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飞要当你的助理了!”
江芳钰和纪可清回来得晚了一步,没能亲眼看到好戏,只是从老管家的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这会,她紧紧抓着裴时栎的胳膊,“时栎,你算是熬出头了,这次裴时飞惹老爷子发了这么大的火,短时间内很难再得到老爷子的欢心。”
“我们只要抓住这次机会在老爷子跟前好好表现,裴家继承人的位置就稳了!”
江芳钰这句话,就这么落进裴望良的耳朵里。
他刚从院子打完电话回来,因着裴时飞的手机已经打不通了,只能安排保镖去找裴时飞的下落,防止裴时飞再出什么差错。
正心烦着,听见这话,更是火上浇油。
“做梦。”
裴望良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吓了江芳钰一跳。
裴时栎迎上裴望良冷漠的视线,连一声“爸”都不愿意叫,只冷眼看着他走近。
“你去找你爷爷说清楚,你不需要时飞做你的助理。”裴望良直接命令。
“我要是不去呢?”裴时栎带着几分挑衅反问。
裴望良脸色一沉,“你是要跟我作对?”
见状,江芳钰慌忙拉过裴时栎的手,小声道,“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爸说话?”
裴时栎冷笑,“他是我爸吗?我有爸吗?”
“你这孩子!”
江芳钰索性将裴时栎拽到身后,扬起笑容看向裴望良,“时飞给时栎做助理这事是老爷子做的决定,现在老爷子还在气头上,怕是不会听时栎的话,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子两人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裴望良丝毫没有掩饰厌恶,“当年我就不应该让你们进裴家,裴时栎,你不过我是酒醉犯下的错误,真以为自己有资格和时飞同台竞争吗?”
“你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裴家继承人的位置,你不配。”
在裴老爷子那里受的气,裴望良全数撒在裴时栎的身上,多看他们母子两人一眼都觉得烦躁。
就在他转身要走之际,江芳钰忽然变了性子似的,扯着嗓子冲着他喊起来。
“裴望良,你不要太过分了!这些年,我为了时栎,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你还真以为我好欺负吗?”
“什么叫你喝醉酒犯的错误?你少给自己当年一时风流找借口了,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情种呢?你要真的醉得不省人事,真的对我没有想法,我能得逞吗?”
“你说给你那个死老婆听听,看她听不听你的狡辩?她要是信你的话,她就不会被你活活气死……”
眼瞧着裴望良扬起手就要扇下来,江芳钰本能地闭上眼睛,那一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
江芳钰睁开眼,这才发现裴时栎紧紧扣着裴望良的手腕,父子俩视线对上,仿佛能看到火花飞迸。
裴望良用力抽出手,怒极反笑,“很好,很好,你们母子俩都反了!”
看着裴望良愤怒离去,江芳钰有些担忧,“时栎,我刚才那么说是不是过分了……”
“你说得挺好的。”裴时栎揽过江芳钰的肩膀,“妈,以后不要再为我忍着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儿子没用才会让你一直忍气吞声。”
“不,儿子,你怎么会没用?是妈……”
“好了,你就不要多说了。”
裴时栎看向裴望良离开的方向,眼神讳莫如深,“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不会让出去,以后我要你在裴家横着走。”
江芳钰看着裴时栎眼里蠢蠢欲动的野心,深感欣慰,“嗯,妈相信你。”
……
次日一早,老管家安排佣人搬行李的动静惊醒老宅所有人。
裴望良拉住老管家询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老爷子要换个地方休养。”
“去哪里?”裴望良进一步追问。
“还不清楚,看蔺总安排。”
闻言,裴望良心下一沉,这种时候,蔺世霆插手做什么?
不行,不能让老爷子离开老宅!
老爷子要真走了,不给机会见面,那裴时飞当助理一事不就真的板上钉钉了吗?
正巧,裴望良转头看见佣人搀扶裴老爷子下楼,急忙上前劝阻,“爸,你现在这个身体最好还是留在家里休养比较好,你要是不在我们身边,我们怎么可能放心?”
然而,裴老爷子去意已决,“这家我还怎么待下去?昨天那小姑娘那么一喊,四周邻居都要拿咱们裴家当笑话,我丢不起这个老脸。”
“爸,没人敢说裴家的闲话,我……”
“裴爷爷,您的东西我都放到车上了。”
夏如棠出现在门外,身后跟着蔺世霆,两人一同过来裴家接裴老爷子离开。
而裴时栎和纪可清就站在楼梯上,夏如棠连一个正眼都没给,只笑盈盈地望着裴老爷子。
看见夏如棠他们,裴老爷子脸色稍霁,眼神示意佣人送他过去,不愿再跟裴望良废话。
裴望良拉住裴老爷子的胳膊,“爸,你今天真的要跟外人走吗?”
“是。”
裴老爷子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力气甩开裴望良的手,缓缓走向夏如棠。
夏如棠见裴老爷子身形有些不稳,上前扶住他,低声问:“裴爷爷,您还好吗?”
裴老爷子摇摇头,“没事,走吧。”
“好。”
夏如棠应下,带着裴老爷子走出裴家大门。
裴望良还想再追上去,却是被蔺世霆一记冷眼死死地钉在原地。
“如果你真心为老爷子好,就还他一个清净。”
丢下这句话,蔺世霆转身离开。
没一会,院子里传来车辆启动的声音。
裴时栎仍望着大门口,阳光格外晃眼,仿佛还能看见夏如棠那抹俏丽的身影。
“时栎。”
听见纪可清的声音,裴时栎回过神,垂眸看去,“怎么了?”
纪可清露出几分狐疑,“昨天才出事,夏小姐和蔺总今天就把爷爷接走了,你不觉得有点太快了吗?”
“你别想太多了。”裴时栎不悦,“这事是裴时飞惹出来的,跟外人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
“不要事情一沾上夏如棠,你就开始想东想西。”
裴时栎没好气地数落一句,随即迈开步伐走远。
纪可清看着他的背影,委屈地咬了咬唇,喃喃道,“你又何尝不是一碰到夏如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