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嘘！
楚晨再靠近宁柔两分，手上加了些力量，让她不要发声。
“宋力好歹也是干部，怎么会干这么暴力的事情？”
宁柔从未怀疑过楚晨的能力，既然他说听到了，那肯定是听到了的。
“这种程度，这种背景的人，很多时候并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只需要一个念头，就会有人替他去完成。等到了之后，小心一点就行。不过我也挺好奇，这两人到底要秘密干什么。”
宁柔声线如水：“他俩在天吴沟能干嘛，那里又不是经济中心，又不是什么**中心。”
“听宋力的语气，他俩的目标是在九彩海子。而且貌似他在九彩海子有不小的势力。我怀疑是水泉湾酒店和他们有所勾结。”
“不可能！”宁柔突然提高声音，但转瞬又压下去。
楚晨好奇又惊讶：“你怎么知道？”
“反……反正就是不可能。”
“那如果不是水泉湾，难道他还能认识九彩海子的村民？”
……
两人商议之时，经济舱那边，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飞机在平流层以每小时600迈的速度飞行。
六点13分。
刚刚睡过去的糖糖突然睁开眼睛，脸色铁青，嘴巴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喘息，仿佛一只在岸上搁浅的小金鱼。
“糖糖，你怎么了糖糖！你别吓屠爷爷啊。”
屠森长满老茧的大手，紧张的拍在糖糖的脸上，急切惊呼。
糖糖睁开眼睛，张开铁青干裂的嘴唇，只虚弱地说得出一个字：“痛。”
她身子开始颤抖，牙关打颤，仿佛在强行忍受极大的痛苦。
“糖糖，你千万不能有事啊！药，对！你的药在我这里。”
屠森打开自己的随手包包，从里面取出一颗黑色药丸，撬开糖糖牙关，刚塞进糖糖唇缝中。
噗……
一口黑血喷出，顺带连药丸都吐了出来。
“啊！！”
屠森终于吓坏了。
他其实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糖糖发病，但却是第一次见到糖糖发病得如此严重。
“有没有医生啊！这里有没有医生啊！我孙女生病了，有没有医生帮我看看我孙女啊！！！”
这一嗓子，立马引起周围乘客的骚动。
随后两名空姐急切从休息室跑了过来。
“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您？”
“快帮我找找医生，我需要医生，我孙女快不行了！快啊！”
啊！
空姐看到糖糖胸口处全都是黑色血渍后，吓了一大跳。
“小圆，你去用广播问问。”
第一个空姐吩咐另外一个空姐之后，她昂起脖子大喊道：“请问，我们这里有医生没有，这里有一位小女孩突发疾病，需要医生帮忙！”
她话音落下，经济舱内无一人回应。
飞机上，响起语音播报。
“各位乘客您好，现在经济舱内，有一位6岁小女孩突发恶疾，需要医生急救。如果您是医生，请您伸出援手，救救这位小女孩，当然，救治之后如果有任何法律纠纷，我们航空公司会有专业的法务团队出面替您说话。”
这家航空公司做得非常人性化。
双方的利益和安全，都考虑在内。
很多医生在遇到紧急情况不太愿意选择出手，就是因为现在有很多法律纠纷，是多管闲事造成的。
声音，不仅在经济舱响起，同样蔓延到了头等舱内。
“先生，不好了，有个小女孩出事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楚晨看了看时间，6点14分。
按照时间推测，他大概能断定是谁出了事。
那个叫糖糖的小女孩可不好治，而且现在龙见川和宋力在侧，他不想暴露出自己太多底牌。
于是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我又不是专业的医生，没有执业资格。万一治出个好歹，别人告我个非法行医怎么办？”
宁柔严肃认真的点点头：“啊对，你说的有道理。无论做什么事情之前，最应该优先考虑的是保护自己。那我们别出声，让别人去吧。”
她确实善良，可不管在任何时候，只要和楚晨的利益产生冲突，她必会舍弃一切而优先维护楚晨的利益。
这几乎是一种源自生理性的本能，连她自己可能都没有发觉。
“笃笃笃……”
这时。
从头等舱内，走出来一名戴着通光眼镜的中年男子，四十多岁，寸头，双鬓微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小姐，我是岷西省医院重症医学科的主任胡莲溪。麻烦你带我去看看病人在哪里。”
胡莲溪朝经济舱和商务舱连接处的空姐边喊，边朝她走去。
“那位……”
楚晨在胡莲溪经过他的时候，朝其招招手。
胡莲溪回头看向楚晨：“有事吗？”
“你去救人的时候，问问那个小姑娘和她的随行家属，她是不是6点15分病情严重，口袋里是不是有个香囊。如果你救不好，就让她使用香囊，至于这么使用，已经有人告诉她了。”
胡莲溪眉头倏然紧皱，审视楚晨后冷哼一声：“你在说什么胡言乱语，简直就是不知所云！一个香囊，能将濒死之人救活？那我这些年学的专业技术，岂不是白学了？”
楚晨朝他伸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小声点：“你去吧。如果你能救好当我没说。如果你救不好，权且试试。但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他不太想去招惹太多的麻烦，大家萍水相逢，了解善缘就行。
“哼！不知所谓！”
胡莲溪拂袖离开。
“楚书记，你在那位胡主任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楚晨控制着自己的音量，没有让龙见川听见。
他回头朝龙见川微笑道：“我在教他怎么救人啊。”
哈哈哈……
有时候就是这样，越说实话，别人反而越不信。
龙见川双肩抖动，笑容不屑。
“不愧是能把十八九家企业做得这么大的领导干部，就冲这吹牛的本事，我也服你。你怕是不知道对方是谁吧？省医院的胡莲溪，在全国范围内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和全国最厉害的七名急救医生一起，号称重症八仙。
但凡是他手里经过的病人，几乎没有直接死去的。号称站在鬼门关口的男人。你能教人家？我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