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主任!”
“费主任!”
两人同时朝费天德行礼。
宁柔急切看向四周,寻找了半天也没有从黑暗中摸索出想要寻找之人的身影。
“费主任,楚晨呢?”
“他带着那个匪徒,先去了他们的老巢。”
“啊?!”
宁柔刚刚还稍显放松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她狠狠一跺脚急道:“他怎么能贸然跑去啊!难道不知道危险吗?万一对方对他起了歹心怎么办,那可是人家的老巢啊!他能跑出来吗?”
“我也不想让他去冒险,可这小子实在太犟了。事不宜迟,我们快进去吧。”
费天德还没出发,宁柔已一头扎进了小路之中。
她的视线中,早已没有了其他东西。
没有了身后链接成排,蜿蜒如龙的警灯。
也没有了周围漆黑如墨的黑暗。
一双满含煞气与担忧的妙目,一路只盯着前方,盯着不断扩大且明亮的的光源处。
你可不能有事啊!
你要是有事,我发誓必让这些十六寨的人,全都付出血的代价。
可是你怎么偏偏就这么拼呢。
我都在路上了,人都来了呀!
真不知道有人为你担忧是吧?
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没了,我怎么办,我是什么心情?
宁柔脚步越来越急,一双刚刚在来路上,换上的安踏运动鞋,踩得地面的落叶哗哗作响。
直到前方的光源越来越亮,终于一方广场出现在眼前。
广场上,此时挤满了男女老少。
大家聚在一起,干了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全都堆满了菜肴与酒水。
十几张桌子,围绕一张正中间的主桌。
这张桌子不管是菜肴还是规模,都要比其他桌子要豪华许多。
显然是最重要的位置。
不断有人朝那张主桌汇聚,手里端着各式各样的酒杯,或大或小,或正常形状,或牛角型,或喇叭型,疯了一样朝主桌上凑。
宁柔心下猛然一凉。
坏了!
他们在开庆功宴。
难道是在庆祝杀死了我的楚晨?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他这么年轻就当这么大的官,肯定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不可能出事。
肯定是其他原因,不可能是他,绝对不可能是他!
她也不管身后费天德他们是否跟上,也不管前面是否有什么危险。
发足狂奔而去,咬牙娇吒:“楚晨在哪里,你们把楚晨还给我!不然我让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这是宁柔第一次以凶狠的语气,威胁别人。
而且还是面对这么多人。
她如一头愤怒的雌豹,奔到广场前方人群外围。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所吸引,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热烈的气氛也随之一顿。
“楚晨呢!你们是不是把楚晨给怎么样了?说话!给我说话!”
她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一脚踢翻面前的一团小型篝火,从其中取出一根燃烧着的木棍,举在手里。
“把楚晨还给我!否则我一把火,把你们寨子烧个精光!!”
“姑娘,稍安勿躁……”
屠森排开人群,慌慌张张跑向宁柔。
唰……
宁柔手中燃烧棍一摆,火头对准屠森,距离他不足二十公分。
屠森吓得双手高举,后退两步。
“姑娘,请问楚晨是谁?他又怎么会在我们这里?”
屠森可不敢打听楚晨的名字,只口口声声叫楚先生。
宁柔双目寒霜,银牙紧咬:“楚晨是我男人!你们寨子里的人要杀他,他带着人,进了你们寨子就失踪了!快点把人家给我交出来!”
人群最中心,一道中正平和的嗓音,杀穿了沉默。
“宁总啊,别急别急,我在这里。”
人群排开。
正中间那桌主桌之上,正北方向最高贵的位置,正端坐着一名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年轻男子,正是楚晨。
他朝宁柔挥了挥手,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
宁柔见到心心念念的男子完好无损,眼眶陡然一红,啪地丢下手中燃烧棍,化成一缕急切又深情的夜风,越过众人,冲到楚晨面前。
站到他旁边,娇俏迷人的脸蛋上有些劫后余生的苍白,鼻头微红,银牙轻轻咬住殷红饱满的下嘴唇。
眼眶内的晶莹泪珠在篝火的映照下,反射出微光。
就这么娇柔而倔强的站着,在所有人愕然诧异的目光内,在轻柔晚风的肆意下,在穹庐般浩瀚无垠的夜空中。
楚晨看她沉默不语的样子,没来由的一阵心虚,站起身朝她道:“宁总,你怎么了?”
姑娘还是没说话,只是两行反射着篝火红光的清泪,悄然从微微上挑的眼角落下。
“啊喂,宁总,你怎么了?别哭啊。”
楚晨从桌上抽出两张纸巾,转身刚要给宁柔擦眼泪。
姑娘一拳锤在他的胸口。
啪。
很轻,轻得像是爱人的**。
“你这个坏蛋!”
宁柔哭腔朦胧,明明有好多话躲在嘴里,可到了嘴边,只有这几个字。
楚晨还没来得及回答。
宁柔双臂一张,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他抱住,一头扎进他的胸口,双臂死死抱住,似乎生怕这一放开,眼前的人又溜走了。
“你知不知道我在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没了你,我该怎么办?你干什么非要冒险,非要冒险!呜呜呜……”
说到最后,宁柔再也绷不住她黄河绝地般的五味杂陈的情绪,放声大哭。
周围人集体沉默,有些脸皮薄小姑娘别过脸去。
楚晨同样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双手在空中举了好半天,才轻轻放到宁柔的肩膀上。
“这不是没事了吗?”
是时。
外面传来一片片惊涛骇浪般的警笛声。
紧接着,费天德带上一大帮警察出现。
“所有人,放下手中武器,把手给我举起来。”
费天德此时也为楚晨的安危忐忑不安,带人冲上来,嘴里哇哇大叫。
当他看到人群中,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时,瞳孔一缩。
不对啊?
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