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好说歹说的,又道歉又递烟的。
实在是自己真的理亏啊。
别人家都去了,结果老郑家提前打了招呼还没去,这不是卷人家面子嘛。
还好,老郑发了一通火,也没真怎么样,拽着唐河就去家里吃猪肉喝酒。
还问了一下武谷良和杜立秋哪去了,一听两人居然不在,脸又变得难看了起来。
不过,听唐河说他俩是去搞娘们儿了,立马就理解了。
都是男人嘛,天大地上,上了头之后,炕上那点事儿最大了。
唐河到了老郑家里,桌都摆好了,再一看桌上的菜,不由得一愣。
猪肉酸菜啥的,啥时候都有。
但是,猪耳朵猪舌头猪蹄子这些量少的,可都还在呢。
再一问才知道,敢情中午那顿,只是用肉对付了一顿,好东西都留着呢,就等着唐河回来呢。
唐河造得满脸通红。
敢情自己不来,人家都不开这个席面啊,这哪行啊,亲爹唐大山可还在呢,这不是倒反天罡嘛。
唐河连连道歉,先干了二两以示诚意。
老范头子哈哈一笑,这事儿就掀篇了。
而且,众人也不觉得这一顿等唐河有什么不对。
毕竟,威望这个东西,可是人家唐河一枪一枪打下来的。
现在临到年前,上山干活的男人们都回来了,村儿里也热闹了起来,酒桌上更热闹了。
正吃着饭呢,上东村儿那边捎信过来,让他去吃猪肉。
唐河是真吃不过来啊,这几天吃肉吃得真犯恶心了,却又不好推脱,只能应了下来。
满桌子肉,唐河就逮着豆芽子,蘸酱菜啥素的来。
嗯,还有凉拌猪耳朵猪舌头也很好吃,比较素一些。
吃喝完,唐河摇摇晃晃地回了家,林秀儿赶紧给他打水洗脸又泡好了茶。
这男人一天天的不着家,不是吃饭就是在吃饭的路上,林秀儿可一点怨言都没有,还挺高兴的。
因为我家男人有能耐呀,威望高呀,人缘也混得好呀。
只有那没种没能耐,没本事的,过年杀猪都没人请,天天在家守着老婆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
唐河第二天还得起个大早去上东村,跟秦爷一块去人家帮着杀猪吃肉。
秦爷跟他一样,过年这段时间,老头子吃猪肉吃得差点三高了,脸上都直冒油汗。
武谷良和杜立秋忙得两条腿儿都软了,这才从洪二家出来。
洪二在旁边一边帮忙一边保证,绝对不会把老虎,还有他老婆的事情说出去。
他是真心的。
因为他看得出来,唐河和这个姓杜的大虎逼,是特么真杀过人,而且杀得还不少。
妈了个批的,这都什么年代了,杀人不犯法的吗?
他倒是有心给举报了。
可是,咋举,咋报啊。
山里那么大,说山里都欺负人,别说把人埋山里,就在村后面的小河沟随便埋上十个八个人,也别想找出来。
出来混的狠人,碰着更狠的狠人,立马就认怂,特别清醒。
唐河这边忙着吃完,赶到镇上跟武谷良和杜立秋汇合,还得给好几家买年货呢。
三人在镇上碰了头,让杜立秋上供销社买年货去,什么糖块瓜子花生带鱼啥的全都给我往车上装。
而且小孩子喜欢喝的香槟饮料也搬上几大箱子,咱就是有钱,咱就是消费。
水果冻梨冻柿子啥的不用买,因为他们可都挂着林业局职工的名头呢,单位给分福利。
唐河交代好了让杜立秋买的东西,然后跟武谷良回家取东西去。
今年过年,就在村里过年了,回头还得把潘大姐和她儿子也接过去。
唐河一想到潘大姐蹲下扎头发的样子,心里就一阵乱跳。
潘大姐绝不是唐河遇到最漂亮的女人。
但是,一个成熟又有韵味的女人,允许你提了裤子不认帐,这特么谁顶得住啊。
快让自己消逼停的过个好年吧。
唐河和武谷良在家里收拾了一下,又烧了烧火暖了暖房子,拎着个大包就出了门。
刚出门,就见胡同口处,几个处于成熟与青涩间的小崽子就堵住了胡同的两头。
武谷良一瞅就知道,这是一中二中三中镇中这些中学的混子。
这帮**以前都是哥长哥短的给他当跑腿小弟。
不过这两年他净顾着跟唐河打猎了,新生代都起来了,这些小老弟儿他都不识了。
武谷良也不在意,谁会在意这种校混子呢。
武谷良刚走到胡同口,一个看起来带着几分成熟,但是一脸凶相的小子就走了出来,急促地呼**,指着武谷良说道:“你就是武谷良啊!”
“呀喝,**,跟谁俩呢?”武谷良都气笑了,“是不是欠收拾了,你大哥谁呀,你跟谁混的?”
那小子瞪着一双泛红的眼睛喝道:“我没大哥,我就是大哥,整死你,我就是林文镇的大哥!”
那小子说着,掏出一把刀奔着武谷良的肚子就捅了过来。
“啊哟**!”
武谷良吓了一跳,打猎锻炼出来的反应能力瞬间爆发,身子一缩再一跳,躲过了这一刀。
这小子下手快,但是再快,也没有猞猁豹子老虎啥的下爪子快呀。
武谷良再一瞅这些兴奋的**,冷汗都下来了。
**的,这帮小子要立棍,想当大哥。
想当大哥最快的方法,就是干掉老大哥,自己才能上位当新大哥。
可是,我特么不当大哥好多年啊。
我特么改邪归正了,我打猎当猎人啦,而且,我还是卫生院药房副主任呐。
但是这帮**可不管那个,认准了武谷良是林文镇最顶级的大混子,把你整死,你的位子就是我的。
十几号小崽子掏出刀子,小锯子,还有斧头,奔着武谷良就来了。
瞅着这帮**,武谷良冷汗都下来了,比头回看到丧彪还要恐惧。
唐河的冷汗也下来了。
哪怕是那些跑江湖,甚至直接从冰城来的道上人士,唐河和杜立秋都能面不改色地,把他们埋到山里头。
可是这帮**,咋埋啊。
而且,这种小崽子热血上头,下手真的是不管不顾,直接把人往死里整啊。
武谷良抹了一把冷汗,向唐河问道:“唐哥,咋整?”
“整个基巴,跑啊,往派出所跑!”
唐河大叫了一声,拽着武谷良撒腿就跑。
结果后头,又是十几个小崽子,拎着家伙什堵了上来,在胡同里来个两头堵,把他们俩全堵里头了。
小崽子们像疯狂的饿狼一样,抡着利器,盯着他们的脑袋,上来就劈。
草,这算不算终年打雁被雁啄了眼,阴沟里翻了船啊。
跟老虎都能正面干架,结果在镇上,被一帮小崽子打死了。
草的,丢人丢大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