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明明已经睁不开眼睛了,手却还是下意识抓住了胸口,那个位置生疼得可怕。
只要宋星颜不欺骗她,不管他想要什么,只要他说一声,她真的全都会给他。
她给不起的,她也会想办法给他挣来。
高楼坠下,骨头全碎了,痛到已经不知怎么形容了,却还吊着一口气,想着来世终于能自由地选择跟他在一起。
那一世简直是她刻骨铭心的可笑与悲哀。
她早就没了恨他的力气,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的难受。。。。。。
就像有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磨着她的心。
难怪,陆廷宣将她从安利亚接回来后,就跟疯魔了一样。
以前,他就算再反对她和宋星颜在一起,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像那时那样癫狂的情况。
难怪,陆廷宣上次会说如果那天她真被寒老夫人带去当人质,他是不是还得倾家荡产来救她。
原来,他是实实在在经历过这种事情。。。。。。向来处变不惊的寒砚,在还未形成实质性局面之时,都勃然大怒了,更何况是陆廷宣。
当时她都被“绑”走了,她还乐在其中。
她怎么能傻到这种程度,甚至让陆廷宣也一并被她愚蠢的行为拖累。
不知过了多久,林听察觉那股温暖正在移动,她惊慌地伸手抓住:“别走。。。。。。别离开我。”
直到感觉到那温度将她搂得更紧了,她才松开眉梢,她轻轻的浅笑,好像特别满足,笑意中都带着甜意。
陡然间,一声鸣笛划破寂静,林听猛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里出现的是陆廷宣,他就这样安静地抱着她坐在车里,就连已经到家了,都没有惊动她。
紧接着,有人敲了车窗,是寒砚。
陆廷宣温和一笑:“你在车里等我下,我去跟他说。”
不知何时开始,陆廷宣已经成为林听生命中必不可少的存在。只要他在,她就有着满满的安全感。
林听有时也会觉得不可思议,这种感觉,并不是谁都能给她的。
也有可能是因为共同经历过一场劫难,在这个世界上,唯有他们二人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同类。
林听从陆廷宣怀中坐起身来:“我去就行。”
无论是否会和寒砚彻底翻脸,她都不想让陆廷宣再被卷入其中,她真的不想再让他因自己陷入困境了。
陆廷宣握紧了林听的手,明显不愿她一个人面对。
她学着他,轻轻的勾了下他鼻尖,轻声说:“信我,我能处理好。”
这事,也只有她能解决。
可陆廷宣却还是跟着她下车了,还比她先一步开口对寒砚说:“有什么事,明天再约个时间说。”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心慌过了,林听今晚状态明显不对。
寒砚的声音极冷:“我只是想告诉她,晚上我确实有将宋星颜保释出来的想法,但并不是要放过他。”
林听拿出手机,将她和警方之间的实时通话录音传送给寒砚:“气死兄长,涉黑伤人,谋划绑架撕票,勾结地下钱庄盘剥生父,这些恶行他都做了。”
陆廷宣有被林听震撼到,她去找宋星颜时,竟然早就和警方联系好了?
她如今不但学会了布局,而且还懂得如何自保了。
“我相信上一次宋星颜被保释不是你做的。”林听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情感:“但请你转告替你做事的另一双手,宋星颜这颗棋子是彻底毁了,若他敢在滋事,伤我身边的任何一人,哪怕挖地三尺我也会把他找出来,我真想见识下,他到底有多神通广大。”
她从宋星颜那并未打探出跟他对接之人是谁,但她看得出来,他很畏惧那人的权势。
寒砚眉头少见地紧紧皱起,神色凝重道:“这件事,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怎么个交代法?”林听步步紧逼:“让他绳之以法,还是让我把他也撞一回?”
寒砚低喝一声:“林听,差不多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