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
几名黑衣人都被捆仙绳紧紧束缚,狼狈地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晏清正想上前了断,却被晏洵及时制止:
“晏清,且慢动手,我需从他们口中探知幕后主使。”
晏洵缓步向前,沉声问道:“说吧,是谁指使你们?目的究竟为何?若你们老实交代,或许能减轻你们的痛苦。”
黑衣人们相互对视,眼中满是不甘与倔强,为首的更是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以示不屈。
晏洵见状,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这是老夫特制的‘痒骨散’,服下之后,皮肤会奇痒无比,直至溃烂,金丹期大圆满的修士都扛不住这药。”
晏洵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我看你们不是很想说话,那先试试这‘痒骨散’的滋味吧。”
黑衣人们闻言,脸色骤变,恐惧之色溢于言表。
他们深知这种毒药的厉害,一旦发作,将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哼,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屈服!”为首的黑衣人强作镇定,但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晏洵没有再多言,直接捏开为首那名黑衣人的嘴,将“痒骨散”灌了进去。
那人瞬间瞪大了眼睛,想要挣扎却无法逃离。
不久,他的脸上便露出了难以忍受的痛苦表情,皮肤泛起一片红色,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
“啊!痒……好痒……”黑衣人痛苦地呻吟着,声音逐渐变得嘶哑。
渐渐地,泛红的皮肤开始溃烂,并迅速流脓,散发出一股恶臭。
其他黑衣人见状,无不面露惧色,心中开始动摇。
他们本就是看重裴家的资源才签约成为裴家的侍卫,并不是裴家的人,不至于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晏洵趁机再次开口:“现在,你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说出真相,或许还能离开,否则,就只能像他一样,承受无尽的痛苦。”
在生死与痛苦的威胁下,终于有黑衣人承受不住,开口求饶:“我说……我说……是裴家派我们来的……”
随着第一个黑衣人的开口,其他人也纷纷松口,将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晏洵闻言,望向了晏清。
意思是你招惹来的,你自己解决。
晏清虽然早就知道他们是裴清秋派来刺杀他们的人。
但还是假装一无所知,追问道:“裴家为何要针对我们?我与你们并无瓜葛。”
黑衣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只是奉命行事,并不清楚具体原因。
晏洵见状,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更多,索性给剩下的人喂下了一粒丹药。
没过一会儿,几名黑衣人纷纷口吐黑血,再无声息。
晏洵做完这一切,站在原地,望着夜空中的明月,迟迟没有说话。
还以为是那群人找到他了。
结果,
是裴家人。
多想了多想了。
还能在这再混几年。
晏洵长舒一口气,喜滋滋地打算回屋继续写炼丹心得。
然而刚转身,却察觉到自家好徒弟,正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晏清,怎么了?”这眼神看得他瘆得慌。
“师父,你刚刚还说我变化大,我看您才是变化大的那位。”
原主的记忆里,师父一直是一个沉迷炼丹,没事爱喝点小酒的快乐小老头。
刚刚一下子变了脸色,还给这群人下药,好像是在对付自己的仇人一样。
晏清心里愈发肯定,晏洵身上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面对徒弟的直视,晏洵轻咳一声,试图以理服人:“咳,为师只是突然意识到,逃避并非长久之计,唯有勇敢面对,方能彻底解决问题。你之前的见解,让为师豁然开朗。”
然而,这番话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心虚,却如同微风拂过湖面,虽轻却难以忽视。
晏清并未放过这细微的变化,直截了当地问道:“师父,您怕不是有什么隐藏的仇家吧?”
“没!怎么可能!我晏某人在这生活了二十来年,怎么可能有什么仇家。”
“当真?”
“当真!”
“不信。”
晏洵不乐意说,晏清也不好再问。
于是,转移话题道:“师父,你看裴家人对我不依不饶,根源在于白姑娘之事。我虽已解决两拨人马,但并未能真正了断。长此以往,难免再有冲突。不如,我们师徒二人就此离开这个小镇,干一番大事,彻底解决这些纠葛!”
“什么意思?”
只见晏清神秘地招了招手,示意晏洵靠近:“师父,此事非同小可,您且靠近些,听我细细道来。”
皎洁的月光映照在两人的脸庞,映照出晏洵惊讶却又欣喜的眼神。
......
“你说什么?晏清师徒临死前将这些事情全都公之于众了?”裴清秋惊得茶杯都掉了。
“是...是的,不知那群侍卫怎么办事的,将房子给弄着了,引来了邻居的注意,结果那群修士就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两师徒。
炼丹师的重要性您也知道,更何况,临死前,晏清手里拿着咱们裴家侍卫才有的令牌。
不仅把他跟白姑**事情说了出来,死前更是大喊,自己爱错了人,还害了自己的师父。
两个金丹期的炼丹师被害,现在丹盟那群人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想必正在往家里赶。”
裴清秋绝望地阖上眼帘。
丹盟这群人有多恶心,他是知道的。
本就眼红他们这群世家大族攥着的各种矿脉,恨不得从他们身上扒下一层皮来。
现在晏清的事,无疑成了他们借机索取赔偿的完美借口。
“爹爹是否已经得知此事?”
他焦急地询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的,族长已获悉此事,此刻正与族中长老紧急商议对策。”侍从的回答如同寒冰刺骨,让裴清秋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完了,这次真的是完了。”他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无助。
他没有经过长老们的允许,私自派遣族人执行刺杀任务,已然触犯了家规。
而今,晏清师徒虽然已经死了,但他们引发的风波却愈演愈烈,将事态推向了更加复杂的境地。
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他陷入深深的思索与忧虑之中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侍卫声音:
“少主,长老会召集,请您即刻前往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