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小姚她们这些女孩子吃不了太多辣。就这样吃吧。”
楚晨放下筷子，再不看难受得浑身哆嗦的肖祥一眼，而是对不远处站着的袁琼州道：“袁区长吃了吗？”
“刚才来得急，还没有。”
“那一起吧。西博，给袁区长让个位置出来。”
楚晨拍拍何西博肩膀，后者很懂事的把自己位置让了出来：“袁区长请。”
他是愣不是傻，看楚晨前后态度的变化就知道楚晨和袁琼州会有事情要谈。
“谢谢楚书记。”
袁琼州上桌之后，倒是没有当这么多人的面谈什么事情，只是有一杯没一杯的到处敬酒。
特别是知道郑小强和小姚他们都是楚晨的人后，更是没完没了的敬。
这老家伙的酒量属实惊人牛逼，两个小时的酒局，硬生生喝完之后，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郑小强、小姚他们都喝得东倒西歪，就连何西博也喝得口齿不清。
晚上八点半。
吃喝差不多了。
郑小强、何西博他们一帮人留在楼上继续K歌，楚晨则在袁琼州的陪同下回到楼下。
此时的启林市，华灯已上，霓虹通明，宛如一颗盛放于大地上的七彩琉璃珠。
一辆珠玉紫宾利碾过斑驳的斑马线，带上一缕匆匆而来的尘埃，准确无误的停在楚晨面前，车窗摇下，姑娘笑靥如花：“先生，我来了。”
楚晨和袁琼州都喝了酒，而且商量的事情过于隐秘，让唯一知情的宁柔开车过来最为合适。
“袁区长请。”
楚晨作为东家，帮袁琼州打开车门。
“谢谢楚书记。”
两人上车，宁柔直接把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
绕弯子的话，在楼上早已说完，袁琼州开门见山。
“想不到楚书记竟然如此神通广大，把我们袁家的根底摸得一清二楚。”
袁琼州摸出一支烟，发现后视镜中的宁柔轻轻蹙眉，急忙收了起来。
每个人都有情商，只是看对方够不够分量让其发挥情商而已。
“情势所逼，不得不这样做，还请袁区长海涵。”
既然大家开始谈判，楚晨的态度比在市委要好很多。
袁琼州苦笑沉默。
楚晨道：“废话咱们就不多说了，袁区长帮我搞定你弟弟，明天，我助袁区长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双赢互利，你看如何？”
“哎呦喂，多谢楚书记体量。都怪我拿瞎了心的弟弟，竟敢跟楚书记您为难，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好好认错。”
看袁琼州态度如此诚恳，楚晨暂时没有点穿袁海欧搞那些证据的事情。
袁琼州确实很识趣，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袁海欧的电话，甚至还担心楚晨看不到他的诚意，故意打开了免提。
“喂。”
“哟呵，大哥，你怎么会主动给我打电话，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楚晨书记的事情，就此作罢，你把你的人撤了。”
袁琼州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不光是他，就连楚晨都认为，在听到袁琼州的吩咐之后，袁海欧必定会立刻照章办事。
然而，事实并非二人想象得那么演变。
“大哥，我为了搞那个**，可是花了大代价才弄出这么大阵仗，再过两天就能把他拉下马来，你让我现在撤是什么意思？”
袁海欧声音不忿，甚至有隐隐怒气。
“我让你撤了，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现在就撤！”
袁琼州提高了嗓音。
“撤不了一点！银行、企业、民工，三方有多少钱你知不知道？好几十个亿！我能撤吗？我要是让这些人撤了，所有债务全部都在我身上！这可是几十个亿啊！你让我上哪里去找这么多钱！”
“你去贷啊！你不是最擅长让别人为你背贷款吗？反正我不管想任何办法，都要把人给我撤了！”
“袁琼州！”袁海欧突然爆发：“从我做生意开始，你就一直想方设法跟我划清界限，说我不择手段，怕脏了你的羽毛。现在我的生意越做越大，你反而来对我指手画脚！老子告诉你，没门！姓楚的孙子老子灭定了，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嘟……
袁海欧说完挂断电话。
“楚书记，您看这……”袁琼州拿起手机，叹了口气：“您也看到了，不是我的错吧。我也想帮您的，可是这**不听指挥，我也没办法。”
楚晨幽幽目光投向窗外，地下停车场内偶尔有来往车辆灯光一闪即逝，照亮他半张侧脸，神秘而梦幻。
“真的，没办法吗？”
袁琼州点点头：“啊对啊，真没办法，您不是已经听到了吗？”
楚晨拨弄起自己的手指，还是没有正眼看袁琼州。
“我自问和袁区长坐上车之后，就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诚意。但袁区长似乎在漠视我的诚意啊。你这样，很难交到朋友的。”
他声音如停车场内飘忽无定的引擎声，带着沉闷的压抑感。
“我听不懂楚书记是什么意思，您让我办的事情，我都办了，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那**不听我的，我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还能把他杀了？”
袁琼州憋红脸，梗起脖子，如果不是让楚晨抓住了命脉，估计他此刻已经开喷。
呵呵呵……
楚晨忽然笑了起来，鹰隼般猛然回头：“你真可以杀了他的。”
唰！
袁琼州脸色大变，愤愤道：“楚书记，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提醒袁区长几个关键词吧。**、企业老板、总裁、机关要员、把柄……”
“啊！！！”
袁琼州刚才的愤怒，此刻化成无尽惶恐，脸皮惨白得如同一个溺水身亡的尸体，额头上满是水渍：“你……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不可能，这件事，只有我和他知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南苑会所的事情，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到底怎么了，这到底怎么了……”
他嘴里念叨着‘不可能’，身子不停哆嗦，眼神在这一刻变得空洞无神，似乎在回忆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其实楚晨也就是捕风捉影，听到哥俩商量的一点风声。
所以抛出这张底牌的时候，故弄玄虚，就是要迷惑住袁琼州，让他不知道这张底牌其实根本没什么威力，从而让他自行脑补。
果然！
袁琼州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