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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有一瞬间,头皮是有些炸起来的。
军爷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另一只将雪茄随意掐灭。便伸手,探向了身下。
他微垂着眼眸,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神情冷酷,那墨蓝色的眼眸,像是酝酿着一场黑色的风暴,沉甸甸地盯着他,冰冷冷地阐述事实:“临海哪一家典当行,都不敢收这个东西。”
宁书没说话,他其实有些不好受。毕竟这么狭窄的地方。容下两个成年男人,实属有些不易。
他不知道傅少帅要对他做什么。
但这一次,宁书只是抓着那玻璃的的边缘下边,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听到这句话,也是看着军爷,微微怔然,然后闭唇不语。
青年略微失神地靠在车后,身上的衣服凌乱,已经皱的不成模样。因为皮肤太过白皙,被撞击在车窗上数次,那白皙的脖颈后,多出了一道艳丽的深痕。
军爷似乎真的怒了,就算是压着怒意。那动作却是越发的狠厉,宁书紧紧地抿着嘴唇,哪里敢哭。
这里可是在外头。
只是撞击在车窗上的滋味不好受,他想动一动。却被军爷误会成想要逃跑,被一只手抓住后颈。
青年便背对傅少帅。
然后便是一具沉甸甸的身体压了上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车窗被一只手给打开,散去了里边的一些气味。
青年白皙的皮肤上,多了不少的痕迹。被他轻轻拉上衣服,遮住了白皙的身躯。
傅少帅的衣服只开了一个扣子,在方才全程里。
他的衣服都是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除了某些地方。
他就用那双墨蓝的眼眸,有点冰凉淡漠地盯着青年的动作,然后伸出手,捏住了他后颈那块被撞击的厉害的红痕。
宁书慢慢恢复了凌乱的气息,但身上酸软的感觉却是没有减轻半点。
他抬起手,不想让军爷看到自己太过狼狈的模样。轻声开口道:“少帅消气了吗?”
傅斯年捏着他后颈的手微微用力。
宁书嘴唇苍白了一下。
傅斯年垂着眼眸,看着身下的青年,然后薄唇微张,凉薄道:“你父亲得罪了张家,在临海,只有我能救得了他。”
宁书脑海一时间有些卡壳,随即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他记得宁父得罪的人物,是一个姓李的生意人。两人五年前结怨,那姓李的生意人近年来生意越做越大,又改了姓名。
宁父一时间没有防备,才会着了对方的道。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
傅斯年似乎是略微嘲意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是笑他太过愚蠢还是单纯。
捏着他的下巴,那冰冷的手指细细的摩挲了一下。
“那李衡背后要是没有人罩着,凭他一个人,能将生意做到海关口都能吃下?”
宁书被他直白的话语弄得耳赤。
他向来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对里边的弯弯绕绕也不太明白。因为活着的时候,宁父就不打算将家里的公司生意交给他,而是要给宁希。
就算宁希身体不好,宁父也没有那个意思。
但宁书也不是愚笨,一下子就想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就算是靠山,但宁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生意人。除非他们也有好处,否则也不会默认李蘅的这种做法。
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张家在临海的势力也不小。就算是傅少帅的手再长,也不可能一只手遮天。临海那么大,有些地方根不归他管。
“少帅想怎么帮我?”
军爷似是看出他心目中的想法,也不恼怒,只是淡淡道:“我自然有办法。”
他话语一转,那双墨蓝的眼眸视线直直地压了下来,带着一点侵略的压迫,捏起青年的下巴道:“就是不知道宁四少爷同不同我做个交易了?”
宁书睫毛轻颤,他之前之所以没有立马去找傅少帅。
一是,他不确定傅斯年会不会帮宁家这个麻烦,他没有把握。
那时候的大姨太太问他是不是同傅斯年认识。
宁书那时候就恍惚了一下,他去求傅斯年帮忙,对方会帮吗?他同傅少帅的关系是什么,宁家那么大的一个麻烦。
军爷又凭什么会帮他?
他们两的关系,还有傅斯年对他
只不过是宴会上的见色起意。
而宁书之所以会一遍遍的欲拒还迎,也不过是为了任务而已。
他不知道要是开了这个口,傅斯年会怎么回他。
是拒绝,还是答应帮忙?
宁书不知道。
他至今都有点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宁愿鬼迷心窍的去典当行,也不愿去求傅少帅。
也许知道,他只是心中不愿承认而已。
“什么交易?”
青年微微张了口,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什么别的法子了,他只能相信眼前的人。
其实宁书同宁家也没有那么深的羁绊。
他大可以看着宁家,不去救。然后专心完成任务,只需要把心思都放在怎么攻略傅斯年。
宁家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但是宁书一想到宁父虽然不是他真正的亲生父亲,他甚至把一些期望放在自己的身上。但宁父在这个家,待他不薄。还有阿妈,阿妈跟原主也没有太深的感情。
在他回来以后,却是待他跟自己的儿子一样关切着。
要是宁家落败了,阿妈在临海也没有什么人能依靠。她孤零零一个人,早就把宁家,当成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
宁书觉得,自己大概是做不到抽身冷眼观看。
“嫁给我,做少帅府的夫人。”
军爷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宁书的心不由得一颤,他抬眸看去。对上军爷那双墨蓝色的眼眸,良久,他张了张口,听到自己的声音道:“好,我答应。”
“宁四少爷确定不考虑一下?”
军爷微顿,语气带着丝丝凉气,伸出手,压了过来。然后捏着他的下巴,用意味不明地语气道:“全临海都会知道宁四少爷嫁给了我。”
宁书对上军爷的目光,冷静地点了一下头:“知道又怎么样。”
傅斯年墨蓝色的冰凉眼眸盯着他,淡淡道:“不仅如此,宁四少爷还要每天尽自己的义务。”
军爷低下头,手指轻轻地擦了一下他的皮肤:“给我睡,除了生孩子你不会。”
“出门在外,无论去到哪里,你都会是少帅府,我傅斯年的夫人。”
那军阀果断冰冷的气息重重地压了上来。
宁书对上军爷的眼眸,出声道:“我知道。”
“毕竟四少爷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傅斯年垂着眼眸看着他,那张英俊十足的脸过于冷酷跟冰冷,却在此时,露出一个青年都看不懂的神色。
“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一生都会是我少帅府的夫人。”
军爷最后把他送回了宁家,下车的时候。
男人将他的腿抬起,又将那枚铜钱同着红绳一起系了上去,还道:“宁四少爷以后可不要弄丢了。”
那冰冷的手指摩挲着青年的皮肤,带来一种鸡皮疙瘩的战栗。
军爷抬起头,压在军帽下的墨蓝眼眸沉沉:“不然,就不会是今日那么容易就放过你了。”
宁书抿唇,感受到脚腕上的那枚铜钱。带着一点军爷的有点温度的温度,贴在他的皮肤上。心脏处传来了一种酥麻的心悸,让他整个人都有些血液倒流。
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那枚铜钱又重新的落在了远处。原本漂浮不定的心,也跟着一块安落了下来。
青年被军爷拦腰抱起。
宁书抓着男人的衣服,比平时多出了一点不同的情绪。
今晚的宁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宁四少爷被傅斯年送回来,然后同宁父在书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在人离开后。
宁父当晚发了好大一个脾气。
大姨太太她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猜到估计跟宁书有关。
宁父把人给叫了进去。
直到大半天,那书房的门才被打开。
大姨太太站在门外,见到青年,不由得有些慌乱,然后恢复平时的模样道:“你先回房吧,我进去看看你父亲。”
宁书一愣,但随即想到大姨太太估计听到他们的谈话。
他同宁父说出自己要嫁给傅斯年,宁父却觉得他们宁家还犯不着让自己的儿子出卖自己,嫁进少帅府。
他们宁家丢不起这个脸。
宁书道:“父亲,我是自愿的。”
宁父听完了以后更生气,把书房的东西都给砸了。宁书被砸到了脸,宁父这才平息一点怒
气,只是还是不愿意同他好好说话,只是让他先出去。
他同大姨太太点了点头。
在转身的时候,大姨太太叫住了他:“是为了宁家吗?你同少帅,是不是之前就”
她隐隐约约觉得少帅的身份,为什么唯独对宁家四少爷另眼相看,还多次邀约出去。
大姨太太张了张口,想到少帅府上一个女人都没有,心下觉得惊骇。
男人跟男人,她从来没有见过。毕竟临海这个地方,别说是男人跟男人,就算是多了一点风流韵事,都会被传的沸沸扬扬。
也难怪宁父会大发雷霆。
傅少帅坐在那个位置上,自然是没有多少人敢说他。但宁家呢,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