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夺妻:大王,您豢养的金丝雀逃了 第一卷 第14章 单宠着你

帐外狠厉的鞭声回荡在天地间,黎兰自知自己彻底惹怒了面前这个男人。

她卑微地讨好他,男人却毫不留情挥开她的手,阔步离开。

黎兰跌在地上,背上的伤疼得她肩膀都在细微得颤抖。

可她顾不上疼,强撑着站起来,跌跌撞撞追他。

她好怕,好怕这个男人一怒之下杀了裴祁洲。

她对着他的背影歇斯底里地呐喊,可男人脚步丝毫不减,直到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辽阔的草原上,衬托得她异常渺小。

黎兰狼狈得站在原地,背上的伤口血淋淋的。

远处突然传来奔腾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飞扬的灰尘使得天边变得浑浊,一袭红裙的女子跑在最前头,明艳张扬。

“我说宝沁,天还早,你那么急切做什么!”巴虎紧随其后,声音雄浑。

红衣女子闻言,速度不减。

“你懂什么,我与恪达哥哥分别已久,彼此自然分外思念,若能早见一刻,便能早一刻缓解相思之痛!”

女子清脆的声音消散在风里,红裙被风拉扯成各种好看的形状,身下的马儿奔腾得越来越快,很快就一骑绝尘,将身后的众人甩开。

黎兰孤零零站在原地,远远看到一匹高大的枣红马朝她奔来,速度之快,几乎能踏死人。

她下意识躲开。

可那马儿似乎是故意冲她来的。

不管她朝哪个方向躲,马儿总能精准朝她冲来。

“闪开,前边的人闪开!”马上的女子疯狂挥手。

黎兰这才意识到这马是不受控制了。

她顾不上身上的疼,拔腿就跑,可那马还是精准得朝她撞来。

场面惊心动魄。

那马近在咫尺,马上的人拉紧缰绳,一声刺耳的马鸣,马蹄高高扬起,红裙女子后仰,随后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

而马蹄下的黎兰,瞳孔迅速收缩,腿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也挪不了。

直到胸口一疼,马蹄巨大的力量将她掀翻,黎兰重重得摔在地上,喉咙里满是血腥味,胸腔疼得仿佛四分五裂。

“你没事吧?”

耳边嗡嗡地,隐约能听到一个急切的女子声。

黎兰被她扶坐起来,缓了好久,喉间那股血腥味才被压下去。

“无事。”

她艰难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红色裙摆,上面绘着一些精致的纹路。

再往上,是一张明媚张扬的脸。

与宝珠有五分相像,却比宝珠更精致美艳,想来她就是“王后”宝沁了。

黎兰收回目光,脚疼得厉害,她死咬着牙,额上还是冒出了细碎的汗珠。

“你的腿似乎伤得很严重,我去找格萨来。”宝沁道。

巴虎赶来,翻身下马,一把拦住宝沁。

“你理她做什么,苦着一张脸,看着就晦气,大王给咱摆了接风宴,快走。”

宝沁回头瞥了一眼黎兰,“都怪我,太急着见恪达哥哥,才害得她受伤。”

巴虎朝黎兰啐了口唾沫,揽过宝沁的肩膀,带着她走。

“凡你不在,大王哪回不得找个女人解闷,这下你回来了,大王肯定像从前一样利索踹开她,单宠着你。”

闻言,宝沁高傲得昂起漂亮的脖颈,嘴上打趣巴虎不正经,手上却牵过枣红马,奖励般得摸了摸马脖子。

夜幕降临,可数百个大帐却都灯火通明。

今日是草原的大日子,巴虎将军和宝沁共同从中原归来,大王亲设接风宴,为两位接风洗尘。

黎兰一瘸一拐,走了许久才找到恪达什所在的大帐。

背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她捡起地上的树杈,狠狠朝伤口的地方扎去,顿时滚烫的鲜血又流了出来。

她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以此来博取他的一点点同情。

大帐内觥筹交错,恪达什坐在上首,唇角噙着笑与宝沁碰杯。

宝沁与扭捏的中原女子不同,直接仰头将杯中酒尽数喝光。

声音甜腻,“恪达哥哥,我以这杯酒谢罪,今日我的马儿突然失控,竟不小心伤了兰儿姑娘,待接风宴结束,我定向格萨讨要上等的金疮药,亲自照顾她。”

黎兰听着这话,抿了抿惨白的唇,脚踝像有千万根针扎一样,她强撑着不晕过去,一瘸一拐朝帐内挪去。

好不容易挪到门口,却听到了男人低沉的嗓音。

“金疮药珍贵,而她不过是个玩物,配不上这样好的药。”

黎兰脑袋“嗡”得一片空白。

身上的疼痛在此刻荡然无存。

她自知卑微,可这句话还是像尖锐的**,直直得刺进她的心脏,将她最后一点自尊心狠狠捻在地上。

他说这句话时,神色那么平淡,就好似说过千遍万遍一般。

草原的夜晚,风肆意呼啸。

黎兰终究没进帐,只拖着这残破的身躯去看了一眼太子殿下。

裴祁洲奄奄一息,十鞭下去,他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这条命了。

她在风里放声大哭,风很快把她眼泪吹干,不过很快就有新的滚烫的泪掉下来。

黎兰恨透了那个蛮人。

可盛大的接风宴结束后,黎兰还是乖乖地回到恪达什的大帐内。

然而这次却有人拦着她,不许她进。

“大王有令,任何人不许进入。”

黎兰看着眼前熟悉的大帐,有些不敢相信。

她卑微地乞求门口的守卫,却听到里头传出女子悦耳的笑声。

黎兰辨别出那是宝沁的声音。

心凉得彻底,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在羊圈生活的夜晚,也是这么冷。

后背流的血,就好像一个笑话。

除了能让她疼,没有任何用途。

小腹绞痛,一直挨到太阳再次升起,她才好受些。

草原上掀起一阵轰动。

宝沁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经过这一夜,她脸上带着异样的潮红,俨然是被滋润得很好。

“宝沁,快与我们说说,你与大王这么久未见,大王是不是还像往常一样威猛无比?”

“你看你,什么宝沁,该唤她王后。”

宝沁羞红着一张脸,不自然得咳了两声。

“大家不要问了,我好累,这一夜折腾下来,我有些吃不消。”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起哄声。

这些话尽数传进黎兰耳朵里,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好想把自己隐藏起来。

瑟缩在帐外小角落里,她将头深深埋进臂弯里,身上滚烫,好像起了高热。

模糊间,一股强势的力道突然将她抱起,黎兰一声低呼,再抬眼,熟悉的下颌角闯入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