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飞传3 84沛县之战

话说夹河之战以后,平燕布政司尚书暴昭和谋士铁弦设计铜雀双锁阵迎接燕王朱棣,调吴杰、平安镇守真定,调盛庸、李黄彦镇守德州,朱棣被盛庸、平安军封锁在冀南,由于远离城池北平,朱棣手中的军马粮草吃紧,与南军打仗显得十分困难。

南军德州的营地,日色已近黄昏,训练场上戎马倥偬,战士们正在紧锣密鼓地排兵布阵为荡平燕寇作准备,营帐内平燕将军盛庸和他的副手参将李黄彦正在商议军事。

盛庸作为军队的主心骨,率先分析了燕军的局势:“李副将,依据盛某看来,燕王朱棣手下的精兵强将颇多,余认为张玉、谭渊可算拔得头筹,可惜张玉在东昌之战中战死,谭渊又在夹河之战中新丧,燕王朱棣手下的其余将领,我认为值得忌惮的,恐怕只有左青龙朱能、右白虎李彬了。”

李黄彦对盛庸的分析点头称是,赞许地说道:“盛将军所言极是,燕军中的朱能和李彬的确比较抗打,可依属下之见,燕军中前朱雀徐忠、后玄武房宽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盛庸听完李黄彦的话,肯定地说道:“李副将补充的甚是,徐忠、房宽作为燕军中的前军和后军首领,他俩的军事才能自然也是出类拔萃的。两军对垒,先斩敌将,所以朱能、李彬、徐忠、房宽这四个人将是我们的重点打击对象。”

李黄彦听完盛庸的话,问道:“盛将军,我们刚才分析了燕军的将领分布情况,那么接下来不知道您对南军和燕军的对局有什么看法呢?”

盛庸听完李黄彦的问题,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到:“夹河之战天公不作美,本来两军势均力敌,想不到突然刮起东北风让我军战事急转直下,士兵伤亡惨重,只得退守德州。如今我军在夹河之战中新败,士气沮丧,我们必须尽快打出一个胜仗来提升士气。”

李黄彦听盛庸说要尽快打出一个胜仗,于是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带兵打仗讲究出奇制胜,讲究以己之强攻敌之弱。分析我军和燕军的兵力分布特点,盛将军和我驻扎在德州,吴杰、平安将军驻扎在真定,燕军的兵力主要分布在邯郸一带,而燕军的粮草正要从北平源源不断地向邯郸发出。盛将军,不知道你对这种兵力分布有什么看法?”

盛庸拿起地图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燕军的粮草从北平发出,运往邯郸,而我们南军的驻扎地德州和真定正好在这条运粮线的两侧,如果我们发兵去扼燕饷道,必定能出奇制胜,使燕军的北平和邯郸首尾不能相接。”盛庸沉吟了一会儿,又说道:“只是我们该从哪个地方去攻击燕军的粮道好呢?”

李黄彦见盛庸犹豫不决,便自告奋勇地说道:“盛将军,我认为位于北平和邯郸之间的衡水是进攻燕军粮道的好地方,并且末将愿意带兵前往衡水劫掠燕军粮道,重振我军声威!”

盛庸见李黄彦说话的神态十分诚恳,便允诺了李黄彦带兵出征的要求,并立下军令状,要求李黄彦务必凯旋归来。农历五月二十一日,李黄彦带兵前往衡水劫掠燕兵粮道,想不到在衡水遭到了朱棣手下朱能、李彬、徐忠、房宽四员大将的伏击,原来朱棣自知“三军未发,粮草先行”,粮草和粮道对一个军队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朱棣对从北平到邯郸的这段粮道格外重视,料到敌人可能从衡水攻击自己的粮道,便提前在衡水设下埋伏,想不到李黄彦果然中计。李黄彦本来是一员猛将,可惜在衡水遭到了朱能、李彬、徐忠、房宽四人的团战,俗话说“好汉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李黄彦被朱能、李彬、徐忠、房宽四人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那场面非常狼狈,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幸亏李黄彦的大长腿跑得很快,才侥幸从衡水逃回德州,保住了一条小命。吴杰、平安从真定向衡水发出的劫掠粮道的军队本来打算与李黄彦从德州带来的军队在衡水汇合,可是他们来的时候恰逢李黄彦战败而逃,朱能、李彬、徐忠、房宽四人率领的燕军又气势如虹,吴杰、平安军无心恋战,匆忙撤军回真定去了。再说李黄彦逃回德州后的日子并不好过,由于李黄彦带兵出征扼燕饷道不克,被盛庸依据军令状停职记过处分了。

燕王朱棣听说朱能、李彬、徐忠、房宽四人在衡水打赢了粮道保卫战,感到非常高兴,因为幸亏朱棣提前预料到南军会偷袭衡水,截断燕军粮道,并提前在衡水设下埋伏,这才是燕军打赢粮道保卫战的关键。朱棣击溃了南军对衡水的偷袭以后,对北平到邯郸的这条粮道依旧感到非常重视,为了防止南军再次截断自己的粮道,朱棣打算和建文帝朱允炆谈判。

朱棣于是召集诸将开会说道:“自从元宵节后我们从北平出师,我们不远千里南征至邯郸,算来已经将近半年了。虽然东昌之战我们损失大将张玉,夹河之战我们损失大将谭渊,但我们燕军是一支强大的队伍,面对强敌我们从未屈服。正是因为我方军队有顽强抵抗的凝聚力和战斗力,所以我们才能在衡水打赢这次的粮道保卫战,但是据我判断,南军将领中盛庸多谋,平安善断,他们既然偷袭了我方粮道第一次不成功,必然会再偷袭第二次,为了永绝后患,我打算与我的侄子建文帝朱允炆谈判,不知再座的诸位将领中,有谁愿意担任谈判官出使南京?”

朱能、李彬、徐忠、房宽四位将领听完燕王朱棣的陈述之后,四人面面相觑,皆知此行凶险,恐怕难有将领愿意踊跃报名参加,虽说自古就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传统,但作为外交官前往敌营谈判,无异于与虎谋皮,简直就是把自己的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朱棣的话说完以后,在座的诸将鸦雀无声,场面陷入一筹莫展的局面,突然指挥武胜打破沉默,站出来毛遂自荐。只见他朝朱棣抱拳一揖,然后说道:“末将武胜愿意担任使节进京谈判,保护我方粮道。”朱棣见武胜勇敢地站了出来,便允诺了他的提议,吩咐他择吉日起程出使南京,并勉励他速去速回。

指挥武胜遵守燕王朱棣的命令,收拾行装后快马加鞭的赶往南京,朝圣建文帝朱允炆。繁话休絮,武胜一路舟车劳顿,终于在九日之内赶到了京师。建文帝朱允炆接见了武胜,只见武胜对朱允炆力陈利弊,说道:“尊敬的皇上陛下,您的族叔燕王朱棣是为了清君侧诛杀奸臣才起兵靖难的,如今燕军被困在冀南邯郸,危如累卵,南军将领盛庸、平安却不厌其烦地骚扰燕军从北平至邯郸的粮道,一旦粮道被截断,无异于釜底抽薪,燕军恐将弹尽粮绝,危在旦夕。陛下作为仁义之君,一定不愿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吧!所以微臣请求陛下看在叔侄之情的情分上,发出一道圣旨,禁止真定的平安和德州的盛庸再侵扰粮道,求陛下放燕军一条生路吧!”

朱允炆听完武胜的陈述,被武胜煽情的话语所感动,觉得自己确实应该放自己的四叔燕王朱棣一码,而不该将其赶尽杀绝,但朱允炆生性优柔寡断,军机大事自己一时作不了主,于是命人把自己的智囊齐泰和黄子澄邀请过来,商量应对之策。

兵部尚书齐泰听完武胜讲述的前因后果后,对朱允炆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尊敬的皇上,您乃万乘之躯,有自己独特的思维和见解,千万不要被一些纸短情长的话语所蛊惑。燕王朱棣虽然是您的族叔,可是他发兵靖难如同谋反,微臣早已向皇上提出了削藩之策,如今燕王朱棣被困邯郸命悬一线,正是我们发动削藩的好时机。皇上,您不仅不应该禁止盛庸和平安侵扰燕军的粮道,反而应该鼓励南军尽快斩断燕军粮道,并争取早日取下燕王朱棣的首级。”

翰林学士黄子澄听完齐泰的谏言,深表赞同地对朱允炆说道:“尊敬的皇上,微臣认为兵部尚书齐泰所言极是,指挥武胜前来游说皇上禁止南军侵扰燕军的粮道,实属大逆不道,助纣为虐,按律当斩。”

建文帝朱允炆听完齐泰和黄子澄的意见,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形成了自己的看法,“武胜居然胆敢为自己的政敌燕王朱棣求情,真是狼子野心”。朱允炆想明白了这点,顿感恼羞成怒,下令将武胜关进诏狱,择日处斩。

武胜被建文帝朱允炆关押入狱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燕王朱棣这里,朱棣于是找来诸将商讨应对之策。只见朱棣对众人说道:“指挥武胜出使南京谈判,已被建文帝朱允炆关进监狱,看来通过和谈手段保护我方粮道这个办法已经没法实现了,不知在座的诸位将领,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大将朱能率先站出来发言:“建文帝朱允炆竟敢把我方外交官武胜关进监狱,他简直太不把我们燕军放在眼里了。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我们必须采取强劲的打击报复手段,让朱允炆后悔关押武胜的决定。”

朱棣赞同朱能的看法,但采用什么报复手段还值得商榷,朱棣于是再次问诸将道:“武胜前往南京和谈的方案既然已经失败,我们的粮道必然遭到盛庸和平安军的威胁,不知在座的诸将有什么办法能够保护我方粮道?”

大将徐忠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想出了一个计策,于是对朱棣说道:“主公,末将有一个看法,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分析南军的布局,盛庸军和平安军恰好驻扎在我方粮道的两侧,但反过来想,我方军队何尝不是驻扎在盛庸军和平安军到南京的这条敌方的粮道上。既然南军想通过斩断我方粮道,使我方弹尽粮绝,我军又何尝不能通过偷袭南军粮道,使南军土崩瓦解呢?”

朱棣听完徐忠的观点,眼中一亮,问诸将道:“前军主将徐忠的看法很新颖,我们如果依葫芦画瓢地进攻南军粮道,便可以攻代守,化被动为主动,争取到有利的战机。只是我军目前处于危及存亡之秋,朱能、李彬、徐忠、房宽四位主将一时调动不开,为了调兵遣将偷袭南军粮道,不知诸位心中有没有合适的将帅人选推荐出来?”

大将李彬将燕军中的将领梳理了一遍,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于是站出来对朱棣说道:“主公,末将心中有一个人选,认为他能担当得起此次偷袭南军粮道的重任,此人便是我的下属李远。李远本为蔚州卫指挥佥事,靖难之役期间投靠了我方,分配到我的手下。我与此人共事期间,发现此人文韬武略,精通兵法,是位不可多得的军事将领,可堪大用。”

朱棣见李彬将李远夸奖得如此优秀,心中已有主意,于是对众人说道:“既然右军主将李彬精准推荐李远作为此次偷袭南军粮道的主帅,我们姑且给李远一次机会让他证明自己的才华。但此次南征事关重大,不可儿戏,主帅已定为李远,不知副帅诸位有什么看法?”

大将房宽见朱能、李彬、徐忠都站出来献计献策,这次自己说什么也要抓住这个抢答机会,于是不假思索地站出来对朱棣说道:“主公,末将跟孟州苏门的薛平贵相熟,知道薛平贵武功高强,精通十八般武艺,恳请主公恩准薛平贵担任此次南征的副帅,并批准薛平贵手下的徐记、刘恨、薛辱、窦诗、王诵,陈纯、黄恒、曹湛、许昂、习炎这十员将领参与进此次南征的战斗之中。”

朱棣听完房宽的叙述,疑惑地问道:“房宽,你既推选出了副帅薛平贵,我自然是乐意接受的。只是薛平贵现在人在孟州,而孟州又与中原相去甚远,不知道薛平贵与他手下的十员虎将能否准时到达战场?”

房宽为了打消朱棣的疑虑,于是对朱棣说道:“主公,此事不需多虑。我现在马上写书信给薛平贵,让他即刻带着他手下的十员虎将快马加鞭地赶往徐州沛县与李远将军汇合,薛平贵等人必能准时抵达战场。”朱棣听完房宽的回答方才安心,一切依计行事。

南军统帅盛庸驻扎在德州,平安驻扎在真定,但他们运输粮饷的通道皆在徐、沛之间。南军镇守徐州的将领叫袁宇,此人交友广阔,跟孟州罗门的燕啸天相熟。袁宇为人谨慎,担心自己率领的人手无法保全南军在沛县的粮仓,于是发出书信邀请孟州的燕啸天来帮自己守家,并嘱咐燕啸天来的时候带上他手下的第一谋士孙林登和第一打手何马州。

李远被燕王朱棣授予南征主帅以后,他便带上轻兵六千,向徐州沛县出发。为了混淆视听,李远和他手下的士兵均穿戴上了南军的盔甲,他们假装是为南军运输战袍铠甲的,每人在背上插柳一枝,经过济宁、沙河一直到沛县,都没有被南军察觉到异常。李远率军抵达沛县的同时,南征副帅薛平贵也带领着他手下的十员虎将来到了沛县,薛平贵听说李远是通过乔装打扮才能在千里迢迢的路程中躲避南军的追捕,对李远的这项计谋深感佩服。

袁宇被建文帝朱允炆授予为徐州守将以后,他每日惴惴不安,因为徐州作为南军北伐的粮仓,事关重大,袁宇担心自己能力有限,导致徐州粮仓摧枯拉朽,辜负了建文帝朱允炆对自己的重用和信任。为了保住徐州粮仓,袁宇找到自己的好友燕啸天来军帐内议事,燕啸天也把自己手下的两员得力干将孙林登与何马州带来参加了这次的军事会议。

只见袁宇率先对众人说道:“徐州乃兵家必争之地,沛县是南军北伐的粮仓,建文帝授予我徐州守将之职,为了不负圣恩,我把众位召集起来,就是为了商讨出如何保住沛县粮仓。”

燕啸天听完袁宇的话,朝孙林登看了一眼,对他说道:“孙林登,你自诩为我手下的第一谋士,这次沛县遇到了危险,不知道你能想出什么计谋呢?”

孙林登朝袁宇和燕啸天看了一眼,摇了摇手中的羽毛扇,整了整头上穿戴的白色的纶巾,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众所周知,薛平贵与燕啸天向来水火不容,根据我的密探发来的情报,薛平贵带着他手下的十员虎将正马不停蹄地赶往徐州,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猜测薛平贵千里迢迢地赶往徐州,必定会对沛县粮仓有所图谋。为了保住沛县粮仓,我想出了一条计谋,叫做养精蓄锐。”

袁宇和燕啸天不解地对孙林登问道:“不知你所说的养精蓄锐,该当作何解释?”

孙林登悠闲地回答二人的问题道:“我们只要据守徐州的险要城池,敌人发起挑战我们坚守不出,然后我们养精蓄锐,以逸待劳,一旦敌人露出破绽,我们马上冲杀出去,保证将薛平贵等人杀不得片甲不留。”

燕啸天手下的何马州对孙林登的计谋不满地说道:“我们为了养精蓄锐而坚守在城池内不出去与敌人迎战,岂不是成了缩头乌龟了吗?如此胆怯懦弱,恐将遭到江湖中人的耻笑。我何马州自诩为燕啸天手下的第一打手,艺高人胆大,我主张由我率兵出城迎敌,保准将薛平贵等人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袁宇见孙林登和何马州提出的应敌方案互相矛盾,一时不知道该听谁的好,这时燕啸天岀来打圆场道:“孙林登的养精蓄锐蓄锐略显胆怯,但何马州的出城迎敌又似在逞匹夫之勇,我建议袁守将作两手准备,让孙林登去负责养精蓄锐,何马州去负责出城迎敌,我们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袁宇听完燕啸天说得话,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只见他哈哈大笑地说道:“此计甚妙,就按燕啸天说得去做。”

南征主帅李远与南征副帅薛平贵在徐州会合以后,便召集诸将商讨劫掠沛县粮仓的计策。只见李远对众人说道:“南军在徐州的守将叫做袁宇,根据我查找的资料得知此人是一员猛将,并且根据我搜集的情报来看,袁宇还找来了燕啸天以及燕啸天手下的孙林登与何马州来据守城池,如此看来,我们燕军想要攻占沛县粮仓,恐怕是非常困难了!”

薛平贵听完李远的担忧,笑呵呵地对他说道:“老兄弟,你不要着急,燕啸天跟我是死对头,他有几斤几两我心里还是知道的,他的手下有孙林登与何马州,我手下可是有十员虎将,他们个个是能人异士,比如徐记善使两把大斧,刘恨善使一柄弯刀,薛辱善使一张魔毯,窦诗善使一把铁剑,王诵善吹一支横箫,陈纯善使判官笔,黄恒善使流星锤,曹湛善使七贤鞭,许昂善使二郎枪,习炎善使薄凤环,我们有这十员勇士协助,在气势上早已压过了敌人,袁宇及池带领的徐州守将不过是小打小闹,又有何惧哉?”

李远听完薛平贵的话,感觉像是吃了定心丸,于是和薛平贵等诸位将领商量起了接下来的军事行动。薛平贵通过分析敌我形势后说道:“如今袁宇有坚固的城池可以据守,我们却远道而来,没有稳定的根据地,所以我主张这场仗我们应该打得速战速决,而不可恋战,使自己陷入被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赚开袁宇的城门,然后我方大军压境,趁火打劫,一举拿下沛县粮仓。”

李远对薛平贵的看法深表赞同,于是问在座的诸位将领:“谁愿意打头阵攻下袁宇的城门?”

薛平贵手下的十员虎将皆跃跃欲试,他们踊跃地报名,表示十人愿意齐心协力共同拿下徐州的城门。

次日,也就是六月初九,李远和薛平贵带着十员虎将兵临城下,来到徐州城门前搦战。孙林登建议袁宇坚守城池不出,但何马州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只见他领着一行士兵,放下城门,拍马来战薛平贵手下的十员虎将。

阳光明媚,李远和袁宇双方的战士在徐州城门前摆下阵来,仅在两军中间留下一块沙场供双方将领比试过招。袁宇放首先拍马来战的是何马州,只见何马州骑在一匹壮硕的青马之上,纵马驰骋,向沙场疾驰而去,李远这边是十虎将之首的徐记请战要求出阵迎敌。

鬼斧手徐记留着一脸络腮胡子,身材粗壮,看面相便知是一介莽夫。何马州身骑白马还未近得徐记身前,徐记已经将两把大斧挥舞的虎虎生威,漫天斧影,形如鬼魅。何马州忌惮徐记的斧影,不敢靠近徐记的身边,只骑着青马绕徐记轻圈,不时用自己手中的长矛朝圆圈中间的徐记刺挠一下,但均未命中徐记。突然徐记纵身一跃,用自己手中的板斧朝何马州左臂砍去,斧背正中何马州的左臂,疼得何马州嗷嗷直叫。徐记一招命中后,也不恋战,从容退下阵来,十虎将中的二把手刘恨接替徐记对阵何马州。

断浪刀刘恨模样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堪可迷倒万千妙龄少女。刘恨使用的武器是一柄弯刀,弯刀如一勾上弦月,刀锋上透着月色的阴森寒冷,仿佛一柄嗜血的怪兽,马上要切开敌人喉咙。刘恨并未用弯刀挥舞出刀光剑影,所以何马州可以拍马靠近刘恨身边与之近战。何马州用长矛朝刘恨刺去,刘恨挡了一下,何马州再刺,刘恨再挡,如此往复下去,来回三十招左右,刘恨挡过何马州刺来的长矛后,突然弯刀变向朝何马州的右臂砍去,弯刀划破何马州的袖身并在何马州的右臂上划出一条血口。刘恨一招命中后,也不恋战,从容退下阵来,十虎将中的三把手薛辱接替刘恨对阵何马州。

百草枯薛辱长得身材瘦削,中等身材,性格刚烈。薛辱使用的武器是一张魔毯,当薛辱祭出魔毯,可使百花凋谢,百草枯萎,日月无光。薛辱的这张魔毯是从崂山道士那里访求来的,魔毯可大可小,可厚可薄,使用者还可踩踏在魔毯之上御风飞行。何马州拍马来战薛辱的时候,薛辱首先站在魔毯上绕何马州转圈飞行,何马州因此近不得薛辱之身。突然薛辱跳下魔毯,念咒使魔毯变大并朝太阳的方向飞去,顿时遮天蔽日,天昏地暗,薛辱趁着夜色纵身一跃,跳起身朝青马上何马州的脸蛋上扇了两巴掌,何马州被打得血脉喷张,两腮通红。扇了何马州两巴掌后,薛辱又念咒指挥魔毯朝何马州飞去,魔毯将何马州紧紧包住,何马州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宛如置身于丹炉之中被焚烧,连连叫苦求饶。薛辱一招得手后,也不恋战,从容退下阵来,十虎将中的四把手窦诗接替薛辱对阵何马州。

离魂剑窦诗长得虎鼻大口,长身玉立,仪表堂堂。窦诗使用的武器是一把铁剑,此剑唤作纯阳剑,相传为纯阳道人吕洞宾锻造并流传下来的。剑鞘上珠光宝气,镶有七颗宝石,按北斗七星方位排列,剑身上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剑刃被打磨得异常锋利。何马州拍马来战窦诗时,只见窦诗挥舞纯阳剑,使出一套乘龙驭气剑法,一柄剑化作多柄剑,皆朝何马州飞去,何马州被窦诗的乘龙驭气剑法打得只有招架之功,亳无还手之力。窦诗趁何马州分神之际,突然挥舞纯阳剑朝何马州的左心刺去,剑头刺入何马州心脏前端寸许,虽未伤及要害,但也能见到何马州胸前鲜血直流。窦一招得手后,也不恋战,从容退下阵来,十虎将中的五把手王诵接替窦诗对阵何马州。

还魂箫王诵长得身材精壮,双目迥迥有神,五大三粗。王诵使用的武器是一支玉箫,王诵的离魂箫师从于桃花岛东邪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当王诵吹奏玉箫时,将自身的内力注入到箫音之中,可以达到控制敌人心智,甚至起死回生的效果。当何马州拍马来战王诵时,王诵掏出玉箫吹奏赶来,顿时从玊箫的箫孔处蹦出一连串欢快的音符,“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箫声飘入何马州所骑的青**耳朵中,青马顿觉身体软绵绵的,仿似站不稳,箫声飘入何马州的耳朵里,何马州顿觉身体乏力,昏昏欲睡。突然王诵用玉箫吹奏出几个高音,只见青马跃马扬蹄长嘶,马上的何马州坐不稳,从马背上坠落,狠狠池摔了一跤。王诵一招得手后,也不恋战,从容退下阵来,十虎将中的六把手陈纯接替王诵对阵何马州。

刮千骨陈纯长得尖嘴猴腮,身材瘦小,孔武有力。陈纯使用的武器是一支判官笔,判官笔器形似笔,笔头尖细,笔把粗圆,可用于穿、点、挑、刺、戳,动作招势有穿喉、仙女引针、白猿献果、叶底偷桃,双蝶舞花等,陈纯靠着判官笔尽情搜刮民脂民膏,因此人送外号“刮千骨”。当何马州拍马来战陈纯时,陈纯迎着何马州的攻势使用判官笔朝他胸前的膻中穴点去,何马州挥舞长矛堪堪避开,陈纯又变招纵身一跃朝何马州头顶的百会穴点去,何马州马上低头躲避陈纯的判官笔,不想这样反而把自己的左耳暴露在了陈纯门面前。陈纯抓住时机,使用判官笔朝何马州的左耳刺去,顿时戳得何马州左耳鲜血直流。陈纯一招得手后,也不恋战,从容退下阵来,十虎将中的七把手黄恒接替陈纯对阵何马州。

抄万贯黄恒长得肚大腰圆,心宽体胖,满身横肉。黄恒使用的武器是一对流星锤,流星锤是一种将金属锤头系于长绳一端制成的软兵器,锤头上有倒刺,一旦被锤头命中便会血肉模糊,黄恒靠着这对流星锤打家劫舍,劫富济贫,因此人送外号抄万贯。当何马州拍马来战黄恒时,黄恒将一对流星锤挥舞起来,锤身命中何马州所骑青**马腹,马儿吃痛得紧,险些将何马州摔落下来。何马州刚在马背上坐稳身形,黄恒的第二锤又锤到了青**前腿之上,青马翻身倒地,何马州赶紧从马背上爬起来,朝徐州城门跑去,哪倁黄恒第三锤已至,正中何马州的后背,顿时何马州的背脊上血肉模糊。黄恒一招得手后,也不恋战,从容退下阵来,十虎将中的八把手曹湛接替黄恒对阵何马州。

七贤鞭曹湛长得外美内虚,身材挺拔,意气用事。曹湛使用的武器是一支长鞭,鞭体抽打在身上会留下一道道血痕,让人痛不欲身。曹湛有一个好友名叫**,**的父亲名叫王怜花,母亲名叫李飞燕,王怜花独创了一门绝世神功叫作怜花宝鉴。曹湛跟**结交,是因为两人都热爱武功,经常比武过招,曹湛还在与**的对战中,参考竹林七贤的人生事迹,发明了七贤鞭。当何马州拍马来战曹湛时,曹湛挥舞长鞭,使出一招“阮籍弹琴”,鞭身细如琴弦,在何马州身上抽出了“咣咣”的声音,何马州吃痛得紧,赶紧调转马头朝徐州城门奔去,曹湛哪容何马州逃跑,赶紧挥舞长鞭,又使出一招“刘伶品酒”,鞭身摇摇晃晃,却鞭鞭不离何马州身上的要害,何马州见逃跑无望,又调转马头,拍马前来与曹湛复战。曹湛挥舞长鞭,使出一招“王戎卖李”,就像王戎卖李卖其肉存其核一样,曹湛的这招鞭法去其形留其神,何马州明明看着曹湛的长鞭向左边抽来,最终却落在了右边,曹湛的一招王戎卖李正中何马州的右腿,何马州被打到在地半天起不来,何马州的右腿上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曹湛一招得手后,也不恋战,从容退下阵来,十虎将中的九把手许昂接替曹湛对阵何马州。

二郎枪许昂长得风度翩翩,温柔内敛,旭日阳刚。许昂使用的武器是二郎枪,又叫三尖两刃刀,相传是根据二郎神杨戬手中的武器仿制的。许昂有一个好友叫王莲桥,王莲桥本是象姑馆里著名的娈童,王莲桥先与李罗交往,结果李罗身陷太极四象阵身亡;王莲桥又与杨琨交往,结果杨琨的妻子赵小燕以死相逼才使杨琨和王莲桥分手;王莲桥与杨琨分手后又傍上了许昂这个大款,成为了许昂的契弟。何马州拍马来战许昂,何马州使用的武器是长矛,许昂使用的武器是长枪,从武器上来看二人可以算作是旗鼓相当。许昂身骑白马挥动长枪,何马州身骑青马挥动长矛,二人在马上大战二三十回合不分胜负,突然许昂变招提起长枪朝何马州胸前砍去,正中何马州的右肺。许昂一招得手后,也不恋战,从容退下阵来,十虎将中的十把手习炎接替许昂对阵何马州。

薄凤环习炎长得身材高壮,满头青丝,满面慈祥。习炎使用的武器是薄凤环,又叫龙凤双环,薄凤环本是金钱帮金沙堂主黄弩的信物,习炎得知此环威力巨大,便找人按黄弩的薄凤环仿制了一对。用兵器讲究的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而薄凤环更是险中之险,只要一出手,就是招招抢攻的进手招式,不能伤人,便被人伤。何马州拍马来战习炎,只见习炎发动龙凤环朝何马州的双眼打去,何马州赶紧闭眼躲避,习炎又发动龙凤环朝何马州双手的手背打去,何马州赶紧挥动双手躲避,习炎又发动龙凤环朝何马州的双腿打去,何马州避无可避,只好闪身跳下马来,何马州的身形刚落地还未站稳,习炎又发动龙凤双环朝何马州的咽喉打去,幸亏习炎手下留情,要不然何马州已经惨死于薄凤环下。

何马州遭到薛平贵手下的十虎将的群殴,节节败退,自此何马州才知道自己提出的出城迎敌的方案是多么的幼稚可笑,自己根本不是薛平贵手下十虎將的对手。何马州打算策马回城,然后关上城门,养精蓄锐。可徐州城门一旦打开,李远哪里还能容许它再关上,李远和薛平贵赶紧率领士兵攻城,不久便占领徐州。袁宇和燕啸天退无可退,逃到沛县避难。

李远率领六千轻兵来到沛县,焚毁了南军的粮舟数万,河水都变热了,鱼鳖都死后浮上水面。徐州守将袁宇向建文帝朱允炆发起救援请求,建文帝调拔三万骑兵给袁宇派他追杀燕军,想不到李远早料到袁宇会来追杀,在沙河设下伏兵,用六千轻兵将袁宇派来追杀的三万骑兵击败了。由于燕将李远在沛县焚毁运粮船只,盛庸、平安军于是缺乏粮饷,所以这场沛县之战直接导致德州的盛庸和真定的平安陷入了战无可战,退无可退的两难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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