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姝点点头。
陆乘渊的身手的确无需操心。
她深吸了口气,道:“对了,你把陈女官那边送过来的书信都整理整理,明日一并带进宫里去。”
“是。”
——
次日一早,温元姝收拾妥当便进了宫。
在长信宫中坐下,省去了寒暄的功夫,太后径自开口道:“这次叫你过来,就是为了那册子的事儿,我仔细看过,挑了三个地方,你也来看看吧。”
说着,素兰嬷嬷便拿着个册子过来了。
太后对女学十分重视,必然是一番精挑细选之后才留下了这三个,温元姝也看不出别的什么了,便道:“那娘娘这次是准备派谁过去?”
这个人选可是重中之重。
之前那个严女官在眼皮子底下就能折腾出那么大的事,差点把女学给整垮了,外头天高皇帝远的更不好管了。
“就是这个人选的事,才是我最头疼的,”太后叹了口气,忍不住按了按眉心,“我身边倒是也有些老人,不过经历了严女官那件事之后,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温元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那位严女官,一开始也是太后信得过的人。
“如今的女学是那位姓曲的夫人在管吧?我看她倒是个有办法的。”
温元姝微微颔首,也不隐瞒:“那位是我的叔母,从前在家是管家的,管理女学于她而言自然不算什么。”
“这几天,我挑了几个人出来。”太后一抬手,便有两队人走了过来。
一眼看过去,都是年纪跟曲氏差不多的,或者稍微年长一些。
“元姝,不如就先让她们去女学,叫那位曲夫人看着**一番,然后再送去外地如何。”
“是,”温元姝点了点头,“那我一会儿就直接送她们去女学。”
“好,”说完了这件事,太后总算是稍微松了口气,“陈女官那边现在如何了,你们两个还有联系吗?”
“娘娘放心,陈女官那边隔个三五天就会跟我传书信,说起湖州女学的情况。”
说着,温元姝便将一早让春花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起身上前几步放到了太后手边。
看着那些书信,太后不由笑了:“元姝,还是你最知道哀家的心思。”
温元姝但笑不语,重新回去坐下。
长信宫中一时安静下来,太后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些书信,不过神色是放松的,显然对女学和陈女官都十分满意。
陈女官送来的书信不少,太后这么一看就看到了午时。
等太后恍然回神,才发觉已经到了要用午膳的时候了。
太后合上书信,道:“时辰不早了,传膳吧。”
“是。”
带着温元姝一起去了偏殿,二人落座,太后忍不住调笑道:“我若是留你在这儿用膳,你家那位可会等急了,耐不住性子?”
“怎么会呢,”温元姝笑着道,“他如今不在京城呢。”
“哦?”太后挑了挑眉,“你在这儿,他还舍得离开不成?”
“为了公事,也是没办法。”
“公事?”太后的脸色变得更奇怪了,“最近没听说皇帝给你家那位派了什么公事啊,反倒是听说他有私事,已经好几天没进宫了,连皇帝现在都找不到他人呢。”
闻言,温元姝微微一怔。
她不会记错,那日陆乘渊分明来跟她说,是因公事要外出的。
可是太后怎么会说,陆乘渊是因为私事出去的?
温元姝压下心中的异样,笑着道:“管他呢,反正现在是不在京城,我也能好好陪娘娘用一顿午膳。”
太后乐呵呵地,也不再纠结陆乘渊到底是因公因私了。
——
从皇宫出来的一路上,温元姝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
太后的话,春花自然也听见了,便道:“夫人,太后娘娘毕竟不管政事,所以娘**话也未必是准的呀。”
温元姝没说话,却摇了摇头。
不可能。
太后再怎么不问政事,但是身在后宫,消息不会有错。
何况太后在这件事情上说假话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夫人,您也别担心,今晚上奴婢见了祁嵘,就好好问问他,”春花道,“主君去干什么,祁嵘肯定是知道的。”
听她提起祁嵘,温元姝的面色这才放松了些。
怎么忘了还有个祁嵘呢。
陆乘渊的行踪瞒得过旁人,也不会瞒着祁嵘的。
温元姝的心安定下来,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看周遭的环境,她们是快到女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