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先驱 286冬月结束

亚历山大对塞奥尼勋爵提供的情报产生了疑虑,然而这些疑虑很快就被他排除了。

这种怀疑是多余的,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并不能预测亚历山大会如何运用这些信息。

即便有可能利用这些情报,但这些信息在这个时候对他们来说都显得异常珍贵,损失远远大于回报。

幸运的是,亚历山大还有第2个消息来源可以验证这些信息的真实性——那就是庞蒂库斯勋爵的珍贵收藏。

在那里,他们发现了1些相符的信息,从而增强了他对未经证实消息真实性的合理信心。

正是这些情报,让亚历山大得以得知1些比黄金还珍贵的秘密。

比如,他得知了原本对他所在城市的袭击是由凯撒家族策划的,这个家族是锡巴尔西斯地区1个强大的公爵家族,他们不仅支付了巨额报酬,还提供了军队所需的大象和弹射器等装备,以报复亚历山大向侯爵提供加工铁的行为。

又或者,他获悉了通往西斯兰山的秘密通道是由1名叛逃者向公关泄露的消息,尽管叛逃者并未透露具体姓名,只提供了控制该城市的条件。

最后,塞奥尼勋爵还透露了提比亚斯的金库和人力的最新情况,以及宫廷内部的裂缝。

这些消息比庞蒂库斯勋爵的收藏记录的要严重得多,情况在短短1两个月内就恶化到了如此地步。

亚历山大读完这些情报,回想起塞奥尼勋爵在宝库前留下的小羊皮纸上的字——“我希望我的贡献能被我的勋爵发现,无论大小。”

塞奥尼勋爵如此巧妙地讨好他,让亚历山大心满意足,意识到敌人此刻的虚弱,心情也变得舒畅无比。

然而,在庆祝的喜悦之际,亚历山大派遣了1只信使鸟前往马格雷夫家族的女族长米兰达女士,以告知她敌人的动向,即便这个信息已经来得有些迟了。然而,即便如此,他仍坚信警告他的盟友是值得的。除了信使鸟外,他还派出了1名使者,携带着礼物和1封信函,其中包含了那只鸟无法传达的许多细节。

对于他的队5中存在异议者、意欲加害之人的消息,这对亚历山大而言并非新鲜事。作为1个征服者,他自然会招致不满之声。然而,所提供的信息稀缺,除了召唤卡米乌斯和莱巴克保持警惕之外,亚历山大别无他法。

顺便提及,他向卡米乌斯询问了提比亚斯商业伙伴的安危,得知其家被洗劫1空,妻子备受折磨,然2人却勉力生存下来,几乎未失熟悉的生活。这个人仍保有经商的能力。

塞奥尼大人在故事中的角色暂告1段落。接下来,亚历山大被迫将主要注意力转向更紧迫的事务。首先,梅内斯频繁发送信息,详述日益加剧的严寒和新城市的倾覆。为了阻断他的联系,以期在珀尔修斯召集新军队之前,亚历山大急需迅速行动。

为了御寒,他回忆起军用仓库中堆积的冬装。后勤官赫利普托斯甚至向他保证,他们拥有足够的保暖衣物供全军士兵穿着。然而,当他尝试给部下分发衣物时,问题却显露出来。亚历山大的后勤链条薄弱,无法快速、准确地装备远在他乡的士兵。如若他想为部队提供衣物,必将在粮食方面做出妥协。

让1群武装至牙齿的勇士在寒冷的冬日里挨饿,无疑是个糟糕至极的主意。

或许比饥饿更为糟糕的是,暴风雪横扫而至,凶猛无情,使得任何规模的移动都成为了奢望。

生活仿佛在这1刻停滞了。

"唉,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亚历山大叹息着。

3年来,他盼望的温和冬季再次落空,他对蒂比亚斯的期望也破灭了。

被告知必须留守在城市中,生活物资充裕、戒备森严,亚历山大别无选择,只得蜷缩在温暖房间中,面对阴霾的天空和频繁的冰雹。

孩子们都挨在相邻房间里,连他和妻子的欢愉时光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亚历山大并非嗜血成性。

只有在雪停时,他才能在雪地中漫步,呼吸清新的寒气,欣赏那令人惊叹的白雪景色,有时还与孩子们1起打雪仗。

其余时刻,他只能靠各种棋盘游戏打发时间,但终究无聊透顶。

于是,他决定着手处理自离开赞赞以来积压的行政事务,将文件送至塞萨利。考虑到两城之间的道路被誉为世界上最佳之1,这1任务变得轻松了许多。

在这场征战中,贵族和军官们深刻体会到,拥有1条优质的道路是何等的珍贵。

尽管在战争过程中,8万至十万人消耗了大量物资,但却从未出现过任何短缺或危机。亚历山大不仅要处理繁琐的文书工作(其中许多程序是他本人发明的),还要将注意力转向他亲自征服的新领土。

在征战开始之前,根据约定,由于所有的战争费用由亚历山大承担,因此塞萨利周围的土地都归他所有,而贵族们只能分享战利品和掠夺品。

因此,他花费了大量时间巩固对这些土地的控制,迫使各城镇和村庄的原行政长官向他宣誓效忠,或者在他们不愿或已故的情况下,派遣他自己的人员驻守。

如此1来,亚历山大的个人土地扩张了将近5百平方公里,总计达到1千多平方公里,相当于洛杉矶市的规模。

尽管所有的会议都相当枯燥,因为亚历山大必须见识许多不知名的人,并聆听他们代表的奇怪村庄的名字,有时在河流或森林中,他对这些村庄的位置1无所知。

这些定居点通常很小,在任何官方地图上都不重要,而负责这些地方的人也无知,无法准确指出它们的位置。

他们声称许多偏远的村庄位于该山之上,毗邻另1村。所有这1切都因为塞萨利郊区相对贫瘠。

尽管如此,亚历山大仍然花费大量时间去挖掘,以正确识别这些村庄,1旦完成,他必须记录下它们的具体情况,以便为它们的发展制定精确的计划。

或者,如果亚历山大觉得太过麻烦,或者村子太贫瘠、偏远,无法发展经济,他会要求村长提供1定数量的人手,前往城市从事他的产业工作1段时间,有固定工资,然后将部分寄回给他们的家人。

征服新土地后,这类内部移民现象变得愈发普遍。在战火蹂躏过的土地上,人们迁徙至新领主更为富裕、人口更为繁盛的中心,寻觅更为肥沃的机缘。

亚历山大的指示实际上受到了这些小领袖们的热烈迎接。冬日将至,亚历山大抽出时间评估、提拔和嘉奖众多杰出军官。

为此目的,梅内斯及其军官们不得闲庭信步于自己的住所,而是必须起草详尽报告,介绍他们麾下值得晋升者。这些报告由特派骑手呈送,亚历山大与其他高阶将领们将审视其内容,并据此决定是否颁赏金币、奴隶或者晋升。

亚历山大在冬日做的最后1桩耐人寻味之事莫过于与提比亚斯贵族会晤,商议他们的命运。但是,亚历山大与贵族的约会1再拖延。

这种拖延源自1连串原因——贵族家族成员对如何对待亚历山大感到困惑,资金筹集困难,秋日繁忙,城市召集耽搁,总括而言,是亚历山大的入侵所带来的混乱。

因此,虽然亚历山大设定会晤最晚于9月抵达,但大多数人却难以遵守。亚历山大也心知无力。

毕竟,他并不会因为贵族的迟到就将他们1网打尽,尤其是在充分理由面前。只能耐心等待。

而正当他如是思考之际,伊纳亚夫人与帕夏·法尔扎的儿子凯万驶入赞赞,却惊讶地发现亚历山大与全家皆已不见踪影。

更为糟糕的是,自从亚历山大占领了色萨利,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纷纷前往这座城市探寻和会面。然而,令人扼腕的是,没有1位高贵的贵族或重要代表前来迎接他们,这是1次外交上的重大疏忽。尽管伊纳亚夫人对亚历山大的无意之失轻笑置之,赞叹其无心之举颇具可爱之态,但凯万却显得有些不悦,抱怨作为已经担任帕夏3年之久的亚历山大,竟然犯下如此错误。

最终,负责城卫和城防总务的代理巴塞洛缪匆匆前来迎接这两位尊贵的贵族,并立即为他们安排了客用平房,同时通知了亚历山大。

两天后,两位贵族乘坐前往色萨利的交通工具,向西行驶90公里,终于见到了征服者亚历山大。在那里,伊纳亚夫人和凯万勋爵受到了盛大的接待,亚历山大为此次纠纷向他们深表歉意。客人们纷纷点头表示谅解。

这两位贵族深知亚历山大的为人,明白这只是1次纯粹的疏忽,没有其他任何含义。随后,他们向亚历山大祝贺他成功占领这座强大城市,随后宣读国王和帕夏·法尔扎写给亚历山大的长信,并以极其正式的措辞发表讲话。

随后,他们向亚历山大献上了礼物,其中包括各种织物、美酒、豆类以及漂亮的珠宝等。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带来的奴隶,既有实用的奴隶,也有用于寻欢的美丽之物。在实用工具中,亚历山大发现了几名中年奶妈,显然是为了哺育他的孩子。这些奶妈是伊纳亚夫人购买的,尽管她并不知晓亚历山大最近的两个孩子,但她确实听闻了他的儿子(继承人)的诞生。

亚历山大不仅携带了5位这样的女性随行,以备不时之需。

这无疑是1个及时而贴心的举措,因为坎比斯和米恩在生产足够的牛奶方面遇到了1些困难。

现在,只能依赖这些奶妈来填补奶量的不足,对于她们来说,这并非易事。

因此,这5位额外的奶妈受到了极大的欢迎。

比如凯万,他向亚历山大赠送了1名来自著名城邦的忒西亚奴隶。

亚历山大并未因这份礼物的珍贵而生气,反而有些惊讶。

“这太过了。”他不禁脱口而出,意识到这必然是1笔巨额的购买。

这不是因为奴隶的穿着地位,而是因为他不仅有读写能力,这本身已经非常珍贵,还具备了像知识分子般的口才和思辨能力。

他如同1位导师,甚至1位哲学家。

这份礼物之所以被赠予,是因为根据阿丹尼亚的习俗,贵族家庭的男孩,尤其是继承人,必须接受忒修斯血统的奴隶指导,从童年到成年,奴隶将陪伴男孩在各地成长。

这位奴隶当然十分有学识,随身携带手杖,常常用手杖教导和纠正男孩的错误,有时会轻击他的大腿和侧腹。

是的,这是奴隶被允许惩罚主人的情形,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们“成为主人”的罕见情况之1。

希望通过陪伴男孩度过的岁月,这位男子能不厌其烦地将所有智慧传授给男孩,涵盖日常生活中的各个方面,

因此,通过让男孩接受有学识之人的监督,阿丹尼亚人试图确保他们的儿子,或至少是继承者,不会在长大后沦为庸人。

坦率地说,亚历山大对阿哈德尼亚的这1传统赞赏有加。身为贵族,他们的生活总是忙碌而充实,4处奔波,处理各种事务,自然无法像那位忒西亚的奴隶1样,全天候地陪伴并监管他们的子女。

更何况,贵族家庭往往子女众多,难以11照顾。因此,这种让奴隶教育子女的做法,无疑为解决这1难题提供了绝佳的方案。

正是得益于这种传统,阿哈德尼亚的贵族子弟大多出类拔萃,能力出众。

当然,其中也不乏1些品行不佳的个例,但总体来说,他们的成就还是值得肯定的。这些贵族子弟在成长过程中,虽然有时会对教育者产生本能的畏惧,但更多的是尊重和感激。

到了十6岁成年之际,许多人甚至会选择释放他们的“老师”,尽管此前他们可能曾对老师心生畏惧。

然而,也有极少数人对待这1传统持有截然不同的态度。他们在1成年后,竟然将曾经教育过自己的奴隶处决,以报复过去的殴打。

这其中,托勒密便是最为极端的例子。这样的行为无疑令人发指,也让人们对这1传统产生了质疑。

尽管这些奴隶在教育贵族子弟方面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但他们在家庭中的地位却是非常尴尬的。

他们被视为博学的客人,甚至是亲密的家庭成员,而非简单的奴隶和物品。很多时候,他们甚至能够得到主人的信任和尊重,甚至被主人视为重要的顾问。

然而,这1切美好都建立在1个前提之上——他们的购买价格非常昂贵。对于1些贫穷的贵族而言,他们甚至需要设立1项专门的基金,经过多年的积蓄才能买得起1个合适的奴隶教育者。这种情形与现代家庭为子女上大学而储蓄的方式颇为相似。

至于为什么这些奴隶几乎全部来自提索斯的各个城邦,亚历山大也感到困惑。也许,贵族们认为让1个没有与本地土地产生深厚联系的外国奴隶来教育他们的孩子更为合适。

这样1来,奴隶就无法巧妙地影响他们的继承人,也不会因为对贵族的不满而怀有怨恨。

此外,这种做法还可能向孩子们传递1个信息:所有忒修斯人,无论身份如何,都在当地阿丹尼亚人之下,理应受到奴役。这些解释似乎都有1定的道理,但亚历山大也怀疑是否有人真正深入研究过这1习俗的起源和意义。

在与那位自称皮索的奴隶交谈时,亚历山大了解到了他的过去和遭遇。皮索原本是蒂兰图姆的1位著名法官,却因赌博成瘾而陷入困境。尽管他在工作上表现出色,但他的赌博问题最终导致了他失去了1切。为了偿还巨额债务,他不得不将自己卖给高利贷者。在这个过程中,皮索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职权为那些高利贷者提供庇护,以换取他们的宽限和较低的利息。

然而,即使是这些特权也有其局限性。最终,高利贷者们对他失去了耐心,联合起来对他提起诉讼。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竟然赢得了诉讼。于是,皮索被卖为奴隶,成为了贵族子弟的教育者。这个转变无疑是巨大的,从1个受人尊敬的法官沦为1个被人唾弃的奴隶,皮索的命运让人不禁感到惋惜。

在与亚历山大的交谈中,皮索坦诚地讲述了自己的经历。他承认自己曾经是1个有能力的人,但赌博成瘾让他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他希望通过自己的经历能够警醒那些正在走向歧途的人,不要重蹈覆辙。同时,他也表达了对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贵族的怨恨和不满。这些情感交织在1起,构成了皮索复杂而矛盾的心理世界。

亚历山大在听完皮索的故事后深感震撼。他意识到即使是古代赌博对个人和家庭造成的巨大破坏以及贵族社会中的**和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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