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想起刚才的场面,最先回过神把背上的人放下来,手在他身上掏了一通,果然在兜里找着两包用纸包着的粉。
他用足了劲把粉包往远处一扔,围着他们的蛇群跟着掉头朝粉包爬过去了。
“我去!这小子作死啊,咱可是来抓蝮蛇的,他还敢往身上带引蛇的东西。”
李柱看的目瞪口呆。
张有福瞅了地上的小子一看,弯腰把人背在背上:“要么是穷的,要么是被人害了,姜哥我先把这人送保健站去。”
“成,你路上小心点。”
姜冬在旁捡了根树枝点燃以后扔远处的蛇堆里,等蛇要跑就拿着木棍打七寸,一打一个准。
杜老头在后边开枪,同样一枪一个。
解决了蛇群,姜冬拿树枝拨弄地上的蛇:“一共九条,算上咱昨天打的,林子里应该没剩多少了,别的不说这药还挺好用。”
李柱听这话立马担心上了:“哥你冷静,你看看刚才那人都被咬成啥样了!”
“你放心吧!我咋可能把药揣身上,去给我拿根绳越细越好。”
李柱有点懵,但手上没耽误,很快找着一条细绳递过去。
姜冬接过绳把药绑绳上,又把绳头系树枝上,他站起来拿着树枝抖了两下,药没掉。
“这样就好了,走,咱在林子转一圈。”
姜冬带着自制的诱饵在林子转了一天,引上来三条蝮蛇,等回村口他也没把诱饵收起来,就这么拖着去了公社。
正好上山的猎人基本上都在公社换钱。
不少人注意到姜冬手上拎着的东西,其中一矮胖壮盯着药包直到被周围人提醒才回过神。
姜冬一看着立马确定了,估计就是那个矮胖壮把药包塞人家身上的。
领完钱,姜冬他们顺便把这事跟吴春说了,吴春听完捂着脑袋坐在椅子上。
“我就想让他们过来抓蛇,他们咋一个个都这么能整事?”
姜冬拍了两下吴春肩膀就当做安慰了:“谁知道呢,对了吴叔那人咋样了?”
“治疗及时捡回了一条命,就是现在还没醒呢。”
还活着呢?那运气挺好啊,姜冬跟杜老头分开后,就带着李柱去了保健站。
开门走里头就看见张有福正坐在床边,看见他们过来立马走上前:“姜哥你们来的正好,刚才他有反应了,医生说是马上要醒了。”
姜冬看了眼病床,先前情况紧急他没来得及看清这人长啥样,现在冷不丁一瞧,这不是丁壮吗!
上辈子丁壮还挺有名,不过是恶名,他跟安盛不对付,还差点把安盛的手给废了,后来好像是在快被抓着的时候**了,他妹妹因为他**太伤心病没了。
这些都是姜冬从好事的村里人嘴里听来的,真实情况是啥他也不清楚,不过想起安盛那样,这丁壮针对安盛八成是因为点啥事。
姜冬正想着,床上的人有动静了,三人赶紧围上去看着丁壮睁开眼睛。
“这是哪?”
姜冬是跟他简单说了事情经过,谁成想丁壮第一反应不是说真相,也不是感谢他们,而是赶紧跳下床说不治了。
姜冬拉着他,把他按回床上:“你缺钱?”
丁壮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很干脆地点头:“缺,很缺!今天这些治病钱把我全家都掏一遍我也凑不出来。”
这直接的话,倒是让姜冬觉得他挺实诚。
旁边张有福开口:“我已经给你付过钱了,你以后慢慢攒钱还我就行。”
丁壮一听,抬起脸说了句更实诚的话:“以后我说不定也还不上。”
“不至于吧哥们,像咱这打猎的再穷也应该穷不到哪去,还是说你技术不到家?”
“不是,我村里边有一伙人强行拉着我跟他们一起干,结果到林子里他们啥力都不出,我打的东西他们还要分走不少。”
丁壮说这话时脸上也看不出生气,好像已经麻木了。
李柱想了下他要是被这么对待,瞬间火蹭蹭往脑门窜:“这也太欺负人了,你反抗他们一下啊!”
“反抗不了,他们会做人,在村子里边名声可好了,之前我离开他们自己打猎,他们不知道在村里咋传的我,整的我家里人都跟着被戳脊梁骨骂。”
姜冬是真挺佩服眼前这人,这么窝火的事表情还这么平静。
丁壮这话一出,李柱他俩直接沉默了,互相对视一眼,好久才憋出一句:“你是真倒霉。”
“我也这么觉得的。”丁壮说完,又瞅着张有福说:“你们不让我走的话,我可还不起你们的钱。”
“行了,你躺着吧。”张有福直接伸手把人给按病床上了:“姜哥那咱先出去?”
“你们先出去吧,我在这待一会。”
姜冬找了个凳子坐下,等另俩人走了,他看向病床上的人:“你说的那几个人里是不是有安盛?”
丁壮脸上终于有点表情了:“这你咋知道?他就是里边打头的。”
“猜的,而且我们之前碰见安盛发生了点事,昨晚在院子里边他不还带人把我们给孤立了。”
“哦,原来他昨晚说的人就是你们啊。”丁壮恍然大悟,看了姜冬两眼:“所以你想跟我说啥?是要我跟你一块对付安盛?”
“没啥,就觉得你这人看着挺顺眼,以后你可以来张家沟找我一块进山打猎。”
“可别了,我要去找你,等回去了说不定咋被安盛排挤呢。”
“你是真傻,你带肉给周围人分了,嘴上在说好听点,我就不信这年头有人送肉给他们,他们还能骂的起来。”
姜冬起身拍了拍丁壮的肩膀:“反正话我已经都说完了,你自个琢磨去吧。”
说着姜冬转身走了,他确实挺喜欢丁壮的实诚劲,而且能在安盛队里边活到现在,腿脚也还利索肯定是有点能耐的,他加进来不亏。
但丁壮要是死犟,脑袋转不过来弯,那姜冬就也没招了。
等姜冬回了大院,眼睛找一圈已经看不见矮胖壮的身影了,周围人看他的眼神还多了点忌惮。
姜冬没管,照常回屋:“咱明天估计就能回去了。”
“那挺好,这几天捂这么老多衣服我都快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