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
秦凡看了对方一眼，而后道：“所以你过来跟我打招呼，又是偶遇？”
“这……”
青年有些尴尬，面对秦凡审视的目光，他有些浑身不自在，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不瞒兄台，我这次过来，是有事专门找你的。”
“哦？”
秦凡挑眉，不露声色道：“说来听听。”
“我是在你进入小镇时看见你的。”
青年也不隐瞒，开门见山道：“当时，我的小队里，有人对你很感兴趣，所以才委托我，过来跟你搭话，想约你见一面。”
“哦？”
秦凡依旧不动声色，淡淡问道：“对方是谁？有何来意？”
“这……”
青年思索了一下，摇头道：“我不太清楚，我们是在山里遇见的，但她说想跟你单独谈谈，就在对面的茶楼里。”
说着。
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茶楼。
秦凡微微皱眉，略微思量后，在心中问道：“壶爷，是猎星宗的人吗？”
“应该不是。”
壶爷的声音响起，有些慵懒：“我看过了，那茶楼二楼里，只有一名女子，对你没有杀意，应该不是来寻仇的。”
“好。”
秦凡看向那名青年道：“我知道了，我现在还有些事，一炷香内，我会过去。”
“嗯。”
青年没再跟秦凡寒暄，转身就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真是个古怪的家伙，明明打了那么多灵兽材料，却主动放弃分配，只让我来传句话……”
……
片刻后。
客栈的小厮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这位客官，不知找老朽何事？”
“你就是此间掌柜？”
秦凡打量了老者一眼。
“正是。”
老者点点头，疑惑地打量着秦凡，有些疑惑道：“客官，老朽看你很是面生，你我应该从未见过，不知客官……”
“受人所托。”
秦凡从储物戒里，取出了一个储物袋，放在柜台上：“这是两千下品灵石，有人让我送过来，报答你当初的一饭之恩。”
“他……”
老掌柜闻言愣了一下，旋即神情复杂地看向秦凡：“他还活着吗？”
“……”
秦凡没有说话，只是淡淡摇了摇头。
“你是他什么人？”
老掌柜眼眶有些湿润，目光也变得浑浊了几分。
“萍水相逢。”
秦凡的神情很是平淡，手离开储物袋后转身便走，没打算在这里继续停留。
“等下。”
老掌柜在秦凡即将走出客栈时，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怎么？”
秦凡驻足，转头疑惑地看向对方。
“这是那孩子的遗物。”
老掌柜从贴身的衣服内，找到了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上前两步塞给秦凡：“他说过，若有一天他死了，有人回来给我送了灵石，便将此物交出去。”
“这是什么？”
秦凡没有接，而是疑惑问道。
“我也不知道。”
老掌柜摇头，语气平静：“你只管拿走，至于是留着是扔了，我不过问。”
“好。”
秦凡想了想，还是伸手接过了羊皮纸，从上面打量了两眼，瞳孔微微一凝。
羊皮纸上的文字，他认得。
跟那断空九式和缥缈清风步一样，都是同一个时代的文字。
“壶爷？”
秦凡试探着在心中呼唤道。
他能看出，这羊皮纸上，画的是一张宝图，只是上面标注的文字，他无法全部认识，只能读懂只言片语。
“这上面，记录了一处地点，名为寒天秘境。”
壶爷很快给出了答案，略微诧异道：“这寒天秘境……我也有些印象，只是年岁太久记不清楚了，你若是有空闲，可以去看看，里面应该有好东西。”
“嗯。”
秦凡收起羊皮纸，然后走出了客栈，直奔对面的茶楼而去。
茶楼二楼。
秦凡刚刚走上楼梯，一道清冷动人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来：“恭候阁下多时了，阁下手中的血菩提，可打算出手？”
“……”
秦凡没有回答，而是眉头一皱。
对方是谁？
她为何会知道，自己手里有血菩提？
正当秦凡疑惑之际。
开口说话的女子又道：“放心，我对你并无敌意，只是为了你手中的血菩提而来，你身上有炼化血菩提残留的气息，这不难判断。”
“你是谁？”
秦凡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
女子背对着自己，从背影来看，身材窈窕动人，个头很高，几乎只比自己矮了二指，轻薄妩媚的纱裙，勾勒出绝美的线条，青丝如瀑披散在背后。
光这背影，便让人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手中，有我想要的东西，而我愿意花灵石来买。”
女子没有回头，语气依旧清冷：“你只需要回答我，卖或是不卖，就这么简单。”
“……”
秦凡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他正要开口回绝时。
女子又道：“我可保证，我能给出的价格，绝对比任何人都要高。”
秦凡话语一滞，皱眉陷入沉思之中。
血菩提每人只能炼化一颗，而自己一共得到了三颗，除了已经炼化的一颗之外，剩下的两颗，有一颗要给秦归尘治腿，自然是不可能卖的。
而在他的规划里。
最后一颗，原本是打算给父亲秦战天疗伤用。
想到这里。
他在心中问道：“壶爷，血菩提对我父亲的伤势，可有帮助？”
“有。”
壶爷的回答干脆利索，说完后，话锋一转：“不过不大，比一颗普通的金创丹强点有限，血菩提的作用，是增强肉身和气血。”
“你父亲的实力，已经是真魂境，这种境界的武者，哪怕没有血菩提，肉身也比体魄一重天强大，一颗血菩提，对他而言，顶多算是……”
“聊胜于无。”
秦凡刚要拒绝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
想了想。
他不露声色地看向女子：“你打算出多少？”
“三十万。”
女子也不废话，直接给出了自己的价码：“三十万下品灵石，我可以现在就将灵石给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嘶——”
秦凡暗中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知道血菩提值钱。
可是……
连他自己也没想过，一颗血菩提，竟然值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