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这次没犹豫,快跑着出去了。
刘三乐着了急,大声嚷嚷着,“别啊,叶兄,让你的人快停下。
我们这就走,叨扰了,叶兄。”
“等等,你们这般无理取闹,扰了我娘子的清静,你们是不是应该向我娘子说声对不起,才能走啊!”
方兰张嘴就要骂,被刘三乐拉住了,他朝着张觉夏敷衍一礼,“觉夏妹妹,对不住了。”
叶北修黑了脸,“刘秀才,这怎么个称呼,我内子的名号,是你个外男随便叫的嘛。”
方兰挣脱了刘三乐的手,指着叶北修的鼻子就嚷嚷起来,“你装什么装,你媳妇的亲事,要不是她那缺德的后娘在后面使坏,她原本就是要嫁给我儿子的。
我儿子叫她觉夏妹妹怎么了,小时候他们就这么叫,改不过来了。
他们在一起玩耍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呢。
我和你岳母的关系,说出来吓死你。”
叶北修的脸色还是一如平常的冷静,“那这么说来,倒是我失礼了。”
方兰得意地把头抬起看起了天,“哼,现在知道也不晚。”
叶北修抬高了音量,“仅你们的一面之词,我还是不信。
我只信我娘子的话,只要她承认你们的关系,那这事儿也就算了。”
随即,叶北修回头看了看张觉夏,“娘子,这两人说的话,你可信?”
“我信你个大头鬼,赶紧把人赶走,要是再不走,就报官,烦死个人了。
杨大哥,林远,看清楚这两人的长相,以后再来咱们家,见一次打一次。”
“不好意思了,刘秀才,我媳妇不认识你们,以后说话最好客气点。
你别忘了我的出身,谁要是敢冒犯我的媳妇,我定让他有去无回。”
叶北修随手就这么一比量,刘三乐就差点吓尿了,拉着方兰就要赶紧溜。
不给张觉夏道歉,叶北修怎会轻易放他们走,直到方兰和刘三乐恭恭敬敬地朝着张觉夏行了一礼,且说出,“叶太太,我们错了,请原谅我们吧!”
叶北修这才摆了摆手,把人放走。
临了,他还撂下一句话,“真当我们叶家是好欺负的,以后要是再敢随便来我家,我定见一次打一次。
只要你皮糙肉厚,不怕挨打,就尽管来。”
方兰和刘三乐软着腿,出了张觉夏的家,方兰朝着大门处呸了一声,“真是山里来的,怎么这么粗野。”
刘三乐不耐烦地拉着方兰往前走,“行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要不是你天天在我跟前 说姓叶的是个软蛋,我也不至于轻敌,这下好了,被人赶出来了吧!”
“我也不知这姓叶的在家啊,再说了,我也只是听说的啊!”
“以后,你没确定的事,就别和我叨叨了。”
娘俩走出去没多远,扑腾一盆水就被人浇到了身上,徐太太一手提着空盆,一手指着刘三乐开骂起来,“今儿总算让我遇到你了。”
方兰满身湿漉漉的,可丝毫不影响她的战斗力,“你谁啊,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大街上泼我们。”
她指着同样全身湿透了的刘三乐,“你知道他是谁嘛,他可是咱们县的秀才郎。”
徐太太才不怕这些,她指着刘三乐,“我泼的就是他,大家快来看啊,快来看这个负心郎。
这才刚考中秀才,就领家来一个大肚子的青楼女子。
大家一定要记住这人的相貌,以后可千万记住,别把自家女子嫁给这种人为妻。”
徐太太本身就是大嗓门,她这一喊,很快就有人往她这边跑。
刘三乐认出了徐太太后,就拉着方兰要走,方兰却不识好歹,坚决要和徐太太理论。
“你不走,我走。”
刘三乐甩下方兰就要走,可此时已围满了人,哪里是这么好脱身的。
“呸,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呢!”
人群中不知谁推了刘三乐一把,他一个没站稳,就倒在了地上。
徐太太一个眼色,旁边一人会了意,伸手把刘三乐的衣衫,往上一掀 ,遮住了他的脸。
随后,噼里啪啦揍了起来。
方兰吓得脸色苍白,嘴里都忘了喊了。
等这些人揍完后,很快就散了去,就剩下那些个看热闹的妇人了。
方兰扒拉开人群,连忙跑到刘三乐跟前,见他满头都是血,随即大声嚎了起来,“你们这些个挨千刀的,你们......”
“你明明是负心汉的娘,你这还有理了。”
“就是,就是,打你们还算是便宜的呢!”
“大家可要记住了,这个负心汉长什么样,以后记住千万不要上了当。”
“行了,散了吧,不就是个负心汉嘛,有什么好看的,家里还有不少的活没干呢!”
很快,人就呼啦一下散去了。
只留方兰和刘三乐两人,方兰抱着刘三乐大声哭了起来,“儿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命好苦啊,儿啊!”
刘三乐推开方兰,“行了,我还没死呢!”
他慢慢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
方兰在后面紧紧地跟着,“这就走了,这些人打了咱们,咱们是不是要报官啊!”
“报官,报官,一天到晚的你除了知道报官,还知道什么?”
“那不报官,你这打不就白挨了。”
“那你知道,是谁下的手?”
“没看到,可你就是在这一片挨的打,让官差挨家挨户的找,肯定能找出来。”
刘三乐白了一眼方兰,“娘,咱们就别费那事了,以后,这儿咱们就不要再来了。”
徐太太乐呵呵地看着方兰和刘三乐走远后,就一路小跑着来到张觉夏家。
她绘声绘色地向张觉夏讲着刘三乐和方兰的狼狈样,“叶太太,你是不知道,依然这事儿,压在我心里好长时间了。
我那侄女女婿是个读书人,讲究,哼,我看他也就是瞎讲究。
就如我这样,狠狠地打他一顿,也能解解气不是。
这个刘三乐,以后别犯在我手里,我见一次打他一次。
等哪天我们依然再嫁了人,生了娃,我不气了,我就不打了。”
张觉夏在一旁笑着听徐太太说完,“他这种人确实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