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跟老子玩野路子呢?”。李振东身旁的同伴黄哥抬起手掌就往对方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爷,你们到底想干啥啊,要钱,我兜里还剩这点儿,鞋,鞋是刚买的,您看上就拿去,别,别杀我啊”。
脑袋被连着拍了好几下,莫有才可怜兮兮的从兜里掏出了仅剩的十块钱双手捧着想要借此保命。
“装傻充愣是不是?瞧瞧这是啥枪?真当我们是跑江湖的吗?”。
“你个赌鬼,老子盯了你多少天了?你穷得都快喝西北风了,每个月就靠抢你媳妇儿那点死工资过日子跟逛窑子”。
“怎么着?最近这几天在东来顺跟全聚德吃饱了饭脑子就不好使了是吗?”。
“要不要我给你上点手段,帮你恢复一下记忆啊?”。李振东拽着莫有才的衣领将其顶到了墙壁上,五指紧握成拳朝着肚子就连着打了三四拳。
“呕........”。莫有才顿时感觉到一个钻心的疼痛直冲天灵盖,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呕的一声呕吐不止。
吐出了胃液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两个人根本不是跑江湖或者是夜里劫道的地面人物。
对方已经将他的老底以及那笔横财的事情几乎挑明了,眼珠子飘忽不定的在四周转悠大脑飞速运转,似乎是想要猜测出面前两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是准备借此勒索他,想要分刮走那笔巨款,还是那笔钱财的主人反悔了,想要将钱收回去。
“瞧瞧那边的动静,然后你在考虑清楚,是跟我玩野路子,还是老老实实的配合我”。李振东轻蔑的看着面前陷入沉思的莫有才,
扬了扬下巴指着刚才那条胡同,此时传出了嘈杂之声。
“保卫科.......你们是保卫科的人?”。莫有才看着不远处的抓赌现场,十几个人低着头被人用草绳拴成一排,还有将近十名手持**的人正在大声呵斥催促着让其跟上。
“我叫李振东,有人给你钱,让你做了什么事,你现在能好好说了吗?”。李振东阴恻恻的盯着面前冷汗直流的莫有才,缓缓将枪口再次举到了对方太阳穴的位置。
用力一顶,吓得莫有才顿时两腿发软。
面前的李振东,他不认识。
可他姓.....李!
“我收了钱,有几个人找我,让我揭发,揭发李,李厂长跟我媳妇儿的事,我,我什么都没干啊,他们只是说会有人找我作证”。
“让我实话实说而已,我,我就是一个小人物,您,您不要杀我,我不敢了,我把钱还给他们,我明天,明天就把钱还给他们”。
莫有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抓着李振东的裤腿,手掌颤抖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想扒拉对方裤子。
“来,跟我说说,给了你多少钱”。李振东将腿从对方怀里抽了出来,满脸嫌弃的一脚将其踹翻在地后问道。
“三,三百块钱,他答应我,说刘岚的工作也会给我,她是我媳妇儿,她要是去劳改了,将来她的存款还有工作都是我的”。
“他们让我留意刘岚有没有夜不归宿或者是去跟李...不,跟那个人出去的时候,让我去通知他们就可以了”。
“其他的事情我真不知道啊,我只是想要钱而已,我真的不想害人,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求求两位爷,饶了我吧”。
莫有才咽了咽口水,在高度压力之下也只能如实的说出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想要钱啊?他才给你三百块钱,你就卖了你媳妇儿啊?”。
“你媳妇儿养家糊口,在你眼里就值三百块钱啊?呵呵,我看你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抓赌抓你个现行,送去劳改农场,我在找找关系,在里面炮制你”。
“保准让你生不如死,等你刑期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在找个人用锥子捅死你”。一旁的黄哥叼着烟抱着双手不屑的骂道。
“别,别,爷,我就是个小人物,你们的事情我不参与了,我把钱退了,饶我一命”。莫有才爬起身跪在地上朝着两人使劲的磕着头。
保卫科以及那位李厂长的权力有多大,他不清楚。
可他清楚,对方要把他弄进劳改农场,在找人在里面收拾他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是凭借现在的风气问题,一旦被关进农场。
他真的有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这些年来一直靠着在关饷当天抢刘岚的工资生活,他每天都得睡到日晒三竿,睡醒了就在厨房里找吃的,吃饱了就出去溜达跟人吹牛逼。
要么就是混迹在暗门子以及小赌摊周围,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别说是去农场劳改,哪怕让他干一些重活。
他都未必能承受得了。
他能答应那伙人,无非就是对方承诺事后会将刘岚在轧钢厂的工位留给他,还答应会在事情结束之后在给他拿一笔不菲的钱财。
保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还能让那位姓李的厂长倒台。
媳妇儿上了别人的炕头,他早就暗地里知道了两人的勾当,作为男人,即便他是烂泥,也有着属于自己的脾气与自尊心。
当然,前提是......有一笔巨额钱财的情况下,否则他可舍不得将刘岚这颗摇钱树给砍断。
“只要你在49城,你就翻不出我的手掌心,你在傻也应该猜出找你的那伙人具体是哪些人了吧”。
“呵呵,听我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一笔钱,但是......你要敢跟我玩花样,或者转身卖了我”。
“写一份坦白书,给我留一份证据,今个儿你就能完完整整的回家睡觉,明天照旧拿着他们的钱吃喝玩乐”。
“千万别耍花样,事情办砸了,你的命可能就丢了,懂了吗?”。
“那你可能连跑出49城的机会都没有了!”。李振东冷哼一声,随后掏出一只钢笔与信纸还有一个全新印泥扔到了地上。
黄哥打开了手电筒照射在了信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