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此刻,云若雪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被凝固一样,瞳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震惊,胸膛急剧起伏,她此刻还有什么明白不了的,都是林潇潇的算计,她唇边满是讥讽。
“原来是这样啊,可笑的是,他竟然信了。”
云若雪眼泪如泉涌一般从眼眶里夺眶而出,她的身子也在剧烈的颤抖着,心脏如同被刀子一刀刀的划过,捏着白玉莲花簪的手指发白,气急攻心的她,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李婉和江音见此,相视一笑,李婉走上前,搬着她的嘴将一瓶不知名的药物给她灌了下去,江音则是上前将她的身子死死的按在床榻上。
“你是嫡女,深得云国公的宠爱,林姨娘自是嫉妒的,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候爷说,王爷从未碰过你,你洞房花烛夜的那晚,王爷可是在我的榻上,如今你的腹部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自然很让王爷蒙羞,这瓶金银雨露就赏你了,让你和你的孩子就在黄泉里相见吧。”
云若雪瞪大眼睛,犹如晴天霹雳,她咬紧牙关,双手双脚并用,奋力挣扎,却依旧撼动不了按在她身上的力道半分。
金银雨露,是一种腐蚀性极强的药物,若是人将它服下,腹中的东西,皆会化作血水。
云若雪捂着肚子,想要出声,可是嗓子被腐蚀的她,一丝声音也发不了,血液模糊了她的脸,她分不清是血还是泪,口中的血不断地溢出,从床榻,地面,流了一地,触目惊心。
云若雪满是恨意的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原本死寂的眼中,满是不甘和恨意,她好恨啊,恨林潇潇的恶毒,恨沈景钰的无情和算计,也恨自己的识人不清。
若是可以重来,她再也不要走这条路了,再也不要了,她要这些人付出代价。
夜幕低垂,华灯初放。
大红色的婚房内,红烛摇曳。
云若雪醒来时,便感到身上传来一道重量,明亮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迷茫的神色,她不是死了吗?
唇上覆上了一道温热的触感,意识到这是在干什么后,她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呵,春宵一刻,娘子莫要乱动。”
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传进耳里,云若雪身子僵了起来,“放开我,我不要,我不要。”身上传来一阵热意,她中药了。
云若雪挣扎的更厉害了,她双腿乱蹬,一双纤细柔弱的手也不断地推搡了身前的人,身子也在扭曲中挣扎着。
“娘子,不听话。”那人微微叹了口气。
接下来,云若雪便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桎梏在头顶,纤细的腰肢也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摇曳的烛火,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熄灭,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我知晓娘子害羞,这样便可以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郭,云若雪刚想说话,下一秒,她的所有话被对方给吞噬,即便云若雪如何的咬紧牙关,最后还是被对方攻略城池。
他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紧,云若雪只感觉胸口一凉,紧接着便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所有无的呜咽,全部淹没在对方的吻里。
直到天亮,云若雪才彻底晕了过去。
等云若雪醒来时,已经是正午了,身边哪还有别人的身影,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纤细柔弱的手掀开淡紫色薄纱床幔,看到熟悉的屋子。
她这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她重生了,重生在和沈景钰成亲的晚上,云若雪脸上的讥讽一闪而过,这是让她回来复仇了。
玉儿带着侍女端着吃食走了进来,玉儿来到里屋,看到云若雪,上前将她从床榻上扶了起来。
少女如瓷器般白皙透亮的肌肤布满了暧昧的痕迹,由此看来,昨晚上的战况是何等的激烈。
玉儿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侯爷也真是的,明知道夫人身子不好,还这么折腾您。”
“玉儿,打水来。我要沐浴。”云若雪眸子里的厌恶一闪而过,她嫌脏。
云若雪眼眸明亮,只是如今的她,眼里褪去了些稚气,反而多了丝成熟。
“是,奴婢这就去。”玉儿福了福身后,转身就带着外屋的两个侍女退了下去。
屋内就剩云若雪一个人后,她穿上里衣扶着床榻缓缓的站了起来,她步子踉跄的走到了刻有龙凤呈祥的铜镜面前。
镜中的少女身材纤瘦,肌肤白皙如玉,脸色红润极了,弯弯的眉,圆圆大大的杏眼,眸底清澈明亮宛如一滩春水,鼻子小巧秀气,她的唇饱满而红润,整张脸带着些俏皮。
云若雪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纤细柔弱的手缓缓的抚上了自己的脸,她好久没有见过自己这样的模样了。
自从嫁入晋南侯府后,她的身子日渐消瘦,越发的不行了,她是早产儿,身子从小就不行,还好有父亲为她寻找各种名医,身子才有好转,但却日日都需要药物维持着,到了晋南侯府后,沈景钰让人在她的药里放了东西,所以她才会有油尽灯枯之象。
“夫人,水准备好了。”
整个人被温热的水给淹没以后,云若雪身子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脑中的思绪也逐渐的清晰起来,她想起李婉的话,那时她和沈景钰还未成亲,沈景钰说是要带她去见当初定情的桃花林,她跟着去了,后来沈景钰遇刺,她为他挡了一箭。
那时沈景钰性命堪忧,她将父亲好不容易给他寻来的药给他服下,想不到最后竟为林潇潇做了嫁衣,也让他认为是国公府要杀他,后面一步步算计,让云家满门抄斩。
林潇潇是庶出,沈景钰想要巩固自己的权势地位,就不能娶林潇潇。之后的江音,李婉还是她,都是林潇潇的替身而已。
沈景钰根本不喜欢她,甚至多次在她面前和江音,李婉表现的郎情妾意,都不过是为了恶心她。
如今重撞活一世,她定要让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既要闹得晋南侯府鸡犬不宁,让沈景钰得到想要得到的一切后,再让他亲眼看见这一切离他而去。将他拉上来,再狠狠地推进深渊。
将身子洗好了以后,云若雪穿戴好后就要伸手去拿挂在一旁的雪白的大氅,
“夫人,您的药好了。”玉儿端着汤药走了进来,看着对方的动作,“夫人,您这是要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