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觞见再也问不出什么,眼中寒芒一闪,随手点了那两个男人的穴道,让他们暂时动弹不得。
他转头看向虞晚,“此人嘴里的应当是真的,看来此事看来与宫中那位德妃娘娘脱不了干系,你先回房休息,我去处理一下后续。”
虞晚点了点头,“行,你去吧,小心些。”
回到房间,虞晚翻身躺到床榻上,盯着头顶的帐幔发呆。
德妃不愧是雍王那个败类的生母,果然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娘。
德妃和雍王的歹毒还真是一脉相承。
苏轻婵没死,这事肯定没完。
而且德妃动手时应当未曾提前跟雍王说一声,也不知道母子俩会不会因为此事起冲突,她还真有些想看狗咬狗。
原本是没有睡意的,虞晚想着想着,思绪渐渐飘远,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她一觉睡醒,外头的天色已经变得昏黄。
天都快黑了。
虞晚从床上爬起来,脑子还有些混沌,迷迷糊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梅园。
这个时辰,今日来梅园赏花的客人应该都已经走了。
云觞呢?
他也走了?
周围听不到半点动静,不像有其他人在。
虞晚心里不由有些气恼。
那狐狸精说了是来接她的,结果竟然没等她一起回去!
虞晚气鼓鼓地起身,随意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大步朝房门走去。
她猛地拉开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将院子里的梅树吹得轻轻摇曳,院子里当真不见半个人影。
虞晚皱着眉头,抬脚就往院子外走去。
不想她刚走出院门没几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这是要去哪儿?”
虞晚身形一顿,猛地转身,就看到云觞正站在不远处,手中还拿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旁侧的烛台已经点亮,微黄的烛火映在男人瓷白无暇的肌肤上,勾勒出他如墨般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那模样竟比这梅园里的梅花还要惹眼。
“你这是去哪了?”虞晚双手抱在胸前,斜睨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先走了。”
云觞瞧着她鲜活灵动的眉眼,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中染上些温柔的笑。
几步走到虞晚面前,将食盒递到她眼前,轻声说道:“忙完之后我见你已经睡着,便去了一趟厨房,想着你醒来时会饿。”
虞晚的目光一下被食盒吸引,鼻尖轻动,嗅到熟悉的香甜气息,肚子也适时地“咕噜”叫了一声。
她撇了撇嘴,伸手接过食盒,嘴上却不饶人:“算你有点良心。”
云觞含笑望着她,那笑容里满是宠溺。
两人一同往外走。
虞晚在慢吞吞吃着糕点,云觞抬手给她擦去嘴角的碎屑,嗓音轻柔,“娘原本想等你一同回去的,我瞧她忙了一日难掩疲色,便让她先回安国公府了。”
虞晚**糕点点了点头。
她吃了两块垫了垫肚子就将食盒又递给了云觞。
“对了,那些刺客的事儿处理得如何了?”
云觞眼底有寒芒一掠而过,嗓音冷了几分,“我将那几个人送去了大理寺。”
他去大理寺报案,宸王必然会将这桩案子呈到文景帝面前。
德妃一而再再而三的雇凶杀人,文景帝再好的脾气,定然也会心生不悦的。
德妃第二日知晓她雇的人又失了手,气的差点没晕过去。
得知是儿子搅和了这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在得知雍王竟然将苏轻婵养在府里之后,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手边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格外刺耳。
德妃满脸怒容,胸口剧烈起伏,大声呵斥道:“这个逆子,到底想干什么!”
一旁的贴身宫女如意吓得瑟瑟发抖,小心翼翼地劝道:“娘娘息怒,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德妃哪里听得进去,她在殿中来回踱步,咬牙切齿地说:“我千方百计要除掉苏轻婵,他倒好,把人藏在自己府上,这不是公然跟我作对吗!”
德妃越想越气,当即命人备轿,她要去雍王府找雍王问个清楚。
雍王府内,雍王正悠闲地逗着笼子里的鸟儿,听到下人通报德妃来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解,赶忙出去迎接。
德妃一见到雍王,也顾不上什么母慈子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到底怎么回事?我派人去杀苏轻婵,你为什么要插手?还把她养在府里,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雍王被劈头盖脸的一骂一时没回过神来。
他反应过来后,才不紧不慢地给德妃行了个礼,然后道:“母妃为何要杀苏轻婵?”
德妃怒不可遏,“她在萧欢颜面前胡言乱语,你表妹昨日还特意进宫来质问本宫,这么不安分的东西,本宫不该杀了她吗?”
雍王不以为意,“表妹素来听母妃的,母妃解释几句便可,何必如此生气。”
“母妃,儿子留着苏轻婵还有用,现在还不能动她。”
德妃冷笑一声:“有什么用?她就是个祸害,留着她迟早是个麻烦。”
雍王微微皱眉,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说道:
“母妃,虞晚和云觞此二人太难对付,但苏轻婵不一样。她如今已经被儿子哄骗的满眼都是儿子,这女子一旦陷入情爱,那便如同**一般,届时本王让她做什么,她便会做什么。”
德妃脸上的怒容稍减,眼中却依旧满是怀疑,“你就这么确定苏轻婵会对你言听计从?万一她只是佯装顺从,暗中却和虞晚联合起来对付你呢?”
雍王毫不犹豫的反驳了,嘴角带着一抹自得的笑意,“母妃,您大可放心。儿子在她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她早就对我死心塌地。”
“她如今一心以为她就是未来的雍王妃,她出身低**,这辈子怕是都没想过以她的身份还有可能成为王妃,加之如今苏家没了,她无路可退,哪里经得起这般诱惑?”
“母妃尽管放心,一切尽在儿子的掌控之中。”
德妃闻言,脸上的不悦之色这才尽数褪去。
母子两人又低声说了会话,完全没有察觉到后窗处一道身影在停留片刻又悄无声息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