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日在学堂,冰冰冷冷的,谁也不理,也不爱说话。平日书本作业随便写写,怎么,二皇子带人打你了?"沈慕尘看着苏夏顶着自己那张清纯可爱的脸,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有点新奇。
还怪可爱的。
苏夏看着沈慕尘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双臂抱胸,上下打量起沈慕尘来。
"你在笑吗?"
沈慕尘倒底是哪边的,为什么自己被打了,他还能笑得出来?
莫不是脑子真有毛病?
"没有。"沈慕尘直接反驳。
"你现在是世子,想做什么尽管做就行,只要不摆脱**的人设,别招惹我那继母,其余的,随你发挥。"
"真的?"苏夏回想今日自己进入学堂的恶劣情形,心中早有决断。
二皇子他们跟苏府的人不同,她忍忍有时候就能过去,不过是受些屈辱罢了。
可在学堂她要是忍了,看二皇子的意思,势必要把她逐出学堂。
她就靠学堂翻盘呢,怎么可能想被逐出去。
"真的,他们昨日拦我,我还打了他们一顿,尤其是二皇子,爬都爬不起来。"沈慕尘眼神狠厉。
苏夏看着沈慕尘凶狠眼神,恍然惊觉,怪不得,那么多学子都帮着二皇子,各个看看她如眼中钉肉中刺。
她还以为是二皇子欺人太甚,原来是昨日沈慕尘将人狠狠揍了一顿。
她是替沈慕尘背得锅。
"我知道了。还有,我们现在换不回来,不如你当好苏夏,我当好沈慕尘,我们先合作。"苏夏真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都是可怜人,爹不疼娘不爱,他们要是再不合作,互相内斗,怕是都活不下去。
"可以。"沈慕尘也跟着点头,咳嗽两声。
"怎么了,可是着了风寒?"苏夏眼巴巴凑到沈慕尘眼前,用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握住沈慕尘的手。
自己的身子一向体弱,在夜里吹了许久的风,怕是熬不住。
沈慕尘本是想要推拒,怎奈何力气太小,还是被苏夏得逞。
他不情愿地被苏夏摸头,握手,被触碰的地方暖暖的,十分温热。
这种感觉,不带有任何的目的,只是单纯的关心。
好像并不讨厌?
沈慕尘在内心这样问自己,自从他父母死后,没人再这样关心过他。
"好了。"沈慕尘原本白皙的脸颊瞬间泛起了两朵红晕,如同熟透的苹果,小声说道。
苏夏还是不忍叮嘱道,"我身子弱,委屈你了,要多注意保暖,不要吹风,尤其是冬日。"
随后苏夏又环视整个屋子,不像自己住了房间,屋顶上的瓦片残缺不全,门板摇摇欲坠,连个像样的火炉都没有。
她都不敢想自己前世怎么在苏府过得这些年。
现在沈慕尘新得的屋子比她要好上许多,铜制的火盆里炭火熊熊,屋中十分温暖。
屋内的摆设虽然素雅,可也能说得过去。
沈慕尘比她强,想必不会在苏府吃了亏。
"你可有什么需要我办的?"苏夏扬起了唇角,尾音轻扬,似有若无的亲昵感自然流露。
她不能什么都不做,既然是盟友,就要互惠互利。
"替我将这个带给墨香书坊的掌柜。"
沈慕尘坐在桌前,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十指交叉,态度很严肃。
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或者派暗卫去送,但他现在是个女人,派暗卫去显得态度不诚恳。
更何况他最终的目的是和冷宫的六皇子结成同盟。
倘若不是亲自去,如何彰显他的态度和心意。
所以,只能是苏夏去送这封信。
苏夏将黄色的信封拿过去,一眼都没有看,直直地塞到怀中。
"何时送,有没有什么暗号?"苏夏隐隐约约从沈慕尘的表情中读出这不是个简单的事。
应该和她前世经商,打探敌情,互传对方的私下动作有关,以便下一步更好的把控商贾。
她都有暗号,沈慕尘这样扮猪吃虎的大人物应该也有。
沈慕尘眸光一闪,似是有些吃惊,"同舟共济,风雨同担。尽快去送,至于什么时间,你自己决定。"
苏夏心中牢牢记下,又默默品味了一番。
这八个好像结盟的誓言,沈慕尘要和谁结盟,和墨香书坊的掌柜。
可那掌柜是个白胡子老头啊?
苏夏摇摇脑袋,决定把事情办好就成,其它的她不必管。
苏夏见该问的事情都问清楚了,学院的事情也以了解明白,很新奇的向沈慕尘抱拳行了一个男子的礼节,翻墙而走。
徒留沈慕尘一人远远看着自己笨拙的身子如一条毛毛虫一般往墙上爬,面色不善的咬了咬牙。
要不要告诉苏夏自己会武功的事?
看着苏夏拿自己的身子在墙上拱来拱去的,总是心里不舒服。
沈慕尘眸光暗了暗,唤来白晓伺候他洗漱。
"小姐,可要沐浴?"白晓看着自己小姐疲惫的模样,布满斑点的小脸上上满是心疼。
小姐往日里是最是爱梳洗的人,之前被大小姐打压的没有时间去梳洗自己。
如今小姐自己有本事,硬生生是靠着自己得了老夫人青眼,得来了一处院子和伺候的仆人,必须要好好舒服舒服,泡泡花瓣浴。
哪知沈慕尘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声音细若蚊蝇。
"不……不洗。"
白晓以为自己小姐说得是喜,乐呵呵地招呼下边的人去烧热水,布置浴室,还在水中撒下了红玫瑰的花瓣。
沈慕尘也以为白晓去准备洗脸的用品了,然而被白晓引到洗漱的地方,望着热腾腾,布满红色花瓣的硕大木桶,整个人都懵了。
"我不是说……"
沈慕尘脸上的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根,仿佛熟透的樱桃。
"您说您想沐浴,奴婢知道,奴婢跟着姑娘长大的,哪能不了解您?"
"都是按您的喜好布置的,有什么事尽管叫奴婢,奴婢先出去了。"白晓咧嘴一笑,满心满眼都是对自己小姐的心疼。
哎,本来小姐们沐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到了她们这却成了奢求。
看看小姐通红的脸蛋,一看就是太激动了,很久之前就想好好梳洗一番。
白晓退至门外,很贴心的守在门口。
沈慕尘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声音嗫嚅,"确实……该……洗了。"
沈慕尘手脚胡乱解着衣扣,同手同脚地迈入浴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