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近十几天,根本就没下过雪。
所以说,到少半个月到一个月之内,没有黑瞎子进过村儿。
要么,这黑瞎子像之前那只黑瞎子精一样,一直在村里冬眠。
这几乎不可能,在一个信仰熊神,但又吃熊的游猎民族的村儿里这么招摇,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鄂伦春大酒包不假,就算是那些十多岁的小崽子,任何一个扔到别的地方,那都是专业级别的,这是种族天赋。
有黑瞎子进村儿,别说什么熊有灵,就算是熊有神,也挡不住这些小崽子旺盛的好奇心,还有捅破天的胆子。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这熊有灵,是真的灵,是真的会法术,以灵魂状态进村害死了人,来去无声无息。
唐河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打了一个冷颤,这不扯吗,建国之后都不许成精了。
再说了,就算是成了精的,自己又不是没见过,没这个能耐。
就算它有这个能耐,等待它的绝对不会是来去自如,害人如草芥。
为啥?
还用想吗,真有这东西,那还研究个基巴新能源啊,这才是真正绿色无污染,且又用之不竭的新能源。
野生的根本不够用,需要人工养殖。
“肯定有我没发现的东西!”唐河紧皱着眉头。
虎子和大青紧紧地跟在唐河的身边。
大黑倒是躲得远远的,直接缩进了杜立秋的怀里。
动不动就要抹脖子,这谁受得了,我家立秋虽然虎了点,虽然有上顿没下顿的,但是他有个好媳妇儿想着喂自己,关键是他不抹自己的脖子啊。
虎子和大青突然一扭头,发出呜的一声。
唐河随之扭头,就见一只红狐狸,嘴上叼着一只鸡从草棵子里钻了出来。
狐狸嘴上那只小公鸡儿还活着呢,时不时地扑腾一下翅膀。
它一下看到这么多人,抬起的脚都没有落下,直勾勾地看着他们,然后突然撒腿就跑。
杜立秋啊了一声:“红狐狸,值钱啊!”
然后,杜立秋抓起大黑,嗖地一下就向钻进草棵子里的红狐狸扔了过去:“逮住它!”
大黑腾云驾雾一般的飞了出去,内心一阵悲凉。
这虎逼倒是不抹我的脖子,可是啥狗能架得住这么摔啊。
好在山里雪厚,大黑打了几个滚,撒腿就向那只红狐狸追去。
虎子和大青的低吼声也响了起来,紧跟着追了上来。
红狐狸叨着鸡,左冲右突灵活地逃窜着。
但是三条优秀的猎狗越追越近,红狐狸急了,咬断了鸡脖子,洒着鸡血被扔了出去,然后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但凡这狗差一点,都会被洒着血的鸡引去视线。
可是虎子它们这三条狗,看都没看那只鸡一眼,分成品字状追了上来。
虎子尾随追击,大青和大黑从两翼进行包抄,这是追捕小型猎物最常用的战术了。
红狐狸被大青扑了一个跟头,叽叽地叫唤着,翻身起来,身子拱着雪一窜,奔着一片刺玖秧子就扎了过去。
狐狸的身子钻了进去,尾巴被虎子一口咬住。
噗!
一声屁响,一股奇臭弥漫着。
虎子惨叫了一声松了口,但是爪子却按住了尾巴。
嘎噔!
一片蓬松的尾巴根落到虎子的爪子,狐狸钻进了刺玖秧子里。
大黑发出兴奋的叫声,不停地拧着腚。
它没尾巴,钻獾子洞的时候,被杜立秋齐根拽断了。
现在,狐狸断了尾巴,它开心啊。
刺玖这种东西有细刺,黄皮子狐狸啥的能钻进去。
别说猎狗了,就算丧彪来了,它也一样进不去。
这个世间,总有王者也无法进入的地方。
唐河他们追了过来,只看到了一个红狐的尾巴尖,而狐狸早没影了。
这小东西,挺难打的。
可是唐河他们来这里,不是为了猎一只值钱的红狐狸,而是奔着熊有灵来的。
“唐河,你瞅,那是啥?”
唐河顺着杜立秋的手臂望去。
远处一片柞树林,隐约可以看到一个黑影,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好像,是个黑瞎子啊。
唐河他们绕过刺玖秧子,奔向柞树林子。
到了跟前,三人全都沉默了。
就连三条猎狗,都紧紧地贴在三人的腿边上,低声呜呜地吼叫着不敢上前。
没错,这是一头黑瞎子,一头四百多斤,瘦了巴叽,但是熊依旧在的公黑瞎子。
这头黑瞎子爬在树上,锋利的尖爪深深地勾在合抱粗的柞树上。
柞树也叫橡子树,橡子是黑瞎子、野猪之类杂食野牲最重要的食物来源。
只不过这头黑瞎子死了,不但死了,肚子上还被划开一条尺多长的洞。
在枯草泥土堵住了一半,但是另一半裂开了,肠子啥的从树上一直流淌到地上,冻得梆梆硬。
唐河看了看这头黑瞎子肚子上的伤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头黑瞎子应该是在冬眠中,遇到了饥饿的掠食者,战斗落败逃了出来,用枯草和泥土堵了肚子上的伤口。
饥饿之下,想爬树吃树上残留的橡子。
结果爬了一半,肚子裂开了,肠子啥的流了出来,直接死在树上了。
可是一只抱着树死在树半腰的黑瞎子,下头还趟啷着一大堆肠子啥的,这可就看着古怪了。
在这山里头,黑瞎子本身就是顶级掠食者。
能跟它正面搏一下的,屈指可数,划拉了个遍也就三种,老虎、棕熊、孤猪!
除非饿急眼了,否则的话,这些顶级掠食者,一般都是王不见王,就算能打赢也要受伤,伤了约等于死。
而眼前这只黑瞎子,看它肚子上的伤,应该是老虎抓出来的。
也就是说,里河村附近,有老虎!
嘿,又有老虎啊。
只是这回,我们身边没丧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