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和韩若雪都是聪明人，听到裴南晴的这话后，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小姐，您的意思是说，想要修成这《归一宝录》，就必须借助天地灵气？”黑袍老者当先开口问道。
裴南晴微微颔首，肯定了黑袍老者的问题。
诸葛允见状，当即陷入了沉思。
他先是把韩若雪之前身上发生的事都给串联起来，然后用小姐的这个推论去解释韩若雪身上发生的那些现象，结果就发现，竟然全都能解释的通！
这也就说明，小姐的这个推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在认识凌毅之前，黑袍老者从来都没有质疑过自家小姐。就算小姐说这个世界上有鬼，他也是深信不疑。
所以这件事如果放在以前，黑袍老者是不会自己去验证一遍的。
但在遇到凌毅之后，他对小姐的信任，就直线下滑了。
倒不是说小姐的人品有问题，纯粹就是小姐在预估凌毅实力的时候，几乎每次都估错，搞得他都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小姐了。
当然了，这其实也不能怪小姐，毕竟自己当初，在见到凌毅之后，对他的实力评估，也几乎都没有说对过一次。
所以要怪，也只能怪凌毅那个臭小子，实力提升的实在是太快了，搞得正常人都不可能精准的预估他的实力。
也搞得黑袍老者对小姐的信任，从最初的百分百信任，慢慢的变成了现在的偶尔质疑。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去验证一遍小姐提出的这个推论的根本原因。
“可是，小姐您知道天地灵气这个说法，是因为您的身份特殊，所以知晓大夏现存的所有武学秘籍，自然也就知道这本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归一宝录》，可他凌毅，不过二十出头，他是怎么知道天地灵气这个说法的？”黑袍老者再次开口问道。
一旁的韩若雪，在听到这个问题后，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来听。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有师门传承，他也有师门传承，我从我师父那里得到这些武学秘籍，他自然也能从他师父那里得到相应的功法秘籍。
我得到的这《归一宝录》，需要借助天地灵气才能练成，他从他师父那里得到的那部功法，自然也可以是需要借助天地灵气才能练成的存在。
我没练成，一是我师父没教我，二是我天赋不好，所以才没能察觉到这天地灵气的存在。
但他不一样，他可能有个比我师父修为更高的老师，所以很可能他师父直接就告诉了他说这世间有天地灵气存在……
也可能是他自己天赋奇高，在修炼的时候，无意间就发现了这天地间存在灵气。虽然这种可能性确实很小，但也不是不可能。
综上，不管是哪种原因，都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他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天地灵气的存在，否则他不可能在这里设此阵法，助她入化境。”
裴南晴很是心平气和的说道，并没有因为自己拥有和凌毅类似的功法秘籍，但自己却没练成，就恼怒或是不甘。
相反的，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发自内心的为凌毅感到高兴。
以至于这高兴之中，都还带着因为凌毅身死道消后的淡淡悲伤。
黑袍老者二人，在听完裴南晴的讲述之后，虽然觉得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但韩若雪的化劲宗师境修为实打实的摆在那里，容不得他们质疑。
“也就是说，凌毅确实创造了一套全新修炼体系，不是修炼内劲，而是修炼天地灵气？”黑袍老者瞪大眼睛问道，整个人都激动的快要颤抖起来了。
没办法，这个发现，就相当于如今的科学界，发现了外星人那样震撼。
这绝对是一个里程碑式的重大发现！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这样的，只不过……”裴南晴点了点头，肯定了黑袍老者的总结，但却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黑袍老者急忙追问道。
裴南晴想了想，然后才开口道：“这应该不是凌毅自己创造的，而是这套修炼体系一直都存在，只不过在很久以前就失传了而已。”
“不对啊，物竞天择，向来都是优秀的被保存，劣质的才会被淘汰，这么好的修炼体系，按理来说应该被传承下来才对啊，为什么会失传呢？”黑袍老者很是不能理解这里面的逻辑。
裴南晴看了一眼黑袍老者，淡淡开口道：“谁说这套修炼体系比现行的修炼体系更优秀的？”
“……”黑袍老者直接被问懵了，“一夜之间就能入化境，难道不比我们现在修炼的这六七十年才有可能摸到化境门槛的体系更加优秀吗？”
“所以，这《归一宝录》数千年来，都没人练成过这一事实，你是绝口不提是吧？”裴南晴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又重新坐回了摇椅上。
“……！！”黑袍老者听到这话，顿时就像是喉咙被塞了一个鸡骨头一样，卡的他如鲠在喉。
倒是韩若雪，点了点头，接茬道：“确实，如果不是凌毅掌握了某种特殊的阵法，就算给我一百年，我也未必能修成化劲宗师境。”
“那凌毅只要把他掌握的手段一起传下来，那大家不都能一夜入化境了吗？”黑袍老者不死心的说道。
“阿普，你有没有听过僧多粥少这个词？”裴南晴不急不缓的开口问了句。
“自然是听过的，说的是……”黑袍老者说到这里，就突然意识到小姐这是话里有话，于是急忙问道：“小姐的意思是，这天地灵气有限，要是大家都用这套修炼体系的话，到时候大家都修不成？”
“就是这个意思。”裴南晴点了点头，“我刚刚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还是我很小的时候，我师父给我说起过的一件事。”
黑袍老者和韩若雪闻言，全都竖起了耳朵，屏气凝神的听了起来。
“我师父她老人家曾说，其实我们这个世界的神话传说都是真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普通凡人，是真的可以通过修炼，成为像那些神话传说里的神仙一样的天上仙人。
只不过后来因为未知的原因，造成了天地隔绝，使得我们这个世界，再也没办法通过修炼成仙。
于是各朝各代不甘就此沉寂的武学大佬们，开始从自身出发，开发自己的身体，然后就逐渐演变成了如今这套完整的修炼体系。
当时我还小，距今年岁久远，这些记忆早就被我尘封，如果不是韩家丫头这事，估计我这辈子都想不起这件事来。
如今回想起来，我师父口中当时修炼成仙的功法，应该就是指凌毅所修炼的功法，和《归一宝录》上所记载的修炼法门。
只不过那时候的我师父，应该也不清楚这套修炼体系到底要怎么修炼，所以也不知道《归一宝录》就是修炼成仙的法门，只当它是上官传承下来，没人能修成的一套晦涩难懂的法门。
现在回过头去看看，我师父所说的不适合修炼成仙，应该就是指这世间的天地灵气，已经不够大家同时修炼，所以只能转而去修武。
而这，应该就是上古那一套修炼体系没能传下来的根本原因！”
听到这话，韩若雪和诸葛允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之前疑惑的地方，也在这一刻彻底想通了。
而这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的裴南晴，再次开口道：“我想来了，我师父当初说过，上古时期的修炼手段，好像被他们称之为----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