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言背着钟繇的书包,跟在二人身边,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李老师,刚刚那对母子什么情况?”
李长峰无奈地摆了摆手,“有些品学兼优的学生,我们学校会提前发放一个入学名额进行预定。这家人还有个大女儿,比儿子只大了一岁。姐姐上学晚了一年,但是学习特别好,这个名额本来是给她的。”
“结果被钻了空子,她弟弟拿着名额入学了,这小姑娘现在被她爸**着辍学打工。真的是……”
顾思言不屑地扯起嘴角:“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
李长峰摆了摆手:“这话你可不要被那妈妈听到,我刚刚也问她了,为什么重男轻女,这对姐姐一点都不公平。结果你猜她说什么?”
李长峰无奈叹气:“她指着我的鼻子骂,差点就要打我了。说我龌龊,学了点词就胡乱往别人身上安。她说她们家可没有重男轻女,就是想拼一个好字。”
顾思言的嘴角无语地抽了抽,“那她为什么不上吊,这样还能拼一个屌字。”
李长峰:“……”
钟繇:“……”
李长峰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偏头看过去,说这话的青年没有半点幽默开玩笑的意思,他眉头轻蹙,神色中满是对这家人的不屑与厌恶。
钟繇低头忍着笑。
空间里的四小只也愣愣地看着顾思言。
钟繇:“看吧,我早说了我骂人都是跟他学的,顾思言这张嘴歹毒得狠,我根本就骂不过他。”
黑曜愣愣地点了点头:“今天见识到了。”
领了课本,钟繇把所有的书往书包里一塞,就要和李长峰说再见。
不过在问及紧急联系人时,钟繇想了想,顶着顾思言幽怨的目光还是填了江涛的。
顾思言拽着本子不撒手,非要钟繇换成他的。
李长峰左看右看,也不好插手。
钟繇没办法,在江涛的电话下方又填上了顾思言的**,还特意在后面加上了备注。
“老师,好事打给他,坏事打给我爹。”
李长峰:“……好的。”
钟繇同学,你这样做你爸知道吗?
顾思言捧着紧急联系册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还给李长峰了。
下午,钟繇到了魏越皇帝陵,在门口被层层警力拦了下来。
她取出通行证,这才被放了进去。
魏越皇帝陵的规模宏大而壮观,令人叹为观止。整座地宫占地数十里,从地宫入口到达主体建筑的路上,由无数青石砌成的平整的路,道路两旁矗立着一排排精雕细刻的石人,仿佛是忠诚的奴仆在死后仍然守护着主人。
主体建筑当中,埋葬着魏越皇帝的遗体以及大量珍贵的随葬品。
地宫内金碧辉煌,石壁上甚至还镶嵌着无数宝石,完美地反映出魏越皇帝在位时期的繁荣昌盛。
钟繇她们的任务是整理修复随葬品。
大家上午就已经到齐了,只有她因为参加开学典礼,晚了半天才来。
姜文彬今天套了一身极其喜庆的大红色风衣,说是新月份新气象。他把她拉到一旁,找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生。
“阿繇,今天上午分了组,你本来该在第七组,负责外围的文物。你这个姐姐被分到第一组了,主墓的工作量繁琐,而且难度很大,她是新人,实在是没信心面对。你能跟她换一下组吗?”
那姐姐恳求地看着钟繇:“妹妹,真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没把握,怕失手惹出大祸。会长说你的资质比我厉害,能不能请你跟我换一下组啊?”
对方态度恳切,而且出了事故姜师兄也难逃其咎,钟繇没怎么多想就同意了。
姜文彬也知道钟繇是为他着想才答应的,此刻感动不已,恨不得抱起贴心的师妹原地转两圈。
“阿繇你来得巧,一组马上就要进墓了。”姜文彬朝她眨了眨眼,“魏越皇帝的真容,你是第一批看到的人。”
钟繇耸了耸肩,“骷髅架子有什么好看的。”
姜文彬:“……倒也不能这么说。”
他把工具包塞给钟繇,又嘱咐了一些事情,就把她送到一组的队伍里了。
一组的主负责人头发都白了,见到钟繇不由得一愣,“小朋友,你才多大啊?”
姜文彬笑道:“文老师,这是我的助理,钟繇,也是我嫡亲的师妹,您别看她年纪小,我是有意向把手工艺协会交到她手里的。”
闻言,文博惊讶地看向钟繇。
她唇角抿着淡淡的弧度,不卑不亢地和众人打了声招呼。
早换下了校服,穿上灰扑扑的装束,身上装备齐全,脊背更是挺得笔直,一看就不像普通人。
文博真诚地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有这样优秀的年轻人,我们华国很多传承再过多久都不会断裂。”
众人开始深入,越靠近陵墓主体,越能感受到当时的繁华,尤其是魏越皇帝的棺材,镶嵌了满满的华贵宝石不说,整个棺椁更是纯金打造而成。
钟繇想起爷爷送她的十斤黄金了。
她远远地看着魏越纯金的棺椁,不争气地流下了嫉妒的泪水。这得多少个280万啊!
文博隔着防护眼镜看了她一眼,十分理解地拍了拍钟繇的肩膀,声音透过口罩,有些模糊。
“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吧,是不是觉得很震惊,有一种对过去的怅然若失。”
钟繇赞同地点头,何止是怅然若失,一想到这么大的一个金棺材与她毫无关系,她难受得简直要窒息。
退一万步讲,她真的不能盗墓吗?
空间里,月光眼神极好地看到了棺材开合处镶嵌的一行绿色的小字。
“母亲,开棺即死。”
“嗯?”钟繇顺着月光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在棺椁开合处看到四个字。
甚至,她要是没认错的话,这四个字的材料还是由敲碎的翡翠镶嵌而成的吧。
这翡翠料子,放到现在不得卖个五千万。现在被敲碎了,嵌在棺材上了。
在这四个字的下方,还有两个半圆形状的凹槽,似乎本来在这里嵌入了什么东西。
钟繇指给众人看,“老师们,开棺即死,还开吗?”
有人笑道:“人生自古谁无死,当然要开了。”
接下来,钟繇陪他们在这待了三天。主墓的保存度极高,基本上很少看到残破的文物。这三天里,钟繇等人没费什么事就将这里的文物全部收整完毕。
但是负责开棺的几人却一无所获,文博都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把金棺拦腰斩断了。
钟繇走了过来,“文老师,还是打不开吗?”
文博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连个口子都撬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