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点头,“好多了。”
裴钰微蹙额头,“昨晚我......”
他想知道昨晚裴寂都做了啥。
“昨晚?我知道夫君未有实际动作,是担忧我的身子。”
云欢一开始有点没反应过来,转眼误以为裴钰是在解释昨晚未动她的事。
说来也奇怪,以前的夫君从未停止过。可昨晚的他到最后一步竟然停了。
紧紧拥着她入睡。
想来是知道她身子刚出了血,还不能同房,便忍了下来。
这话真是让裴钰怪意外的,要不是询问云欢,他还真不知道裴寂有那样温柔的一面。
“嗯。”裴钰应了一声。
收拾下床用早膳,期间都是小丫鬟在一旁伺候,平嬷嬷不在,云欢便多问了一嘴。
“平嬷嬷怎么没来?”
平嬷嬷往常都会在身边伺候着,这还是第一次没看见她。
小丫鬟行礼,“回禀**奶,平嬷嬷去夫人院子了。”
这话一出,裴钰眉眼一凌,喝粥的动作僵了下。
“什么时候去的?”裴钰放下勺子,拿帕子擦拭嘴唇,冷声问。
他当时只顾着和裴寂怄气,忘记了云欢身边有母亲和老宅的人。
他和裴寂几次三番因为云欢对峙,她们定然看不下去了,去禀告了。
可这样的事怎么可以让母亲和老宅的人知道。
“有一阵了。”丫鬟继续回话。
裴钰倏忽站起身来,看架势要离去。
“夫君!”
云欢有些迷茫,不明白平嬷嬷去母亲的院子,裴钰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裴钰害怕这件事被更多的人知道,急着要去制止平嬷嬷,疏忽了云欢还在。
“我突然记起来有些事,你慢慢吃。”裴钰捏住云欢肩膀安抚一句,转身离去。
云欢有些不明所以,但想着裴钰昨晚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以为他是去处理公事了,继续坐下用膳。
裴钰大步走出鹂院,脚程极快,脑海里全是该找个啥样的理由,才能让他们不会对云欢下手。
云欢是死局,最忌讳的就是他们动情。
这也是为什么老宅那边同意让他迎娶云欢,却让裴寂夜晚顶替他的原因。
就是看他们两人不和,裴寂染指过的女人他不会要,他迎娶过的女人裴寂也看不上。
可人会为了心上人降低标准。
他不在乎云欢是不是被人染指过,全身心是不是他的,只在乎那个人是不是云欢。
只要是她,一切都愿意。
裴钰几乎是飞奔着朝夫人的院子走去,却听裴寂的讽刺声传过来。
“二爷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晚了些?”
裴钰转身,裴寂立于高台之上,一手拉弓,一手拿箭,对着远处高墙。
见裴钰停下了脚步,他调转方向,将箭矢对准在裴钰身上。
看那拉弓上箭的姿势,是来真格的。
“大人!”随风在他变化方向的那一刻惊到了。
射杀人,这事他家大人真做得出来。
裴寂不管不顾,不听任何人的,依旧将箭矢对准裴钰。
银质的箭头在阳光下泛着莹润光泽,更显锋利,要是使全劲射出去,绝对能要了人性命。
裴钰丝毫不惧怕,站在原地,抬起头冷眼看着高台上的裴寂。
看着那对准自己的利箭。
“我们来打个赌!”裴钰嘴唇张开,薄凉几字。
裴寂眉梢挑起,似乎有些兴趣。
“说说看。”他稍歪脑袋,错开利箭看向裴钰。
“赌我们受伤,云欢更担心谁,输的那人离开。”裴钰一本正经说出这有些稚嫩之话。
裴寂听了想笑,“你说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冷笑着反问。
裴钰坦然自若,并没有因为他的嘲笑而感到不好意思,依旧是那副认真的表情。
“我说赌我们同时受伤,云欢会更担心谁。输的人自动离开,因为他不被在乎。”他声音比上一次更添加了几分坚定。
裴钰之所以敢提这个赌约,是因为他清楚知道自己会赢。
云欢心里的人是他,在乎的肯定是他。
裴寂知道这个结果,所以才会冷笑。
“这种毫无悬念的比试,你也说得出口?”裴寂不加掩饰嘲讽。
随风也觉得二爷有点欺负人了。
**奶肯定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夫君,又怎么会去在意身为兄长的裴寂。
裴钰想和裴寂比试是假,想让他退出是真。
他想了想开口,话语还未出,听裴寂道:“我答应,这种不可能赢的比赛才有意思。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话落,箭矢调转方向,凌厉射出。从裴钰眼前擦拭而过,带起一阵劲风。
裴寂收手,将弓箭丢给随风,转身下了高台。
“这次我先给你兜底了,下次反应别这么慢。既然要争,就要保护好争抢物,你说呢裴二爷!”
裴寂从裴钰身边走过去时蓦地止步,并未转头,目视前方满是奚落的语气。
话闭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宣战,也像是不屑。
裴钰眼眸闪过诧异。裴寂竟一早就知道平嬷嬷要去将这事禀告给母亲?提前将人拦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裴钰打心里佩服裴寂的心思,真的是周全,什么事都在他运筹帷幄之中。
裴寂余光斜视过裴钰,包**冷笑,轻蔑,事件万物他都不当回事的样子。
裴钰耸肩,将裴寂的手抖落下去。
裴寂顺势抽回手来,笑声随着他离去的脚步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大笑。
里面掺杂着多种情绪,让人听不出他的真实心情。
“大人,我们要准备什么?”
走出裴府大门,随风还记挂着两位爷之间的赌约,有些担心他家大人会输。
“有什么可准备的?徒劳无功罢了。”裴寂淡漠的样子,上了马车,独留随风一人在原地凌乱。
不是!
大人答应得那般爽快,他以为是有了计划。
结果......
就这么单刀直入啊?
那完蛋了,输定了。
必输无疑!
云欢用过早膳无所事事,闲暇时去院子里走了走,看见那些被换掉的花有些诧异。
“以前的花呢?”
那花开正艳,为什么要被替换掉?
平嬷嬷未回来,小丫鬟们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说多了怕**奶察觉到不对劲,编造谎言又不知该如何编造。
“回奶奶,是二爷命人换掉的,奶奶身子不适,那花是白色的,二爷嫌寓意不好。”机灵的丫鬟想了想后回道。
云欢并未因此感受到开心,相反敛起眉来。
她记得跟裴钰说过喜欢花,尤其喜欢白色洁净的花。
裴钰不是迷信的人,又怎会因此命人将花换掉
云欢想着,眸子倏忽一亮。
那花是裴寂送她的。
那晚她刚跟裴钰说喜欢白净的花,第二天裴寂就命人栽了来。
如今细细想来全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