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宗主清醒之后,原以为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曾想身边多出一叠纸,那一叠是白纸,只能看出林絮溪的名字。
此时的宗主也就心怀疑惑,但也只是怀疑。但陶矜说她也做了同一个梦,而且梦境里面的人说的话与他听到的一样,同样也有林絮溪的一叠纸。
若是如此,那说不准就是有大能暗示两人要去找这个人。
他们两人商量后决定让宗主去找人界看看,看皇室是否有个公主,叫林絮溪的。
人界很大,那时候并非只有一个王朝。宗主打听到姓林的皇族后,去往中原找姓林的皇室。
最后宗主打听到皇室果然有两个公主,同时也查到大公主名叫林絮溪。他这才相信两人听到的都是真的,是大能托他们去找这个人。
宗主出面,将溪儿与泓擎引到修仙界。果不其然,溪儿天生灵骨,修炼对她来说简直如同吃饭喝水一般。
“宗主,你的意思是有人跟你说我有天生灵骨,你才去找的我?”林絮溪讶异,她以为修仙界的大能找弟子都是如此。
在人界或是修仙界游历,随后看到有需要帮助的人就帮一把。若是那人有天赋有机缘就收做弟子。
那几个白眼狼就是那么来的,林絮溪一直以为就该如此。所以在当初人界游历时一直都有留心,早知道就不好心了。
“是。”宗主点头。
随后他先打开自己锦盒的那一叠白纸,推到溪儿面前,解释道:“就是这个东西,你可曾见过?”
“见过。”林絮溪用手摸了摸纸张,与她秘境之中意外捡到的纸张一样,是一种很厚很厚的纸,手感有所不同。
故而,她只要摸一下就能分辨出来。只是她拾到的那些空白纸张,又与师父的这些纸张有何不同?
“纸张中只能看到你的名字,其他的一概看不到。我与陶矜怀疑,这东西或许就是关于你的。此番她托陶风之过来,也给了她的遗书。她的遗书里暗示,你有大劫。若是能过这场劫数,你将是修仙界不可逾越的存在,若是过不去,就是玄宇宗不幸。我原想着什么大劫,后来才知道你经历这些许。”
这个疑虑,宗主已经藏了百余年,如今总算是说出来了。
他从前一直不敢说是怕影响到溪儿,如今大劫已过,溪儿也要离开,他想将事情说出。让溪儿自行决断。
“师父,我也捡到过。”林絮溪拿出她在秘境里捡到的纸张,只是这她得到的纸张上面,多了容歆的名字。
但也只是多个名字而已,也没有其他线索。
“一样的纸。”宗主看着面前两份纸张,单凭肉眼就能分辨出应该是出自同一本书,但溪儿怎么有的呢?
“这是我在秘境里捡到的,那个新秘境坍塌之后我被困在里面,随后天上飘下这几张纸。我看到自己和容歆的名字时,我便知道这东西与我有关。只是,我也不敢对外人说,生怕引来觊觎。”
三份纸加起来,有二十多张。
只是这些纸张都只有零星的名字而已,堆放在一起,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师徒俩第一次对着这些东西默不作声,沉默蔓延开来。
沉默也填不满这些空白,只有零星名字的纸张。
万千思绪
“师父,我有一个念头。”林絮溪突然将合在一起的三叠纸分开,指着其中一份问道:“这是您得到的,算是在玄宇宗,对吧?这是矜宝阁东家,算是矜宝阁得到的。”
“是。”宗主点头。
“说来也奇怪,意识海轮回之中,我杀了容歆之后眼前如走马观花一般。闪过很多我从未去过的地方,比如矜宝阁龙泉山庄,还有剑宗。同样也有我去过的地方,皇宫、玄宇宗还有那个秘境。
但我去过的地方不止这些,怎么只看到这些地方?至于我没去过的地方,尤其是龙泉山庄,我两世都没去过,又怎么会有那地方的印象呢?”
故而,林絮溪想去看看,看看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或许,就和这些有关。
这个虽然有些扯,但也不是全然不可能。
“你觉得这些与你看到的有关?”宗主问。
“是。”
此时两人对坐着,又是多年师徒。并不需要隐瞒彼此的想法,视线交错时就已经明白各自所想。
“你要去东怨山?”
“是。”林絮溪再次点头。
闻言,反倒是宗主一脸担忧,微微蹙着白眉,问道:“你可知东怨山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
林絮溪点头道:“我知道,陶风之已经给我东怨山的地图,我知道。陶风之什么都跟我说了,师父您放心吧。”
宗主却不放心。
“难道,您想让我留在玄宇宗,在某一天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去杀了江司寒吗?”林絮溪半开玩笑地问道。
开玩笑?
不,宗主知道溪儿不是开玩笑,她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情。他了解溪儿的硬心肠,溪儿也同样了解他的心软。
正因为彼此了解,才造成此时的沉默。
“万事小心。”宗主最后还是没拦住,但他却不认同马上去东怨山这样危险的地方,他问道:“但东怨山实在凶险,不若先去剑宗看看?剑宗前些日子还因来找场子的事情来信道歉。你可以先去剑宗,或许会好一些?”
东怨山还是太危险,他不想溪儿冒险。
“我会斟酌。”
林絮溪也不回答改不改主意,只是点头而已。
宗主将这些东西都交给溪儿,让她自行决定如何处置,随后又给好些丹药符咒什么的,再送人离开。
林絮溪打算即刻动身,先去跟荣师兄道别,遇到守正还嘱咐了几句。再去药山与殷黎师兄坐坐。等都告别后便不打算回去,省得又惹上那群麻烦。
“竟然就要走了吗?”殷黎难过,却又不敢直接表现出来,只能那双略带冷漠的眼睛,看着溪儿。
或许是他的愁绪影响到天气,外面毫无征兆地开始下起雨来。
“都下雨了,便不要走了?”殷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