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的话掷地有声!
彻响在整个大殿里。
满朝文武皆是浑身一震,连忙齐声回应,道:“陛下圣明!”
谁也没有反对!
因为他们不敢!
说实话,这些事情,原本是应该遣朝中大臣前往调查,但是现在崇祯却派了曹文诏这样一个武将前往调查。
在场的所有官员,都是聪明人,他们怎么能不懂其中的道理呢?
派遣朝中大臣,一般是文臣,大家都比较斯文,讲道理。
可是派遣武将就不同了,崇祯摆明了没有要跟海禁之下,那些蝇营狗苟讲道理,而是要直接亮刀子!
曹文诏兵锋所指之处,就是崇祯的意志所在!
此外,明面上大明虽然一直处于海禁状态,可暗地里,海外贸易却是被宗族势力给掌控了。
他们的手段几乎是跟项鸿坤他们一模一样,通过扶持士子科举,掌握朝堂话语权。
这也就是为什么,隆庆开关阻力重重的原因,哪怕是到了最后,也只不过是开放了几处港口而已。
这背后全部都是利益交换,这是在给隆庆帝留着面子。
不然,隆庆帝声势浩大要开海禁,一个都开不了?
那他有颜面吗?
很显然没有!
兴许这些背后世家当中,就有项鸿坤他们那些人。
可如今的大明朝廷,不是崇祯三年以前了!
朝堂上的官员死了一批又一批,沿海的宗族势力,商会等等也被肃清了一批又一批。
如今就算是海禁后面还有势力,又如何?
崇祯刀锋开路!
至于造反,崇祯三年以前,崇祯怕,可现在崇祯一点也不怕!
原因无他!
吾儿乃大明第一战神!
想要造反,项鸿坤他们就是前车之鉴!
其次,现在连私下掌握福建沿海地区海贸,手握重兵的郑芝龙都来京请罪了,大明还有几个郑芝龙?
再有,现在大明内患平定,北方安定,南方沿海更是驱逐外夷。
大明内外在短期内没有敌人。
而崇祯现在可是手握京营十万兵马,外有朱慈烺掌控宁海军,新秦军。
谁敢忤逆崇祯,谁敢反对崇祯?
那不是拿九族开玩笑吗?
朝堂上的大臣们也不傻,其实对于真正的忠臣而言,他们根本不会反对,因为这税收实在是太多了!
这要是全面开放海禁,那大明一年得收多少银子啊?
不敢想啊!
所以,他们觉得海贸的权柄应该尽快收拢回来。
虽然说派遣武将有些破坏规矩!
可是,毫无疑问,派遣武将带兵肃清,是最快的手段,也是最为有成效的!
至于朝堂上,或许还有参与私下海贸的官员,但此刻他们心里一定是慌的。
他们不敢反对不说,怕是此刻他们还恨不得第一时间撇清关系呢!
毕竟,现在的崇祯可不一样了。
手握兵权不说,这两年,大明屡战屡胜,一扫阴霾!
废除农税,收拢天下万民之心!
四处开设工厂,安置百姓,如今百姓们可都称崇祯为崇祯爷啊!
崇祯现在在民间威望极高!
虽然说这些,很大一部分是太子朱慈烺谏言之功,可太子朱慈烺终究是太子啊!
崇祯才是大明真正的主人!
再有,朝堂上,崇祯杀了很多的奸臣,几乎全是连坐。
现在在朝堂上的,大部分是崇祯提拔,忠于崇祯的人。
谁会反对?
想要再以‘违背祖训,必有祸事’来堵住崇祯的嘴,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有人敢,那么第二天,他绝对会暴病而亡!
如今的崇祯,才是真正的一言九鼎!
崇祯坐在龙椅上,看着丹陛之下,满朝文武顺服的景象,此刻的崇祯才体会到当皇帝的快乐。
这种感觉可真爽!
崇祯心里暗戳戳的想罢,便切换话题,道:“既然这件事情无人反对,那么,就来说一说太子朱慈烺上奏的另外一件事情吧。”
“太子向朕请奏,欲出兵攻打鹏茄罗国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分部!”
什么!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一片哗然。
“陛下,臣以为此举不妥,大明乃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自古以来,鲜有对外用兵,岂能轻易出兵,有辱天朝上国之风范,此外,北方鞑子才是我朝之心腹大患,请陛下明察!”
“臣附议,现在鸡笼山已经被收复,大明既然已经重新收复故土,就应该就此作罢,臣以为,眼下大明的敌人应当是鞑子,与其出兵海外,不如筹备再次北伐鞑子,收复辽东等地,如此才是光复祖宗的荣耀啊!”
“没错,这次鞑子为何跟荷兰联合攻我大明,原因很简单,他们想要通过荷兰东印度公司来消耗大明的国力,鞑子狼子野心,昭然若知,不可不防!”
“糊涂,迂腐,如今大明已经向荷兰宣战,难道大明只能等着荷兰来攻打,而不能主动出击,此外,鞑子目前并没有南下意图,我朝就应该趁着现在将士们士气高涨,一鼓作气,将荷兰东印度公司彻底驱逐,免得到时候,鞑子与荷兰东印度公司再度联合,一部从北南下,一部从海上而来,大明腹背受敌!”
“张大人所说不错,鞑子与荷兰皆是大明之敌,荷兰当下在鸡笼山一连三败,士气低落,正是我朝痛打落水狗之时,再者,如若北伐攻打鞑子之时,荷兰再次出兵鸡笼山,大明将会陷入两难之地?”
“陛下,臣请出兵,当下我大明兵多将广,钱粮充足,岂能不将荷兰彻底打趴下,一劳永逸?”
“……”
朝堂上的大臣们,纷纷各执己见。
他们大部分不反对出兵,存在分歧的地方,在于对谁用兵。
有的觉得鞑子才是大明的心腹之患,有的觉得此时就应该乘胜追击荷兰东印度公司,彻底将荷兰东印度公司打服,永绝后患。
崇祯稳坐在龙椅上,瞧得满朝文武各抒己见,他也不恼,而是缓声道:“诸位爱卿所言都有理!”
“但朕以为太子朱慈烺在奏章中所说的甚好。”
“诸位爱卿且听太子是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