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粗大腿【我爹乃是奸臣】 第537 章 ⊙▽⊙,乐安……(3)

听到这番宽慰,林玉瓒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差了几分,身上似有无数阴风扫过。而那始作俑者已然“功成身退”,被赵雅抱离。

他无奈地瞥了一眼被关上的窗户,连忙对院中的师兄们说道:“童言无忌,师兄们切莫放在心上!”

然而,回应他的只是几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众人皆缄口不言。

赵雅先前的言辞,使得这帮人忆起去岁时玲珑院差婆子骂贼的情形,对于隔壁的主仆,他们实在招惹不起。玲珑院那令人头疼的手段,足以让他们身败名裂,遭到同门的耻笑。

气氛一时变得极为尴尬,安静得有些压抑。

王诚却仿若未觉,毫不在意的扬起轻笑,对一旁的倒霉蛋说道:“顺安,你先回房歇息,我去找医侍抓副药给你服下,白日里你也好恢复些许精神。”

“有劳大舅兄了。”林玉瓒虚弱的回应了一句。

王诚掩下眼中浮现的笑意,对院中众人拱了拱手,道了一句:“劳烦师兄们暂且照看一下我这体弱的妹婿,师弟我去去就回。”

言罢,他便匆匆离去,留下林玉瓒继续他的“病戏”。

冷书屿瞧着这俩人难得和谐一幕,心中闪过狐疑,他上前一步搀扶起林玉瓒摇摇欲坠的身子,碰触之处皆是冰凉,且有一股恰似湿泥的清新味从此人身上传出。

他装作不经意地关怀道:“林师弟的身子怎这般冰凉,如水里出来一般,连发都湿了。”

此话刚落,林玉瓒立马出现强烈的应激反应,当众干呕起来。

冷书屿:......

众人见这一情形,先是一愣,随即迅速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将林玉瓒簇拥着扶进屋里。

屋内的气氛依旧延续着院中的尴尬,方才在昏暗的院中,大家皆未注意林玉瓒的脸色,如今在烛光的映照下,才发现此人脸色惨白,头发濡湿。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眼里皆是疑惑。

连辰细心地给林玉瓒掖好被角,和声说道:“若是身体不适,歇一日也无妨。”

林玉瓒又干呕了一声,强忍着不适,摆手道:“监院,学生无事,不过是归来时过于匆忙疲累了些,再加上夜里贪凉席地而睡,才冷汗淋漓,身体不适,待学生喝过药,发过汗便好了。”

话音刚落,一直默不作声的卢庭风便歉意道:“也是我的不是,昨日见林师弟与王师弟一回来就忙着打扫舍房,应该搭把手的,我本想着这是轻省活,不会累着。”

连辰侧目瞧了他一眼,替林玉瓒解释道:“庭风,林学子为了兖州的百姓不惜熬垮了自己的身体,这体力自然比不上他人。”

卢庭风眸色一沉,了然的点点头,对着床上的林玉瓒又是谦然一笑,退至一旁,不再言语。

连辰慈爱地将目光重新落到林玉瓒苍白的脸上,温和地说道:“我知你脾性,但凡事不可硬撑,需量力而行,身体要紧,下次有何粗活,便让庭风帮你一把。”

“学生惭愧,让监院担忧了。”林玉瓒闻言,颤颤巍巍地想要起身致谢,却力有不逮,重新落回床上。

正暗暗观察着他的冷书屿,行至榻前,开口道:“监院,您带着其他师兄弟先出去吧,我在这里照看林师弟,等王师弟回来再去上课。”

连辰扫视一圈,见其他学子也都面带倦容,微微颔首,领着众人离去。

舍房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冷书屿和林玉瓒。

这时,冷书屿的视线落在床前那滩明显的水渍上,若有所思道:“看来林师弟邪气入体,情况严重,这汗水竟比常人多了数倍不止。”

林玉瓒抬了抬疲惫的眼皮,语带无奈地解释道:“让冷师兄见笑了,这其实是我沐发后不慎滴落的水渍。”

接着,他意味不明地睨向冷书屿,继续道:“数月不见,冷师兄待师弟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厚,真是让师弟心中倍暖。”

冷书屿闻言,将目光移到林玉瓒脸上,便见他已然闭上眼睛,发出沉稳的呼吸声,俨然进入了梦乡。

他眼神冷漠的瞧着此人毫无防备的模样,心中狐疑并未因此减弱,反而更甚。

他垂下眼帘,静静地凝视着那滩水渍,沉思片刻,便蹲下身子,用指尖轻轻蘸了一点水渍,用鼻尖嗅了嗅,那气味,与林玉瓒发上散发的气味如出一辙。

冷书屿缓缓起身,目光再次在舍房内游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然而,除了榻前这一处湿润之地,别无他迹。他随即把目光投向屋内那束起的屏风,正欲抬脚走去,却在这时,林玉瓒发出了一声模糊不清的梦呓。

他霍然转身,紧紧盯着榻上之人。

那一刻,时间仿若凝固,屋内弥漫着一片难以言喻的静谧,只剩下两人微弱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也在这一刻,屋外骤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去寻医侍的王诚回来了。

冷书屿连忙抬眸望向屋外,只见王诚带着医侍,脚步匆匆地踏进了屋内。

他面露诧异之色,奇怪道:“王师弟怎回来的这般快,才一会儿功夫,就将医侍请了回来。”

此言一出,他便自察失言,刚要补救,对方已经回道:“也是巧了,这是在路上遇见的,冷师兄有劳你了。”

王诚并未瞧冷书屿一眼,面色凝重回了一句,便径直绕过他,将老对头的手腕从被中捞了出来,示意医侍上前为其把脉诊断。

冷书屿见此,也候在一旁,面露担忧地望着榻上之人。

片刻之后,医侍松开了把脉的手,眉头微蹙,明显不悦地说道:“真是会糟蹋身子,此人本就体弱,几个时辰前定用冷水过了身才会如此,你看,这头发尚且湿漉,未及干透,寒气早已侵入骨髓,如不施以几剂良药,恐难痊愈。”

闻言,王诚立刻满面堆笑,拱手作揖:“医侍大人果真医术精湛,我这位妹夫确实贪图凉爽,用了冷水。”

医侍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得意,从怀中取出一瓶药丸放在桌上:“你当下便给他服下一颗,待天亮时再来抓药煎服。”

言罢,医侍便拿起笔在一旁写起了药方。

冷书屿瞧着这两人的互动,心中刚升起的疑窦,慢慢消散,只是又瞥了一眼那不对劲的水渍,便不再多留,与王诚说了两句后离去。

待屋中没了外人,王诚又对着医侍作揖道谢,他轻声道:“多谢谷主夫人特意赶过来诊治顺安。”

这时方才还是男声的医侍,潇洒一笑,用医女的嗓音回道:“那小丫头难得用木哨寻我帮忙,我自然要过来,更何况我是收了诊金的。好了,我也该回去了,免得小丫头急了。”

王诚目送医侍离开后,转头望向林玉瓒,不由自主地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更是嘀咕道:晴姐儿运气这般好,这人怎跟衰神临身般,总是倒霉。

这般想着,他心累的将房门缓缓合上。

随着最后一扇舍房门关上,涵秋院总算恢复了平静,直至林玉瓒从昏睡中悠悠醒来,老对头这张讨厌的脸扬着欠扁(****)的笑容望着他。

林玉瓒:......

“顺安总算醒了,这日上三竿火烧**都无人管,你应该谢谢我这个体贴的大舅兄。”王诚揶揄的笑道。

“滚!我这般模样,还不是晴......那糟老头害的。”林玉瓒闷声回道。

“晴姐儿还小,有何不足,咱们慢慢教就是了,她昨夜还特意寻了那天仙子过来瞧你,可见其孝顺。”王诚劝慰了一句。

(小以宁:???????????? ?? ?? )??她自然是最孝顺哒,害怕爹病从口入,特意寻了最牛的大夫!)

王诚见老对头的脸由阴转晴,又好奇地问道:“那老头寻你说了什么?”

林玉瓒一听这话,心中刚刚因女儿的懂事而升起的欣慰瞬间便被熊熊怒火所取代,他强忍着怒气说道:“那老头试探了我的才学,想让我参加恩科。我不愿,他便以此要挟,压了我的功劳。”

“一点赏赐也没有?”王诚脸色微微一变,满是诧异地问道。

林玉瓒无奈叹息一声,点头确认了此事。

这个消息着实让人难以接受,王诚的脸慢慢阴沉下来,他垂首思索片刻,便说道:“既如此,那便等我恩科中榜之后,再与那糟老头谈条件。”

林玉瓒轻轻颔首:“只能如此了,届时我给你做幕僚。”

言罢,两人便就着此事细聊起来。

就在两人酣谈之际,涵秋院外却传来嘈杂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唤,由远至近传入王,林二人耳中。

王,林两人对视一眼,对方眼中皆是疑惑之色,这所唤之声正是“林秀才”

林玉瓒赶忙给自己披上外衫走了出去,便见守着偏门的余老伯慌不择路地闯进涵秋院。

还未等他开口询问,余老伯已然一个箭步冲到了他的面前,激动抓起他的手臂,大声道:“林秀才你可让我好找啊!”

林玉瓒被余老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玲珑院,急忙问道:“余老伯这般急,可是小女有事要传于我?”

只见余老伯大喘一口粗气,语无伦次道:“大事……哎呀呀,您女儿出了不得了的大事啊!那,方才,有一队天使来到女学,宣读了圣旨,说皇上亲自册封您家女儿为乐安郡主,林秀才啊,您女儿这下可要飞黄腾达啦!您也要跟着升天啦!”

林玉瓒:......

男人被这出乎意料的消息,震惊地呆愣在原地,但随即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意从心头窜出。

这糟老头在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