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离从来没想过,还能这样。
她过往学医,只为了将来能治病救人。
可从来没想过,还可以自保的。
不过,确实是个好办法,要是自己身上能带一些痒痒粉,或者让人浑身发软的药物,今晚在那些人对自己动手时,撒一撒,想必自己现在也不会这样狼狈。
江若离当即和路严爵说:“学到了,我下次一定带。”
路严爵这才满意,盯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询问:“还哭吗?”
江若离连忙摇摇头说:“不哭了。”
路严爵应道:“嗯,腿上已经清理好了,接下来换手了,把手抬起来。”
江若离才反应过来,刚才说话的功夫,腿上的伤口清理好了,也上了药。
现在轮到手臂了。
她伤的部分是手肘位置,还有一小部分,在手臂内侧,这边皮肤很嫩,也伤得更严重一些。
江若离乖乖照做,把手伸了过去。
此时挽起袖口,伤口完整暴露在路严爵面前,他眉头不由皱了皱。
这比脚还严重,整只小臂破皮又肿。
很快,路严爵继续帮她清理伤口。
为了更方便,他不得不倾身靠过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
距离很近。
江若离能清楚感觉到,男人那入侵的气息,几乎将自己完全笼罩,仍旧是那股清冽的香味。
而且……似乎还夹杂着沐浴后的香。
这么晚了,伯爵先生本应该睡觉,这是接到自己电话,不得不亲自过来。
江若离不由偷偷看了他一眼,神情专注。
她游览着眼前这个男人样子,眉毛,眼睫,鼻子,嘴唇……这五官宛如上帝精雕细琢。
不得不说,这男人的颜,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看。
路严爵认真帮她处理伤口。
因为离得很近,他呼吸喷洒在伤口上,弄得她都有点痒。
她手臂忍不住紧绷,颤动。
路严爵见状,就扭头过来,问:“很痛?”
话音刚落就微微愣住。
两人此刻真就近在咫尺。
这种距离,稍稍动作再大一点儿,感觉都能亲上。
江若离也愣怔了一秒,表情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了,心脏也加速起来,耳根甚至开始泛红,整个人极其不自在。
她连忙撇开脑袋,找补似的,说:“嗯……很疼,我……从小就怕疼,不过,我能忍!”
路严爵挑眉,看着她肉眼可见的变化,眼底掠过一抹微不可觉的笑意。
这丫头,不怼人时,倒是有些小女人姿态了。
他也没调侃她,只淡淡说了句,“那你再忍一下,一会就处理完了。”
江若离点点头,“好。”
路严爵继续清理上药,这一次,他一边上药,一边帮她轻轻吹气缓解疼痛。
那么温柔,那么认真。
江若离不由一阵恍惚,很久没有人这样细心对待过她了。
从母亲去世后,到现在从未有过,虽然自己爸爸疼她,但他只会在经济上满足她,也从来不会这样对她。
伯爵先生是真的无可挑剔,为自己出头,还帮自己处理伤口。
他要不是自己崇拜的偶像,这么优秀的男人,恐怕自己都会喜欢上他。
晚些时候,伤口处理好,药也上完。
路严爵抬眸看着她说:“好了。”
接着继续叮嘱道:“这些天不要碰水,定时擦药,过几天结痂,就没事儿了。”
江若离点头,道:“谢谢。”
随后愁眉苦脸,叹气道:“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要是留疤,肯定会很丑的。”
这些伤口虽伤了很多处,有深有浅,肯定多少会留疤的。
毕竟是女孩子,肯定怕丑。
路严爵失笑,说:“等你进研究所,到时候给你祛疤膏,不留任何痕迹的那种。”
江若离眼前一亮,询问:“是你研发的吗?”
路严爵淡淡说:“不是,我小师妹研发的,我们几个师兄妹的研发资讯,都是共享的,想要什么配方,随时可以调取出来!”
江若离双眼一亮,好奇问道:“小师妹是Aletta么?”
路严爵嗯了一声。
江若离开心起来,道:“我很喜欢她。”
路严爵听了,就想起她转发的那批论文,不由淡定说:“知道你喜欢她,之前看你转**文时,瞧见了,你也转发了很多她的论文。”
江若离顿时大窘,她想起自己当时对他,那狂热的告白。
她内心大喊,啊!这事就过不去了么。
怎么过了这么久,还能社死一次!
她赶忙装作冷静的样子,说:“嗯,她很多研发方向,都很特别,特别还融合了古医术,所用的药物,还是华国的中药材,这在国外还是很少见的。”
路严爵颔首,并未否认。
江若离就很期待,继续询问:“未来进了研究所,有没有机会见到Aletta,还有您另外几个师弟师妹?”
路严爵淡淡道:“我们几个平时都有自己的事情忙,合体的机会还是有的,只是较少,一般都是其中一人遇见事情,或者有攻克不了的研发,才会出现。”
说起几个师弟师妹,他神情变得无比温和,身上的冷淡气息,都变少了。
江若离能由衷感觉到,他眉眼的温柔,那应该是对极其亲近的人,才会有。
江若离也不失望,笑着说:“较少就是有机会,这辈子我要是能见一次他们,我也心满意足了。”
路严爵笑起来,道:“你要是能一直留在研究所,会有机见到他们的。”
江若离眼神十分坚定,点了点头,“放心,我会直留在研究所的,不会让你有机会赶我走的。”
路严爵看笑了,这丫头但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两人聊了一会儿,江若离总算有些疲倦,精神头也没刚才那样活跃了。
路严爵看出来,率先说道:“时间不早,你先休息,今晚家里别回去,在这住一晚,明日再让人送你回去。”
江若离不由往门外看了看,神情有异,嘴上却说:“好。”
路严爵忍不住问:“一个人害怕?”
江若离摇了摇头。
怕倒是不怕,但这种时候,实在不想一个人住在这,估计是今晚被吓得不行了,她总感有点不安。
只是,她这话不好跟路严爵说。
“不怕,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