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的瓷片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萧衍的手划过一片瓷片,鲜血顺着手指滴落。
可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师尊,我该怎么办…”他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
夜色越发深沉,休息室里只剩下他破碎的呜咽声。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萧衍猛地抬头,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门口。
“真可悲啊。”那个声音冰冷刺骨,“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能背叛。”
萧衍瞪大了眼睛:“是…是你!”
那个身影轻笑一声:“怎么?想起来什么了吗?”
“你…你对我师尊做了什么?”萧衍挣扎着站起来。
“我?”那声音带着嘲讽,“明明是你自己亲手毁了她的灵魂。”
萧衍踉跄着后退:“不…不是这样的…”
“还在否认吗?”身影向前一步,“你甚至连她最后的痛苦都记不清了。”
萧衍捂住耳朵:“住口!住口!”
“真是个不知感恩的东西。”身影发出一声冷笑。
萧衍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对不起…对不起…”
月光下,那个身影转身离去,留下最后一句话:“你连忏悔的资格都没有。”
萧衍瘫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滑落。外面的乌鸦又叫了起来。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休息室再次陷入死寂。
破碎的瓷片在月光下闪烁,像是无数冰冷的眼睛。
地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就像他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
萧衍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指,那里曾经是他最后的希望所在。
窗外的月光越发惨淡,像是连月亮也不愿意照亮这个被背叛笼罩的房间。
远处传来一声狗吠,打破了夜的寂静。
萧衍猛地从地上站起,一脚踢翻了身边的木凳。那个该死的林弥天,一定是他搞的鬼!
“哈!”他发出一声冷笑,目光扫过墙上自己扭曲的影子。“一个上界来的纨绔,凭什么看不起我?”
破旧的窗棂被夜风吹得吱呀作响,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萧衍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灯火阑珊的街道。
“从一个不起眼的散修,到能够站在斗法盛典的决赛场上,**的是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是我的努力!是我的天赋!”
房间里的灰尘在月光下漂浮,萧衍抬起手,五指张开又握紧。“就算现在一无所有,我萧衍照样能够东山再起!”
他大步走向房门,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板上。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萧衍推开门,夜色顿时将他吞没。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等着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不论是林弥天,还是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统统都要付出代价!”我萧衍,从不认命!
寒风吹起他的衣袍,像一面即将展开的战旗。萧衍大步离去,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一片枯叶随风飘落,打着旋儿落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
走廊尽头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墙上,忽大忽小,仿佛一个不屈的符号。
“记住我的话…”他的声音渐渐远去,“这个世界,终将匍匐在我脚下!”
远处传来一声惊雷,像是天道对他狂妄宣言的回应。
萧衍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串决绝的话语回荡在空气里:
“我,一定会回来的!”
虚空骤然裂开,林弥天从中迈出。空间裂缝在他身后愈合,发出细微的嗡鸣。
“真是意外啊。”他环视着狼藉的房间,“这韭菜倒是挺有意思。”
月华如水,照亮了他手中的戒指。戒指表面泛着奇异的光晕,似乎在回应着什么。
林弥天轻轻**戒指:“云曦前辈,你的好徒弟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不过现在,你是我的了。”
这些凡界蝼蚁,倒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他望着门外萧衍离去的方向。
一缕若有若无的叹息从戒指中传出,却又迅速消散。林弥天挑了挑眉:“看来你还没完全昏迷啊。”
“不过,”他把玩着戒指,“就算你醒了,恐怕也救不了那个蠢徒弟了。气运已经被我剥夺,他这辈子都只能当个废人。”
林弥天随手打了个响指,地上的狼藉瞬间消失:“还真是个性情中人,可惜…”终究只是个垫脚石罢了。
“云曦啊云曦,”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你说你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徒弟?为了妹妹,连师尊都能牺牲。”
戒指微微震颤,似是在抗议。林弥天却只是轻笑:“别急,等你醒了,我们有的是时间聊。”
黑色的空间裂缝再次出现:“走吧,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修真世界。”
他正要踏入裂缝,突然顿住:“对了,差点忘了…”手指轻弹,一道灵光没入戒指。
“这点灵力,就当是给你疗伤的补偿。毕竟…”林弥天眯起眼睛,“我可不想要一个残破的战利品。”
真是有趣,这下界小家族倒给了我不少乐子。他迈入虚空裂缝,身影渐渐消失。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是竞技场的护卫来巡查。
林弥天的声音从虚空中飘来:“走了,我亲爱的云仙子。”
“等你清醒后,想必会很感谢我解救你脱离那个疯子吧?”话音未落,空间裂缝已经完全闭合。
护卫推门而入,却只看到一间空荡荡的休息室,连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奇怪,刚才不是有人在这里说话吗?”护卫挠了挠头。
一阵夜风吹过,带走了最后一丝空间波动的痕迹。
护卫打了个寒颤:“见鬼了,这鬼地方。”他匆匆关上门离去。
玉兰香气缭绕的阁楼内,古朴的木纹在烛光下流转着暖色。
“白叔,”林弥天把玩着手中的戒指,“去取些龙涎香和紫阳花来。”
空气微微波动,一位面容严肃的老者从虚无中浮现:“少主,这些东西在下界…”
“用不着去找,”林弥天轻笑,“就在我储物戒里。白叔,你也太谨慎了。”
白叔微微躬身:“老朽只是担心少主在下界会遇到不测。”
“一群蝼蚁而已。”林弥天随手一挥,数十枚储物戒悬浮在空中,“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