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周华云还有颇有兴致的看着一支金簪,莫灯彩急了,忍不住询问:“县主,您有何吩咐直说就好,这里没有旁人。”
看得出她也不是蠢货,要不是看在程寂喜欢过她的份上,也犯不着跟这种小喽啰说悄悄话。
“谁都知道永安侯的儿子是个**,你莫姑娘当真愿与他共度一生?”
莫灯彩没想到她会问这件事,可是永安侯府救了自己一命,爹娘已经将事情敲定了,怎么可能有变数?
她支支吾吾解释:“世子虽智若孩童,但是心地善良,对我极好。”
周华云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哪个孩童不是天真无邪,这有什么值得夸赞的?”顿了顿,又斜眼轻蔑道:“他长得一副肥头大耳样,又怎么比得上现在的程寂?说句不好听的,你既然嫌弃当初的程寂,更不可能看上现在的他!”
莫灯彩猛地抬头,心虚答:“以前是我不知礼数,现在我……”
“行了!”周华云不耐烦打断她,“你心里那些小九九我还不清楚,若非她们对你有恩,你怎会委身于**?”
莫灯彩气结,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你可曾想过,你就算不被萧家救,也能从牢里出来?他们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瞧把你爹娘给乐的。如果你与程寂还有可能,你一定不会看萧决一眼吧?”
莫灯彩凝眸看着她,震惊得说不出话。县主说话向来这么直白吗?她不怕自己转身说给侯夫人听?
可是即使没有萧决,程寂也不会跟她旧情复燃啊!
“县主,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先走了!”
周华云继续诱惑她:“有的时候,强扭的瓜更甜,比如未婚先孕!而萧决,可以因为意外死去,你还是好好为你的下半生考虑考虑吧!”
莫灯彩听得心慌,忙跑出门外。
她一边告诫自己不可听信谗言,一边又被诱惑着。
就萧决的模样她看一眼都觉得难受,不敢想与他共度余生会是怎样。
没走两步,碰上程寂从刑部回来,她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程寂着急回家看雪时,莫灯彩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眼前,他只停顿了一会,打算擦肩而过。
对方却忍不住开口问:“程夜他……怎么样了?”
程寂面无表情答:“算是度过难关了,听说你与萧家联姻了,恭喜!”
这句话在她听起来是那么讽刺,她不知程寂是故意的还是随口一说。
“你知道的,我拗不过我父母!”
“这与我——无关!”
说罢,程寂头也不回的走了。
莫灯彩张了张嘴,尴尬的待在原地,心里隐隐作痛。
祝思焱带着萧决买了一堆吃食回来,看见的程寂的背影,又看了看莫灯彩,二人定时是打过招呼。
萧决拿着鸡腿,贴心的用油纸包着送到她面前,“莫姑娘,吃!”
这是他最喜欢吃的鸡腿,可是娘亲说他太胖了,不可胡吃海喝,还是给自己的小媳妇吃吧。
莫灯彩看着他的脸莫名的厌烦,小孩子才喜欢吃鸡腿,于是伸手挡开:“我没胃口,萧世子自己吃吧!”
萧决失望的缩回手,又忙去怀里拿葱油饼。
莫灯彩已经气冲冲往前走了,萧决只得跟在后面跑,“等等我啊莫姑娘!”
家仆们一拥而上,跟着消失在街道。
周华云这时候也拿着簪子出来,伸到祝思焱跟前:“思焱,这个好看吗?”
祝思焱兴趣淡淡,敷衍道:“还不错!”
“那你替我戴上!”
他的心里是抗拒的,面对这样的要求。可是木已成舟,他无奈的别在她的发间。
“县主戴什么都好看。”
周华云顺势问:“是我好看,还是姜雪时好看?”
祝思焱没想到她问得这么刁钻,雪时在他心里是独一无二,无可代替的。
“都好看!”
周华云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自己又拿出一根青玉簪给他戴上。
“本县主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想着别的女人,以前你喜欢姜雪时我忍了,但是,以后但凡知道你俩有什么交集,可别怪我翻脸!”
“你……”祝思焱生气道:“我与雪时清清白白,过去没有什么以后更不会有。”
“哟,雪时是你叫的啊,可真亲密!”
“无理取闹!”祝思焱忍不了她一直提雪时,心情越发难受,拂袖而去。
周华云见他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一脚踢上旁边的小摊,摊位上的板栗顿时滚落一地。
小贩正卖力的叫喊着,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先是怒吼道:“你有病啊!”
周华云阴沉着脸,转过身,扔了一锭银子给他,潇洒的走了。
小贩这才知道是端阳县主,吓得魂儿都飞了,得了钱立刻换上笑颜,“多谢县主,多谢县主!”
今儿本以为倒霉碰上找茬的,没想到是天上掉馅饼,他就是卖上一个月也没赚这么多。
程寂回府后,第一时间找到姜雪时,庭院里的桂花落了满地,被杂使丫鬟们扫进麻袋,准备洗净了做香包。
姜雪时正将秦夫人送的手札拿出来翻阅,除了对父亲的思念,还有她坚守国门的决心。
“小姐,程公子回了。”
听到巧葱传话,她轻轻合上书。
门口处的人衣袂飘飘,身姿挺拔,背对着里边等待通传。
“这么快就回了,想必有好消息了。”姜雪时开门出去。
程寂照常去扶她,“多亏了万民书,不然真的难逃一死。”
“那也是他自己的造化!”她也不能评判一个人的对错,得看他做的事最终导致的后果是好是坏。
她的胸口只有细微的疼痛,仍旧将程寂的手捏得很紧。
刚刚看完兵书,她心里又多了一丝担忧。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的位置,而程寂同样是她放不下的执着。
想起父亲的聚少离多,那无尽的等待和担忧,最是难熬。
于是她做了个重要的决定,“巧葱你先下去吧。”
巧葱闻声放好了茶,微微颔首告退。
程寂感觉她心事重重的样子,疑惑道:“怎么了?”
“程寂,你真的确定我就是那个生命中注定的人吗?”
程寂眼神无比的坚定,他并非一朝一夕的新鲜感,并非戏弄。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尊重她,理解她,心里装不下第二个女人。
“除了你,别人在我眼里与男人没有区别。”
姜雪时的脸红得像要沁出血来,被他这么认真的说出来。
有他这句话,她也更加坚定了,不再为生与死的离别担忧。
“你放心,我不是霸道的人,我可以允许你三妻四妾,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因为我的职责所在,会让你经历无数孤单的岁月,有个人陪伴在你身边,为你传宗接代,也是极好的。”
程寂的眸子黯淡到没有光芒,用力将她拉进怀里,盯着她的眼睛问:“你说什么?你要我三心二意?”
姜雪时被抱得不自在,心虚道:“我是为了你好,为了程家考虑……”
程寂不允许她再说出让他生气的话,朝着那一抹嫣红狠狠吻了下去。
与第一次不同,他带着掠夺,霸道的索取着她的呼吸。
慢慢的怀里的人瘫软了下来,带着哭腔喊着:“不……”
他认为的爱情是神圣的,一生只会爱一个人。或许以前他以为自己是爱,那是因为婚姻是父母定的,他爱的是名义上的妻子,并非自己真正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