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把军队养成这个样子,他们还能把军队鼓动哗变,那周浩更加不能杀他们了。
这么厉害的能力,干嘛不扔进皇城里给周天子找点事干呢?
“周公子,你怎么能自己走一趟?这件事可开不了玩笑。”
毕茹雪着急了,她一步跳下高台,一手抚剑,一手死死抓住周浩手腕。
“要是他们真敢杀了你?那咱们怎么办?咱们可还没有完婚呢。”
周浩笑着拍打毕茹雪的手背,轻轻对着毕茹雪说道。
“放心吧茹雪,这种事我多少还是有些把握的。他们当真想造反吗?”
“他们多半是不敢不造反了,只要我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成色就好。再者说我能不带着士卒?”
可话都说到这份上,毕茹雪依旧没有松手。
她一把抓住周浩,眼眸死死盯着周浩的脸庞。
“不行,你要去,那我也得去,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跳进这样的麻烦事里。”
眼见毕茹雪如此坚定,周浩也只好拽住毕茹雪的手,点上一队兵马,朝着造反的聚会点走去。
只是一场造反,周浩断然不会那么着急,更不会亲自前去。
周浩想要干的,是推行一套户籍制度,让整个赤山郡的百姓登记在案。
不管是会什么,什么时候出生,什么时候死亡,都需要登记在案。
到时候真出事了,或者说有什么罪责,也能通过户籍直接找到他的所在。
这自然是一件巨大的优势。
如此一来,就算三皇子或者说别的皇子想要在赤山郡之中安插探子,都是一件难事。
而且这套户籍制度也可以不断的朝外扩散,一点点的推广到大周整个疆域之中。
一路上,毕茹雪神色依旧带着几分担忧,目光更是时不时在周浩身上来回打转。
生怕出现什么暗器夺走了周浩的性命。
几人快步来到一出小阁楼。
这座阁楼非常破败,看着就好像是早就没人住过。
但看着周边的环境还有细节,现在多半还有人在里面。
“敲门吧,看看这里面的人欢不欢迎我们进来。”
周浩一抬手,一名侍从快步前来,双手轻轻敲动大门。
阁楼之内没有动静,更没有任何反应。
仿佛里面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现在还当缩头乌龟?有胆子对抗郡守,现在没胆子直面我?可真是个好胆子。”
周浩冷哼一声,示意周边士卒快动。
两个士卒抬起靴子,一脚踹在大门上。
两扇门板径直飞出,溅起一片烟尘。
“听说你们这儿还在造反,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敢造我的反?”
周浩丝毫不避讳周边的烟尘,大踏步朝着里面走去。
毕茹雪站在周浩身旁,双目扫视周边,仿佛每一处阴影里都潜藏着一个刺客。
在他身后,两队披甲士兵鱼贯而入,包围住整个阁楼。
“殿下,小人们无非是不敢不造反了,您怎么还要如此不依不饶?”
在周浩的目光下,阁楼门被推开,一个面容苍老的老者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
“您要是早来一些时日,我们也不会有造反的念头了。”
老者目光浑浊,哪怕看向周浩,也得先对准小半天。
“这么说来,一切都是我的错咯?”
周浩倒是有些气消了,这什么歪理。
我都不挑你之前造反的罪状了,你现在告诉我,我们现在造反就是你来晚了?
“小人不敢妄议殿下,只是觉得殿下您这样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
好一个小题大做!
周浩脸色越发冰冷,看向老者的目光越发不善。
原以为这些家伙只不过是被迫无奈,现在来看,这就是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刁民!
“那你现在可明白,自己是在干什么?造反的罪名可是要诛九族的!”
老者叹息一声,拄着拐杖继续前进一步。
“殿下,您说这些有什么用处呢?我们已经造反了,就连武器都准备好了。然后您来了,把郡守砍了,那我们接下要做什么?”
“做什么?”周浩冷哼一声,“当然是放弃武器,继续努力活下去,我又不是郡守,自然不会如此苛刻的对待你们。”
“可殿下,小人已经开始造反了,您觉得这无所谓,但如果别人把旧账翻出来,我们不一样还是诛九族?”
“既然放弃造反要诛九族,不放弃也要诛九族,那我们为什么不努力一下?兴许还能有奇迹发生。”周浩都有些被这老者无耻的言论气笑了。
这种话是能说出来的?
面对着根本分不清道理的老者,周浩冷哼一声,目光死死盯着老者身后。
“你既然觉得要造我的反,那我问你一句?我开仓放粮,这粮食你吃没吃?”
一句话,便把老者问住了。
哪怕周浩依旧大声斥责多次,老者依旧不敢正面回应。
他明白,现在正面回应了,必然会引发另一场灾难。
“好啊,看你这模样,必然是吃了的。”
“吃了我放的粮食,还要造我的反?这就是不义!我周浩身为大周大皇子,可有一点对不起你们赤山郡的黎民百姓?”
“可有一点对你们苛责?”
“就这样,你依旧要造反?这不是不义,这是什么?”
周浩指着老者的鼻子,怒斥之声响彻周边百姓身旁。
不少在阁楼周边的百姓听着周浩的言论,都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等待着周浩的话语声结束。
“我身为大皇子,来到赤山郡便杀郡守,改善民生,对我造反,便是不忠于大周!”
"你这等不忠不义之人,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夸夸其谈?有什么脸面说,造反是要诛九族!"
“念在郡守着实不为人子,我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本来已经要赦免你们谋反之罪,现在来看,你们没有一个人需要赦免!”
周浩指着老者的鼻子,气势凭空拔高一分。
“你们一个个,都是乱臣贼子!现在还想要谋反,就是一群不忠不义的混账!”
话音落下,老者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脑袋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