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安深夜发兵的决定,众将士的态度,大多是怀疑和忐忑的。
毕竟夜间行军,他们这些人干过,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极为惨重。
可以说,如非情况危急,是没有人愿意在夜间行军和用兵的。
但军令既出,他们便不得不从。
那数千校场被焚之人的凄惨场面,还历历在目。
没有人愿意惹怒陈安,成为下一个被焚的倒霉蛋。
在他不生气的时候,还是一个值得为其卖命的好国主的。
毕竟单凭他允许所有军卒食肉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为其卖命了。
当看见那些手持引燃的喷火器,当作照明火把的天火军出现时,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的将士们,顿时惊为天人!
“那玩意儿不是喷火的吗?怎么还可以当作火把来用?”
“你是新来的,我也是新来的啊!你都不知道,我难道就会知道了吗?”
“怪不得国主敢于深夜行军,有如此神器在手,纵然天黑,亦亮如白昼!”
“是啊!是啊……”
听着队伍中的议论声,陆逸也是笑着对身边的护卫道:“告诉那些大炎新卒,就说国主之威,天道亦惧!大炎行军,天火开路!让他们多给那些外地来的家伙们,说道说道。”
“得令!”护卫闻言,立马领命而去。
夜色之下,一条长长的火龙,行走于荒野之上,数百丈之地外,亦可观之!
如此大张旗鼓的行军,自然是引起了沿途一些他国探**注意。
对此,陆逸也是和陈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主上,我等如此大张旗鼓的行军,恐怕难逃那些有心之人的耳目啊!”
陈安却是笑着反问道:“我们是去干啥的?”
“打胡国啊!”陆逸开口。
“为什么打他?”陈安反问。
陆逸看了一眼前面的先锋队伍所在,顿时神色一亮。
“主上之策!妙绝天下,陆逸拜服!”
看他二人如此,坐在边上的王钢铁,却是听得一头雾水。
“不是啊!九斗,你咋就明白了?你明白啥了?”
陆逸闻言,也是轻摇羽扇,一脸的笑意。“王哥,你没有明白吗?”
王钢铁眉头一皱。“你和我大哥说话都跟着打哑谜一样,我听又听不懂,插嘴又插不上,我明白啥啊?”
陆逸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陈安,这才开口帮王钢铁解释道:“主上的意思是说,我们这才发兵胡国,是为了替秦尘讨要说法的。”
“既然是为使臣出头,那自然就要大张旗鼓,广而告之的。也好让他国之人知晓,我们大炎可不是好惹的。”
王钢铁闻言,也是满脸不解的挠头。“我……我脑子有些乱啊!大哥之前不是说,是为了胡国的那些胡椒吗?”
看他这样,陆逸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和他们解释才好。
沉吟半响,这才想到一个还算恰当的例子来。
“王哥啊!我这么和你说吧!你去春华楼,当真的是为了去喝酒的吗?”
王钢铁一听,顿时神色一紧,急忙对着陈安看去。
见他依旧还是双目紧闭,好像是真的睡着了。
他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小声对着陆逸嘀咕道:“若兰那么美,功夫又好,我哪还有心思真的去喝酒啊?”
“说是去喝酒,这不是为了面子上好听一些,省得大哥知道了,又把我关起来嘛!”
看他这小心翼翼,故意压低声音,生怕吵醒陈安的忐忑模样。
陆逸也是微笑道:“是啊!那我们现在去胡国,醉翁之意不在酒,不也是这个道理吗?”
王钢铁想了一下,这才神色一亮。“嘿嘿嘿……你要是早这么说,俺不就懂了嘛!”
陆逸轻摇羽扇,只是笑笑不再开口。
天还没有亮,一道飞驰的骏马,便直奔胡国兵部。
“报!前线八百里加急!大炎出兵十万,欲伐我国!”
猛然得知这个消息,胡国兵部顿时乱作一团。
“大炎?有这个国家吗?”
“是啊!我胡国国小势微,在与诸国交往之中,一直小心翼翼,从未作出过误国之举。那大炎我们也没有的罪过啊!他们为啥要出兵十万,伐我胡国?”
“不知道啊!我压根就没有听过大炎之国啊!”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传令边军前哨,加强防御与戒备!万不可让其入境!”
“另传探马,再探再报……”
胡国宫廷。
在得知大炎军马踏边,欲灭胡国的消息之后。
胡国皇帝胡一刀,看着殿下一群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大臣们,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尔等不要再吵了!”
眼见皇帝发怒,众大臣这才偃旗息鼓。
“说说!尔等快说说,如今我等,该如何是好?”胡一刀开口。
有武将上前。“陛下!我国土虽小,但国人护国之心,不小!”
“那大炎之国,之前从未听说,说不定是哪个国家的王侯刚刚自立称国的。我胡国将士,人虽不多,却敢死战!”
等他说完,当即便有其他武将站出来附和道:“末将附议,我胡国勇士,向来能战、善战、敢战!却受国情所累,遇难则先俯首认错。”
“这么多年下来,我胡国将士早已成为他国之人口中的软包、怂蛋!”
“若连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炎都不敢迎战的话,以后岂不是但凡是个国家,都敢欺我胡国无人?”
不得不说,这些武将的言语,也是激起了胡一刀心中的那股热血。“好!诸位果然不愧为我胡国之将……”
见他似有心动之意,边上的文官见状,不等他说完,便急忙上前高呼道:“陛下!三思啊!”
“臣附议!还请陛下三思!”
“不错!我胡国虽小,但却富足。而这个前提,便是我胡国多年未起战事,一旦开战,如今局面便不复存在!”
“那大炎若是当真刚刚开国,那率军来此,无非图财而已!若能以钱财息事,也未尝不是我胡国之幸啊!”
文官们的言语,让胡一刀的神色,又变得纠结起来。“尔等所言,似乎……似乎也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