水准。
“林老太太不给看,说是跟她家的灰仙犯冲,她说你煞气重,能镇得住!”
苗小玉向他点了点头:“江河,你去吧,我和小清自己回去就行了!”
江河立刻摇头,你开玩笑呐,从林场到村上,还要走一小段夜路呢。
我和春雨在路上都被狼和野猪轮过,你们两个细皮嫩肉的,还不让人家吃了。
“去我家,去我家住!”张敏赶紧说。
苗小玉能找到张敏家,她和小清跟着倒骑驴先过去,江河和春雨跟着张敏去她姐夫家里。
好在离得不远,都在一趟房,只不过一个把东头,一个把西头。
江河跟着张敏一进院,就见一个三十多岁,跟张敏长得六七分像,却格外有风韵成熟的女人,皱着眉头一脸忧郁。
她本来就很有女人味儿,现在这一副忧郁的样子,显得更加惹人怜爱了。
这是张敏的姐姐张惠,上辈子也见过,但是没见过几回,也没得过什么好脸色。
江河正悄悄地打量着,屋里突然传来刘二的惨叫声,然后门咣地被推开,刘二踉跄着冲了出来。
他刚刚冲出来,他的身后人影一闪,在一声尖细的尖叫声中,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以人类不可能的灵活,嗖地一下跳了出来,直接蹦到了刘二的肩膀,卡卡一通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