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
“两位,打个赌如何?”
曹操看着天幕,眼中精光一闪。
看向刘备与孙权,笑呵呵提出一个博彩。
“就赌一赌这小皇帝要隔多久的时间开始清除张居正在朝内的影响。”
“如何?”
孙权看了一眼刘备,刘备嘴角略微扯了一下。
“魏公要赌什么?”
“不赌。”
曹操忽视掉孙权,看着刘备笑道:
“玄德真的不赌?”
“你要是赢了,汉中之地汉王之称可就是玄德的了?”
刘备丝毫不受诱惑。
斩钉截铁道:
“不赌。”
孙权先是愣了一下,转后明悟过来!
曹贼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
【张居正临终前,除了推荐潘晟、余有丁,还推荐户部尚书张学颜、兵部尚书梁梦龙、礼部尚书徐学谟、工部尚书曾省吾,以及侍郎许国、陈经邦、王篆等人,说这些人都“大可用”。】
【然而。次辅张四维深知申时行不愿位居潘晟之下,于是二人一起向给事中、御史们吹风,示意他们上疏弹劾潘晟。】
【万历以潘晟是张居正临终遗疏所荐,传旨:“潘晟元辅遗疏所荐,这本如何以旧事渎扰!”不同意收回成命。】
【给事中张鼎思、王继光、孙玮、牛惟炳,御史魏允贞、王国等人接二连三地上疏弹劾潘晟。】
【潘晟上疏辞职,张四维迅速作出反应,代皇上拟旨:“放之归!”】
【万历顺水推舟,着潘晟以新衔致仕。】
……
大唐·高宗时期
李治揣着暖炉,懒洋洋的对长孙无忌道:
“一到冬日,大地滴水成冰雪厚三尺。”
“可是一到夏天,骄阳之下,上哪儿看得见一片雪花?”
“这自然节令与政坛规律,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长孙无忌捻须长叹道:
“何为万历新政?简略言之就是一句话,君子道长,小人道消。”
“如今这皇帝是做样子给天下人看的,只因张居正是他的师相,临终前推荐两个人,他怎能驳其颜面?”
“但如果有人提出反对,他肯定会改变主意。”
“这是反攻清算的预兆啊。”
……
【万历十年(1582)十月,吏部尚书王国光也被御史弹劾罢免,改由兵部尚书梁梦龙担任吏部尚书。】
【十二月,御史李植、江东之、羊可立等人弹劾揭发冯保罪行,又牵连出张居正与冯保暗中勾结、隐匿私藏大量财物的行为。】
【冯保被发配南京闲住,次年正月初病逝。】
【吏部尚书梁梦龙、工部尚书曾省吾等人勒令致仕。】
……
{这基本算咎由自取吧?}
{其实很难说,当初孙海、客用二人每日与万历游宴别宫,长街走马,挟持刀仗。}
{冯保把这事告诉了李太后,然后才有了那什么《霍光传》废立的事。}
{其实单方面来看,冯保这个告状举动没有大问题,但后续处理问题的手段就太有问题了。}
{李太后这個恐吓行为就不说了,吓得万历跪地认错。题外话,此时冯保就在一边看着。}
{然后冯保要张居正代万历帝起草罪己诏,向内阁辅臣检讨认错。这就有点过分了。}
{而偏偏张居正还写了这份罪己诏,其中的措词真的是……真的过于抑损了。}
{中二期应该都经历过吧?那个阶段都是看你瞪我一眼我噶**的书,十八岁正是要自尊的时候,而且他还是皇帝,前面还要他等三十才能亲政……这接连打击……真的是有点取死有道那味儿了。}
{而且冯保还借张居正之手,乘机排斥宦官中的异己分子。张居正在奏疏中所开列的谄佞希宠太监名单,完全是冯保提供的。}
{万历信任张居正,张居正包庇冯保……看来怨恨的根源是错综复杂啊。}
……
大隋。
“这张居正真是……该圆滑的时候就得圆滑一点嘛!”
杨坚有些怒其不争了。
那罪己诏是你能写的吗?
真拿自己当皇帝他爹啦?
“刚愎自用。”
独孤伽罗冷脸道:
“我不信他与冯保、与皇室有什么利益冲突的时候不会做一些无伤大雅的让步。”
“沉浮宦海数十年,他不会察言观色?”
“但为什么一到皇帝这就不能让步了也不会察言观色了?”
“因为他觉得没必要!”
“他还像管着十岁的万历那样管着现在的万历。”
“因为他觉得皇帝还小!”
杨坚拍了拍莫名发火的独孤伽罗,摇头道:
“不,伽罗,他是没时间了。”
皇后眉头紧皱看向皇帝。
杨坚看着天幕,叹了口气。
“皇帝年幼,新政初行,自己却后继无人。”
“他不放心啊。”
“他不放心啊……”
……
【张居正与冯保,一死一去,万历挣脱了昔日钳制他的大手,亲操政柄,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了。】
【朝廷内外一下子失去了两个令人望而生畏的铁腕人物,长期受压制的言官们如释重负,顿时活跃非凡。】
【既然冯保可以攻倒,那张居正又有何不可呢?】
【十二月十四日,陕西道御史杨四知论劾已故太师张居正十四大罪。】
【杨四知的奏疏,与前几年一些弹劾张居正奏疏相比,并没有多少新鲜内容,也没有惊人的说服力。但两者的命运截然不同。】
【前者激起万历盛怒,对上疏者严加惩处。】
【后者却正中下怀,欣然同意。】
【万历十一年(1583)正月,张居正诸子因御史弹劾舞弊而革除功名。】
【三月,下诏追夺张居正上柱国太师兼太子太师。】
【四月,废辽王朱宪次妃王氏上书鸣冤,指责张居正擅权废其辽王爵位,并声称辽王府巨额财权被张家贪污。】
【于是,万历下令籍没张家。】
【此旨一出,朝野震动!】
【许多有正义感甚至以前与张居正为政敌的官员挺身而出,为已故张居正求情,希望皇上宽恕。】
【他门论点是,无论张居正如何擅权,如何操切,毕竟功大于过,断不至于达到抄家的地步。】
【但万历听不进去,声称:
“张居正负朕恩眷,蔑法恣情,至侵占王府坟地产业,岂可姑息!尔等大臣乃辄行申救?】
【于是命司礼监秉笔张诚、侍郎丘橓前往。】
……
{依然想不懂,万历怎么这么恨张居正?明明以前那么好。}
{只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吧。}
{根据记载,张居正是严师对待学生的态度对待万历。}
{一次万历读《论语》,误将“色勃如也”之“勃”字读作“背”音,张居正厉声纠正:“当作‘勃’字}
{”其声如雷鸣,万历“悚然而惊”,在场的同僚们无不大惊失色。}
{而李太后为配合张居正的**,在宫中对万历帝更是严加教训,“常常守着看管”,“使非礼之言不得一闻于耳,邪媟之事不敢一陈于前”,“帝或不读书,即召使长跪”,或有过错,也“召帝长跪,数其过,帝涕泣请改乃止”。}
{小孩子读错字,多大个事儿呢?有必要这么疾言厉色地大声呵斥吗?}
{你直接来引导一下说:“你看这个字,是不是成语中生机勃勃的勃呢?”小皇帝肯定会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呀。}
{大权在握,膨胀了。再加上自以为小皇帝不注意听讲,冒犯经典,自己一下子觉得忍无可忍了吧?}
{其实还是因为张居正威权震主,“宫府一体,百辟从风,相权之重,本朝罕俪。部臣拱手受成,比于威君严父,又有加焉”。}
{所谓“宫府一体”云云,即把内宫(皇帝)与外廷(**)的事权集于一身,他是货真价实的威权震主!}
{拉倒吧。他他**就是贪财,他早就对张居正的家财有所垂涎了,抄没了冯保财产后就想对张家动手,只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现在终于可以如愿了。}
……
【荆州知府郝如松得知消息后,直接封锁张家府门,禁止内外出入,等到五月张诚等人抵达后,张府已被饿死十七人。】
【通过查抄张居正兄弟子侄各家,所获不过黄金万两、白银十余万两。】
【丘橓等人污蔑张居正家产二百万两,逼迫张居正长子、礼部主事张敬修承认在曾省吾等人家中藏匿三十万两。】
【张敬修受刑不过,自缢而死,死前留下了一纸绝命书,真实记录了张府所遭抄家浩劫的情况。】
【指责丘橓等人屈打成招,又讥讽张四维欺君罔上。】
【张敬修死后,首辅申时行联合各部尚书为张居正求情。】
【万历迫于大臣压力,降下一旨:
“张居正大负恩眷,遗祸及亲。伊母垂毙失所,委为可悯,着拨与空宅一所,田地十顷,以资赡养。便马上差人传与张诚等遵旨行。”
这才准许张家留下空宅一所、田十顷,赡养张居正之母。】
……
大明。
“**的**!”
朱元璋把桌子拍的哐哐乱响!
“张居正对大明可谓尽心尽力!”
“诸葛武侯也不过如此了!”
“沥尽心血!完全不在乎自己身后事的帮你做事!悉心教导!”
“现在!却被伱个小**说成大负恩眷?!”
“我去你xxxxx!”
马皇后看着暴跳如雷的朱元璋,一时没了办法。
……
【你们以为万历就此罢休了吗?】
【不,他回避张家被饿死十余人的事实,只抓着“缢死止是二人,如何说饿死十余人”的说辞,开始牵连一切当初在张府遭祸时挺身保护的官员。】
【上有所倡导,下必效尤,官场上互相怀疑攻击,一派乌烟瘴气。】
【万历十二年(1584)八月初九,万历命文书官宋坤向内阁传旨:“重论居正之罪。】
【都察院等衙门遵旨,呈上了参劾故相张居正的奏章,万历在上面批示道:
张居正诬蔑亲藩,侵夺王坟府第,钳制言官,蔽塞朕聪。
私占废辽地亩,假以丈量遮饰,骚动海内。
专权乱政,罔上负恩,谋国不忠。
本当斫棺戮尸,念效劳有年,姑免尽法追论。
伊属张居易、张嗣修、张顺、张书,都着永戍烟瘴地面,永远充军。
你都察院还将居正罪状榜示各省直地方知道。】
……
北齐·文宣时期
高洋盘腿坐在地上。
双手抱于胸前。
看着天幕。
元辅张先生、先生上柱国、顾命大臣、本当开棺戮尸……
“以后谁再说我高家疯,朕饶不了你。”
“这朱家人比朕疯多了。”
……
大清·乾隆时期
乾隆慢慢抿了一口茶。
帝王视臣子若草芥,可以捧上云霄,也可打入地狱。
即使有盖世之功的张居正。
也概莫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