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干什么的!”
西岚城城门外,已经被刘家的人手提前占据。
城主府的卫兵在以刘家为首的几方势力联合镇压下迅速溃败,如今所有通往外界的关口都已经被封锁,
称得上真正的无路可逃。
正因为如此,刘中才敢在陆家众人的面前嚣张放话,认定他们难逃一劫。
如今,负责看守东门的几位武者目光警惕,伸手拦下了面前的一男一女。
随意扫了一眼,陈川甚至都没有去观察他们实力的兴趣,
因为实在是太弱了。
武者作为这个世界最基础的境界,并没有什么1234567星的区分,也没有前中后期的区别,只有一个笼统的范畴。
如果以数据单位来算,一个武者的力量和防御面也就是0.8-1.2单位的浮动范围,随着不断积蓄内力,锻炼筋骨,逐渐能攀升到3甚至4单位,也就到了所谓的“半步武师”。
等到将内力运用融会贯通,丹田进一步扩大,就能晋升武师初期,达到6单位左右的水准。
大多数时候,境界的压制都非常显著,比如一个寻常武师就能轻松应对几名武者的联合进攻。
武师中期,力量单位大约达到8-10,后期则能达到12-14单位。
这也是为什么,陈川刚穿越过来时,系统会说他“大武师以下没有对手”
开局平均25的攻防数据,足够陈川在前期压制所有对手——除了白羽这个怪物。
自陈川开辟丹田、晋升武者之后,再加上裂地金身的炼体效果,
让他哪怕保持人形,只能发挥出十分之一的战斗力,依旧能达到武师中期的数据水平,顶多是内力的运用和武学造诣上有些差距而已。
面对这些寻常武者,人形的陈川也能做到无伤速通。
陈川很有礼貌地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噢,我们是陆家的帮手,麻烦让个路,谢谢。”
几人点点头,就准备让行:
“原来是陆家的——等等?”
“陆家?”
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领头的武者赶紧确认一遍:
“你说你是谁请的帮手?”
陈川面带微笑:
“陆家啊,就是过来揍你们的。”
下一秒,陈川一步上前,抬手一掌盖在那领头的武者脸上,动作迅猛,带着猎猎作响的劲风,
在另外几个武者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就将这倒霉蛋拍得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以陈川如今的速度,面对这几人根本不需要使用什么南派短拳。
“是武师!陆家请来的武师!”
“快逃!去叫人!”
像这样的战斗,一名武师的加入必定会对局势造成巨大影响,
因此这几人个个露出惊骇之色,当即就想要转身逃跑,其中一人更是取出了一根竹管,向天空发射出眩目的信号。
陈川抬头看着在城镇上空炸响的烟花,惊讶道:
“嚯,斧头帮啊?”
但是,陈川并没有要上前阻止的意思,
因为就算有人被引来,也不可能拦得住他,并且这样还能为身处主要战场的陆家分担一点压力。
“现在那边是什么情况?”陈川悠哉游哉,向系统询问。
【进攻已经彻底开始,但是陆家的防守力量尚有余力,还能坚持一阵】
陈川闻言点头:
“那行,那我先找个地方嗦碗粉,一会儿再去帮忙好了。”
【你能稍微有点紧迫感吗?】
陈川一脸轻松:
“不到最后一刻那能叫救场?你知道有个姓萧的小子,每次都是自己队友被打个半死了才从天空飞来一把黑色大尺闪亮登场吗?”
【……有道理。】
……
陆家大院内,正是一片激斗乱景。
陆问书站在陆府院门前,夜风掀起他的衣袍,目光冷厉。
远处,陆家众人与敌人战在一起,刀剑相接,喊杀声不绝于耳。
"父亲。"陆阑珊一袭白衣,在旁边手持长剑而立。
她从出生开始就从未习武,事到如今,竟然也拿起了兵器,只是动作生涩,握着剑柄的指节都有些发白。
陆阑珊依旧是那般清冷绝艳的模样,唯有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刘家本身就有数名武师,再加上另外几个家族的联合,陆家的溃败已经初见端倪。
"阑珊,你来了。"陆问书轻咳一声,尽显疲惫。
疗伤丹有效,但是被暗算的伤势太重,终究是限制了他。
他望着远处不断逼近的敌人,眉头深锁,眼中是深深的忧虑。
"轰——"一声巨响,青石铸就的大门竟是被硬生生地打碎,轰然倒塌,掀起一片烟尘。
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以及溅起的血花,都令陆问书心头沉重。
或许,陆家今日真的要覆灭了。
"家主!前院防线被破!"一名陆家的年轻人浑身是血地跑来,顾不上身上的伤势,衣衫上可见几处刀口,脸色苍白。
陆阑珊眸光一冷,手中长剑握得更紧了一些:
“我也去吧。”
如此关头,她没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族人在前方血战,而自己却躲在后头苟且偷生。
“我若死了,你就是陆家的支柱,怎么能白白送死,”,陆问书抬手拦住她,目光深邃。
一翻手,他从怀中中取出一枚古朴的玉佩,郑重地递给陆阑珊:
"这是陆家代代所传下的'风云佩',也就是当初先辈们所争取到的风云宴名额。"
陆阑珊神色微变:"父亲,这是何意?"
陆问书不答,反而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习武吗?"
陆阑珊低垂着眸子:
“不知,但父亲的话一定有些道理。”
陆问书看着陆阑珊的面庞,露出追忆之色:
“当初,我刚上任家主不久,比起现在要锋芒许多,虽然让陆家站稳了跟脚,但也树敌许多。”
“你娘就是因此而被仇家所害。”
说到这里,陆问书叹了口气,说不清是懊悔还是惆怅:
“你和你娘模样很像,尤其是握剑的时候……我不让你习武,就是希望你不用卷入纷争。”
“或许也是后悔当初没保护好你娘。”
“但如今来看,我的确是错了。”
陆问书忽然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
“你一直想学我的雪松剑法,但我从未教过你,”他转身大步向外走去,背影挺拔如松,“今日,你且看好了。”
陆阑珊握紧玉佩,指尖发白。
她看着父亲的背影,想要伸手拦下,却最终没有开口。
身为陆家家主,势必要与陆家共存亡,这一点,陆阑珊知道,陆问书怎会不知道。
"轰——"又是一声巨响,前院彻底失守,大量敌人蜂拥而入。
“杀!杀光陆家的人!”
“一个不留!”
陆问书傲然而立,气势逐渐攀升,仿佛身上伤势不再。
这一刻,他握着剑,如同回到了巅峰时期,气势如虹。
"雪松剑法并不强,但是你娘最喜欢,所以我练了三十年。"
陆问书的声音传来,只有陆阑珊一人可闻,令她身躯一颤。
“祠堂里的供桌后面有条暗道,如果败局已定,你就带着玉佩逃走吧。”
“我会拦住所有人,为你争取一条生路。”
陆问书的身形依旧单薄,但是却又那样伟岸,且落寞。
陆阑珊站在远处,泪水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