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鼎二二七章行者纵横棋上子待到溃散再无门作为“阴行者”,他是不愿听此人唠叨话语的;但是作为乌凡,他又想从眼前这人口中得到更多信息。
所以后来就算后来这人自作主张地解释起来,乌凡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出声打断。
听这人说,此处景物虽然是他构建出来,却极不稳定,所以当初在他离去之后,与外界的唯一通路就被彻底封锁起来,只剩下了一道只可入不可出的所谓的“试炼之门”。
其实按照原本计划,这些五行者早就已经备好,应该被开辟通路带回到原本的世界之中。只是因为“自己”不在,所以才拖延了这么久,以至于后来又发生了意外,让五行者受到了严重损失…
阴行者的实力乌凡是知道的,虽然它的确强悍不假,却也远远达不到无敌的程度。按照他与那吴仁几人的交流对比得知,这几年所损失的五行者已经远远超出了阴行者的价值。
所以他完全不理解,对方为何要在刻意等待自己,难道说这“阴行者”还有别的用途?
可是当他问出这句话时,对方的回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乌凡勉强保持住了阴行者应该有的态度,冷冷问道:“我是从五行鼎而生不假,本体却是负面能量,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这我当然知道。”对方的语气忽然让人莫名酸楚,“虽然你我并无因果羁绊,但我对你已经付出了太多心血,你不承认不要紧,这完全不影响我把你当成我的孩儿。”
微微叹气一声,那人继续道:“此处空间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一旦通路开启便会彻底崩塌,所以…还请你稍等片刻,让我将五行者聚集起来,带着你们一同离开!”
“那…他们呢?剩下的外来者怎么办?”乌凡沉声道。
“他们?”那人冷哼一声,“既然他们不愿屈服,那就随着这片空间毁灭吧!”
“不可!”乌凡自然不会让那些人死得不明不白,毫不犹豫地开口拒绝道。
“不可?为何?”石室之中的声音有些诧异,他很清楚一个负面情绪的集合体,不该生出仁爱之心。
乌凡也发觉了自己失言,好在他反应倒快,面无表情地解释道:“剩下这些人实力不浅,若是留在此处实在有些暴殄天物!反正你等着这么久也不差这点时间,我这就去将他们找出来化为己有,也能稍稍弥补一些你的损失。”
“哈哈哈哈…”对方不知为何突然激动地大笑起来:“放心,这些五行者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棋子,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早死晚死几乎没差!所以孩儿你完全不必为我考虑,还是跟我走吧!”
“我不是在与你商量,告辞!”丢下一句话,乌凡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唉…”石室之中传出一声长叹,而后便再无半点声音。
…
路上,乌凡一直在注意身后状况,直到确认了身后真的不会有人追来,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呼…看来这家伙真的没有骗我,现在也只能希望他说的都是真的了…”
“可是班主大人…”之前的交流戏鬼自然也有听到,语气严肃道:“如果这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些人岂不是永远都无法离开?”
“话是这么说不假,但只要我不出现,这家伙就不会打开出口,所以就算他们还身处困境,却也没有性命之虞…”
“班主大人言之有理。”
“所以接下来倒也不必再考虑这些烦心事情,毕竟它才是我来到此处的主要目的…”说着,乌凡便取出了地图,对照着标记找寻起来。
…
虽然这城主府中空空荡荡,能让乌凡自由行走,但他却越走越是心烦,因为这地图上的标记明明就在自己身边,他却无论如何也找寻不到。
尤其是他在城主府中好似无头苍蝇乱晃之时,却总能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
可当乌凡打量起四周时,却又毫无踪迹可循,他问过戏鬼,戏鬼也是一头雾水,所以也只能当做是自己的错觉。
“真是奇怪,这标记明明就在眼前,可是…”乌凡再次回到原地,对着面前的大树发呆,虽然这棵树枝繁叶茂,却也不似隐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更让他感觉奇怪的是这棵大树总让他似曾相识,而且此刻无风,大树却在微微颤抖。
“阴行者大人,您可是在找什么东西?”突然,一道话语声从乌凡的耳边响起。
乌凡转头一看,这才发觉一张模模糊糊的人脸正站在自己肩头。
这是什么鬼东西?乌凡心里一惊,可就在他要抽出防身武器的时候,却见这人脸忽然从自己肩头跳下,然后化成了人形。
“是你?”眼前这家伙正是之前的“水柱”,但是乌凡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它。
“正是在下。”对方微微行礼。
“你想干什么?”乌凡一脸警惕,将地图遮了起来。
“大人不必紧张,我只是恰巧路过此处,见到大人面露难色,才来看看是否能帮到你。”对方笑道。
“是吗?想帮我倒也可以,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考考你!”乌凡眼睛一眯,“如果算上这里,我刚刚一共标记了几处位置!快说!”
“三处!”对方不假思索道,然后却是面色一僵,“大人,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请您听我解释!”
从对方的话语中乌凡了解到,原来之前的阴行者虽然很少造访此处,但他每次到来,都会大闹一番,几乎要将城主府掀个底朝天!
城主府中本来小桥流水碧波荡漾,却因为阴行者的破坏,将对方的容身之处毁去了许多。所以对方所以跟着自己,就是希望能在紧要关头劝说几句,能给它留个小洼当做栖身之所。
怪不得乌凡总觉得身上一阵潮湿,原来自从他离开石室,就被这家伙给缠上了…
仔细想想,乌凡觉得自己还是太收敛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在那人面前露出破绽。
“让我放过你倒也可以…”见到对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乌凡只能皱起眉头:“但是今日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第三者知道!”
“这个…”对方的面色有些为难:“阴行者大人,我只能向像你保证不会让第四者知道…”
“什么意思?”乌凡蹙眉,暗道自己与戏鬼的交流没可能被外人察觉。
“阴行者大人饶命啊!在下不是有意偷听的!”乌凡话音刚落,便见身旁的大树嗖地一缩,竟然变成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乌凡看了看老者,又打量了一眼远处,暗道怪不得这城主府中寥寥无几的大树都是模样相同,原来它们竟都是这老者所化!眼下不用对方解释,乌凡就明白了他与那“水柱”应是同种苦衷。
“行行行!只要不让第四者知道,我保你们今日无恙!”乌凡无奈道,“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那人刚要开口,却又面色为难道:“阴行者大人,我要是说出来,希望您能不要发火!”
“我保证不发火!”乌凡已经有些不耐烦,没好气道。
“大人,我只能向您保证这件事情不会让第五者知道…”对方心虚道。
“你…不要得寸进尺!”乌凡的情绪忽然有些失控,身上的阴气开始向着四周扩散。
“班主大人!注意控制情绪!”戏鬼急忙暗唱鬼戏,乌凡的眼中也恢复了一丝清明。
这次情绪毫无征兆的地失控,是乌凡连控制都来不及,冷静下来之后,他不由得一阵庆幸,庆幸还好自己将戏鬼带在了身上。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但这件事我们帮不上忙,只有土灵将军才能帮得上您啊!”那老者面色慌张,瑟瑟发抖道。
“我知道了。”从老者的话语里,乌凡了解到了他们称呼,对着旁边那人吩咐道:“水灵将军,快去快回!”
“遵命!”那水灵将军如获大赦,同情地看了老者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了。
…
“咳咳…阴行者大人,我们向您保证,这件事绝对不会让我们五个之外的人知道!”为了缓解二人独处的尴尬,木灵将军出声道。
可乌凡却陷入了沉默,哪里有空理他。
木灵将军虽然热脸贴了个冷**,却没有任何在意,仿佛已经习惯了对方是此种态度。
…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找个借口开溜时,本来沉默的乌凡终于开口了:“我从刚刚就在想…你们到底是什么?”
“啊?阴行者大人您说什么?”木灵将军没有听清。
“或者说我们到底是什么?”乌凡继续道。
“哦…我们是从五灵之气幻化而成,但阴行者大人不一样,您是从我们之上的虚无所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木灵将军回道。
“万物从平衡而生,却要同归虚无,一旦这片空间不在,只怕再也没有了任何意义…”乌凡喃喃道。
“为何会没有意义?”木灵将军笑道,“阴行者大人,私以为只要存在就是意义,哪怕只有一瞬,我们也会在时间长河里留下独一无二的余晖!”
“你这家伙倒是想得开。”乌凡笑道。
“那是自然!”木灵将军摇头晃脑道:“我们这些灵物虽然并非来源天地,却也能自通规则,相比之下,外面那些肉体凡胎之辈简直是庸俗太多!”
说到此处,乌凡似笑非笑道:“就算庸俗,你们不也是将他们变成了五行者?”
“阴行者大人您从虚无而生,可能不太了解…”木灵将军连忙解释:“这五灵毕竟不是瘟疫,哪能说感染就会感染?我们能起到的主要作用只是扩大他们的情绪,至于成为何种行者,其实全靠对方自己选择啊!”
“所以真正造出五行者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