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大意了。
“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肯定能杀他个十个八个的。”
九月冷哼一声。
瞧着闻钰满脸不服气的模样。
虽说这小半年他们是变了不少。
但少年人骨子里的那股子不服输。
九月从未进行过打压。
“闻钰,你知道这世上什么事情是绝对公平且半点捷径手段都没有的么?”
闻钰和另外早早淘汰,这几日都只能听着山里厮杀过瘾的公子们面面相觑。
怎么可能有绝对的公平?
他们身在高位。
出生哪怕不是世子,家中也并不缺银钱和权势,是以十分的受家人宠爱。
他们比老百姓。
比身在底层的人早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世上是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公平的。
他们生来就比他们尊贵。
是以,闻钰如实说道:“没有。”
九月凉凉的睨了他一眼。
“有得,那就是命,不管你贫穷也好,富有也好,权势滔天也好,满腹才学也好,你都只会有一条命,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说着,九月遥遥的看向高台上的丰源帝。
这是丰源帝同她说的。
或许九月一开始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但如今也正在领悟这句话的意思。
闻钰几人猛的一震,瞬间低下头来。
也为自己刚刚那句话而感到羞愧。
他们激动,兴奋,觉得自己训练了那么许久。
所以要大展拳脚。
况且这只是演练,“死”又不是真的死。
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把这场对练看得太过重要。
才会在开始之时就兴奋得把自己弄伤早早的下场。
但若这并不是对练,是真正的战场。
他们若是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战争是残酷的,是不容许任何差错的。
你的一个决策,一个小小的变动。
导致的可能就是正常战争局势的变化。
刚刚还在叫嚣着他们也能够如何如何的世家公子们不说话了。
而是自主的站到了一边。
看到有从场上下来的他们同营的人。
就立刻上前去帮忙。
九月姿态随意的朝着看台上走。
明明就是一个娇俏的小姑娘。
但九月所经之处,不少人都不自觉的行注目礼。
丰源帝远远的看到九月上来。
对着九月招了招手。
太子也看向九月。
九月并未穿朝服,甚至没有佩戴公主应该佩戴的同级别的首饰什么的。
就是一身玄色的锦袍劲装,说男装不像男装,说女装不像女装的。
头上还没有什么首饰,就一根素色的白玉簪子。
往常还弄个玉冠戴着,今日是连玉冠都不戴了。
说实话本是不合规制的。
但瞧着九月就这么走过来。
那一举一动,英姿飒爽得让她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满朝文武得以上得高台的全都与有荣焉。
别说九月跟尾巴翘起来了一般。
就连他们也感觉自己的尾巴要翘起来了。
无它,三百对一千还大获全胜。
绝对能震慑住周边所有的国家了。
三三制带来的压迫感是他们从未面对过的。
你永远无法想象,深夜在林间隐匿休息之时。
借着月光火光。
明明前一息旁边还什么都没有。
但不过是眨个眼的功夫。
敌人就突到了脸上。
而你就在这眨眼的瞬间没了性命。
这震慑力足以让所有人自骨子对大齐心生畏惧。
而这就是丰源帝想要得到的结果。
瞧着九月喜笑颜开的走过来。
丰源帝眉眼间满是欣慰和宠溺,偏头和站在一边的太子道:“她这样穿还挺好看。”
太子笑道:“父皇说得是,您都不知道,如今都城,应该是不止都城,整个大齐不少姑娘都学着九月的装扮,那看上去,一群群的全是英姿飒爽的姑娘们。”
丰源帝微微点头:“挺好的,百花齐放是最好的。”
太子和大臣们站在一边附和。 就算真有那心底觉得九月粗鄙上不得台面的。
也只敢在心里蛐蛐两句,让自家的孩子不要和九月学。
是万万不敢当着九月的面说,甚至是连脸上都不敢表露出来。
九月在丰源帝的前方对着丰源帝行礼问安。
丰源帝今日高兴得不行。
虽说一开始所有人都对九月没有信心。
丰源帝也还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九月绝对是做得到的。
九月是大齐的福星,也是他的福星嘛不是。
瞧瞧,九月这不就做到了么?
胜负已分。
不过是还有几个人还没有出山。
刚抬手让九月不用多礼。
就听见出山的路口那里传来一阵振奋人心的马蹄声。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踮起脚去看。
结果人未到声先到。
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嗷嗷声和马蹄溅起的黄尘。
最后的十几个二十个人硬是弄出了上百人的架势来。
再一看。
那为首的不正是凌王之女凌玥郡主么?
再再定睛去看。
凌玥单手甩着鞭子。
一边嗷嗷嗷的叫喊,一边龇着个大牙乐得什么似的。
而在她骑着的马背上还托着个人。
被颠了个七荤八素的不说,人都开始翻白眼了。
那二十多个人真和那要下山抢小娘子的匪似的。
那笑得嗷嗷嗷的,真就不好判断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丰源帝睨了九月一眼。
九月莫名的有种在照镜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