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说着,张觉夏听着。
叶北修从山的另一边走了下来,他和任天行站在门口处说着话。
宋玉从窗户的空隙处看到了叶北修,笑着看向张觉夏,“你家相公来接你了,你赶紧拿着账本回家去看吧!”
张觉夏被笑着的宋玉推了出来,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往外走去。
走近一听,叶北修和任天行说的都是腿后期怎么保养的问题。
张觉夏这才想起,竟然忙的忘了问一问,任天行的腿恢复的如何了。
她本来想问的,结果任天行直接摆出一个武功的招式,向叶北修显摆。
“北修兄弟,你看我的腿恢复的是不是比你的快。”
“嗯。”
“那还是多亏了你们,说实话,我越发不愿意离开这里了。你们这里不但风景好,人还好。”
“任大哥,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
“那敢情好。”
任天行见他们夫妻两人都陪着自己说话,颇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你们俩,指定有事,你们去忙吧!
北修兄弟,咱们抽空再探讨武艺之事。”
从作坊回去后,叶北修就带着银子去了叶季东家中,张觉夏又叮嘱了他一番。
叶北修笑着应了。
张觉夏看着叶北修的背影,都觉得刚才自己有些啰嗦了。
可他愣是没有一丝不耐烦地把话听完,临了还笑呵呵地给自己道别。
想到这,她心里就感觉甜丝丝的。
叶北修走了后,张觉夏烧了些热水,把家里家外简单收拾,泡了一杯茶,坐在桌子上看起了账本。
等到叶北修回来后,她才动了动接近僵硬的身体。
叶北修帮着她把灯点上,把在叶季东家发生的事,和她简单一说。
“娘子,里正爷爷告诉我们,叶家村还有一处荒地,问咱们要不要?”
“先等一等吧,看看人手够不够,或者是容我理完账,再说。”
“我也是这么回的里正爷爷,娘子,辛苦了。这两日太赶了,咱们早些睡吧!”
一夜好眠。
次日一大早,刘万丰就拿着一包碎银子,还有他的简易账本来敲门了。
送走刘万丰,叶运海也来了,和刘万丰带来的东西一模一样,“北修,收家来的粮食,可都按着你叮嘱的放在了后面库房,正好,这会儿你在家,我去找两个人,咱们过过秤,如何?”
叶北修赶紧陪着叶运海去了后院,张觉夏也紧跟其后。
她看着库房里摆放整齐的粮食,心里莫名地激动。
几个人过了秤,虽然没有超过预期,可也已经很好了。
最起码,白面有得吃了,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叶北修心情也大好,忙完后,非要请叶运海他们去前面喝茶。
叶运海也没推辞,他原本以为,这个远房大侄子,中了个劳什子武秀才后,会和大家走得越发的远了。
倒没想到,还是这么接地气。
叶运海有些失控了,简直开怀大笑。
张觉夏看出他是真的高兴,故意说道,“运海叔,你是不是知道我要发奖金了,才笑得这么开心。”
“什么?发什么?”
“看来二勇这家伙的嘴巴够严实的,他回来没给你们说啊!”
叶运海接着吐槽,“别提秦二勇那家伙,嘴巴严的撬都撬不开,说实话,就冲着二勇现如今的表现,大家伙也都佩服北修。
想当年秦二勇可是村子里有名的泼皮小无赖,跟了北修这才不到一年的光景,愣是教的有模有样了,这变化着实太大了。”
张觉夏被叶运海夸张的表情逗笑了,“运海叔,那时候大家都吃不上饭,他又无事可做,现在,他天天的往外跑,眼界自然而然地就高了。”
“可不就是,以前我虽有牛车,也往外跑,可接触的人翻来覆去,就是村子里的人,没有任何的鲜面孔。
现在可不同了,镇子上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开始和我称兄道弟了。
说起来,还是沾了你们小两口的光了。”
“那也是运海叔,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张觉夏说出的话,叶运海很是爱听。
喝了几碗茶,叶运海又向叶北修和张觉夏表了表忠心,这才忙着干活去了。
叶运海前脚走,后脚又有人敲门,叶北修起身,“我去瞧瞧 。”
门外张得泉夫妇带着大壮和二壮,听到有人开门,忙探上头去,看到开门的人是叶北修后,很是开心,“还真是咱们姑爷呢!”
叶北修看到张得泉他们也是开心,忙大声喊着,“娘子,你看谁来了?”
张觉夏跑了出来,把张得泉一家人迎进了屋中。
张得泉和王玉英边走边看,“好,当真是好,你大壮兄弟他们回去后,只说你家中如何好,这回可算是见到了。”
张觉夏让着张得泉和王玉英入座,重新泡了一杯茶 ,让着他们喝茶。
张得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昨天我和大壮去镇子上送鸡蛋的时候,听万掌柜说起,北修中了武秀才。
回到家,我就坐不住了,今儿一大早就带着全家过来了,家中姑爷这么有出息,我们理由过来庆祝一番。”
说罢,他拿出五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银子不多,算是我们的心意。说实话,老张家祖祖辈辈多少年了,也没出过一个秀才。
以后出门,我也算是有谈资的人了,我家姑爷中了秀才,我们老张家说起来脸上也有光。”
叶北修谦让着,“大伯,您们能来,我和觉夏就已经很高兴了。”
张觉夏起身给张得泉添了茶,“大伯,北修说得对,您和大伯娘挣些银子也不易,银子就拿回去吧!心意我们领了。”
张得泉瞪起了眼,“怎么?这是嫌少了?”
王玉英吓得忙站了起来,“觉夏,你大伯就是这么个直脾气,你可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呢!”
叶北修看了张觉夏一眼,“既然是大伯的心意,那我们就收下了。当真是谢谢大伯和大伯娘了。”
他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张得泉笑着起身把他扶起,“这就对了嘛,觉夏是我们张家的闺女,按理说,你们请客的那天,我就应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