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墨:“……”
本来就蠢,吃了毒果子更蠢了。
指的明明是一棵树,却叫狗。
没救了。
哟哟等了半晌,商墨也没动。
它歪头看着商墨:“王爷,狗啊!狗王爷!”
商墨黑着脸:“蠢货,前面是树,不是狗。”
哟哟雄赳赳气昂昂,嫌弃地瞥着商墨,“王爷,小小人类教的,狗就是走。”
“王爷真笨,王爷。”
商墨直接将它从肩膀上抓下来往旁边扔。
能吃野果中毒的蠢货,还敢说自己笨。
哟哟扑棱着翅膀飞回来:“王爷,你不讲武德,一言不合就动手!”
商墨冷凝着它:“谁笨?”
哟哟求生欲极强:“哟哟笨。”
商墨冷哼一声:“带路,找不到王妃,本王把你炖了。”
哟哟:“……”
欺负它没有媳妇护着。
有商墨这**在,一路上的阵法并不能阻挡一人一鸟。
哟哟带着商墨走直线路径,一人一鸟迅速往山洞而来。
宁星棠体内血液,被蛊虫吸食到花燃体内。
花燃惨白得堪比隔壁死了七天三叔公的肌肤,渐渐泛起血色。
好似白玉覆上一层绯色的朝霞。
昏昏沉沉中,宁星棠再次梦到花燃。
这次梦中的花燃,面色红润,整个人透着少女的娇俏感。
她朝宁星棠鞠了一躬:“多谢姑娘。”
宁星棠面无表情看着她。
花燃轻叹一声:“姑娘,阿轩伤害了你,我代阿轩向你赔不是,请你不要恨阿轩。”
“阿轩从小就是个可怜人。”
“前朝被覆灭时,他才三岁,一直相依为命的堂兄,却并非真心对他,只想利用他复国,一心只有权势。”
“阿轩听父王母后的话,并不想着复仇,被他堂兄虐待逼迫,可他真的从未想过光复前朝。”
“姑娘,我知道你身份尊贵,求你不要伤害阿轩。”
宁星棠翻了个白眼:“大姐,现在是你的阿轩要我的命。”
花燃柳眉蹙起:“姑娘放心,我会阻止阿轩。”
宁星棠无语地瞅着她:“你当年是为了救他,为什么不告诉他?”
花燃眉眼染上浓重的哀伤:“阿轩重情重义,知道真相会难受,我既然注定一死。”
“恨总比痛苦好。”
宁星棠:“……”
“姑娘若是想学习蛊虫之术,我可以教姑娘。”
宁星棠摇摇头:“不用。”
花燃忽地朝宁星棠跪下,磕了一个头,“求姑娘不要怨恨阿轩,花燃下辈子愿做牛做马伺候姑娘。”
宁星棠双手环胸冷笑:“等不到怨恨他,我就挂了。”
花燃脸上有些许尴尬。
她轻咳一声,朝宁星棠道:“蛊虫怕毒。”
宁星棠:“???”
蛊虫怕毒?
在花燃的身影消失前,她悟了。
她会被白轩抓来,是因为白轩的蛊虫之术比她的毒术高。
若是她的毒术比白轩的蛊虫之术高,那么白轩就无法控制伤害自己。
这次会被抓,归根结底还是技不如人。
白轩进来时,看到花燃的眼睫轻轻颤动。
他平静无波的眼底,闪动着不自知的欣喜。
“花燃?”他蹲在床边,小心而轻柔地唤了声。
花燃眼睫颤动更明显。
然而,白轩并未等到花燃睁开眼,反而宁星棠睁开眼,眸光虚弱,嘴角带着笑,“臭墨汁。”
白轩微微侧眸。
一人一鸟立在身后。
果然是商墨!
他眼底色泽冰冷如霜:“最后关头,我一定能成功。”
他猛地划破自己手腕。
鲜红的血液滴落,吞食宁星棠血液反哺给花燃的蛊虫,体型瞬间增大。
宁星棠蝶翼般的眼睫颤了颤,无力垂落。
商墨瞳孔一缩,身形瞬间逼近白轩。
白轩只是眨了下眼,眼前就出现一张脸。
好看。
就是杀意太重,欠扁。
白轩从未轻视商墨。
苗蛊的蛊术在他眼中拙劣,但却不算差,却被商墨打得节节败退。
“放了她。”商墨剑尖抵在白轩心口。
“你救不了她。”或许是独自一人在山中太久,白轩语言表达能力真的连鸟都不如,张口就是一句:
“她死都是我的人。”
他的意思是,宁星棠死都得救他的人花燃。
商墨显然没理解到他的意思。
哟哟则目瞪口呆:“我滴老天爷,王爷你家墙角被撬了!”
商墨脸色顿时一沉,长剑毫不犹豫刺入白轩心口。
白轩旋身避过,与商墨打斗在一起。
白轩虽然年长商墨几十年,但商墨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内力精纯非常人能及。
二人缠斗在一起,暂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再次对打了一掌后,白轩飘身落地,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感慨道:“幸好我年长你五十年,否则今日还真拦不住你。”
“可惜啊,墨王你来得太迟了,渡血之术一旦建成,蛊虫百毒不侵且浑身是毒,碰之即死。”
“你可以一剑劈了蛊虫,但蛊虫的毒血会瞬间沾染到你夫人,你夫人必死无疑。
“再有一天一夜,渡血便能完成,你趁现在与她说说话吧。”
商墨神色骤变,原本刺向蛊虫的剑尖,硬生生转了个方向,刺向花燃。
白轩继续道:“花燃的血液与你夫人相连,她一旦身亡,血液逆流,蛊虫瞬间爆体,你夫人同样必死。”、
商墨闻言,硬生生收回内力。
内力反噬之下,一口血喷出,剑尖擦着花燃心口而过,削下她胸前发丝。
“你找死!”商墨屈指擦去嘴角血迹,怒喝一声继续朝白轩攻去。
二人再度打得天昏地暗。
哟哟落在床上,凑到宁星棠面前贴了贴她的脸,“小小人类,你好像要死了。”
宁星棠有气无力地白了它一眼:“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哟哟看了眼正在不断吸食宁星棠血液的蛊虫,张嘴就咬。
宁星棠瞳孔骤然缩到极致:“别……”
‘碰’字不见了。
看到哟哟一口吃了蛊虫,咽回去了。
白轩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然一缩。
心神恍惚之下,被商墨一掌击成重伤。
他单膝跪在地上,就那么愣愣看着。
蛊虫……
被吃了?
被一只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