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宇无力地坐在床边,脸上勾勒出一抹难以言喻的苦涩。
他缓缓点头,那份无奈如同夜色般沉重。
紧接着,一股愤懑之情在他胸中翻涌,他愤然扬起双手,指尖跳跃着无声的语言,将今天发生的种种不公和处罚,一一编织成复杂而有力的手语,倾诉给身旁的湛莹莹。
湛莹莹凝视着那在半空中不断变化的手势,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的光芒。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夜幕低垂,姚文斌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踏上了归家的路。
他的指尖轻触手机,拨通了一个在园区里人尽皆知的号码,那号码背后,藏着的是他精心维系的关系网。
“刘哥,刚下班,想问问您一会儿有空吗?”姚文斌的声音里满是谦卑与笑意,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透露丝丝谄媚而不失分寸。
他的语气中,既有对对方身份的敬畏,也有着自己那份不易察觉的算计与期待。
“刘哥,下班之后您有空吗?”拨通电话之后,姚文斌满脸堆笑,声音中尽显谄媚。
“怎么了?”话筒那边,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这不好几天没请您吃饭了,想着和您叙叙旧……”他的话语里夹杂着几分期待,即便是隔着无形的距离,也能感受到他脸上那份诚挚的笑容,仿佛正对着刘哥微微欠身,以表敬意。
电话那头,一阵短暂的静默后,刘哥那晴朗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带着几分随和与淡然:“恩,既然你这么有心,那就老地方见吧,咱们也确实该聚聚了。”
刘哥将确实咬得很重,好似故意在和姚文斌说这句话一般。
约莫半个小时的等候之后,夜幕下的灯火阑珊中,姚文斌踏着轻快的步伐,手中稳稳提着一瓶十年的好酒,走进了街角那家弥漫着**烟火气的烧烤店。
店内灯光昏黄而温馨,为这即将上演的一幕添了几分旧时光的韵味。
不多时,时针悄然滑过又一个刻度,终于,一位身影缓缓步入店内,正是姚文斌口中的“刘哥”——便是那位园区生产部那位手握车间日常生产命脉的副经理。
他的到来,似乎连空气都多了几分期待的气息。
“刘哥,您可算是来了……”姚文斌闻声而起,脸上洋溢着诚挚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那份热情如同店外偶尔掠过的暖风,温暖而不张扬。
两人相对而坐,姚文斌不失时机地从身旁取出一包精心准备的好烟,动作自然而流畅,仿佛这是他与刘哥之间无需多言的默契。
刘哥见状,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他欣然接过香烟,两人间的氛围在这一刻变得更加融洽,仿佛所有的言语都化作了这袅袅升起的烟雾,悠悠飘散。
“刘哥,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那小子告我状是吧?”姚文斌几杯酒下肚,眼眸半阖,带着几分醉意与不羁,目光斜睨向刘哥。
刘哥淡然一笑,手指轻弹,一粒花生米精准落入口中,咀嚼间,话语悠然飘出:“他告不告无所谓,掀不起什么大浪。”
“只要上头没有察觉,我这里自然有解决的办法,真要是触了霉头,找个理由直接把他开了就是!”
“这年头,流水线上的活儿,谁上手不是一把好手?星城这地界,最不缺的就是劳力。他走了,自然有后来者顶上,无缝衔接,不是吗?”
刘哥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拔了个花生米扔进嘴里,轻声道:“他告不告状无所谓,只要别被上面知道,我就压得住,实在不行找个理由把他开了。”
刘哥的话语,虽不张扬,却字字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与对世事洞明的淡然,不由得让在场的空气多了几分沉稳与深邃。
看似简单的对话间,不仅是职场生态的微妙展现,更是人性与权力交织下的一幅复杂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