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站起身,看向风挽月等人,“至于我,身为你们的师兄,却没有把你们教导好,是我的错,我会自请去苦寒峰苦修百年,希望你们能好好反思。”
言罢,晏清的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只留下风挽月等人,在原地默默承受着内心的煎熬与悔恨。
结界之外,无亘子面色凝重,满含愧疚地凝视着晏清,而云清则是一脸难以置信地注视着晏清。
显然,云清已然听到了结界内发生的种种事情。
晏清朝无亘子拱手行礼,“师兄,数年不见,师弟我本该与你好好夜谈一番。然而,关于过往之事,我亦难辞其咎。待得百年闭关期满,你我二人再聚首,共话旧日情谊,届时定当坦诚以对,不负这迟来的相聚。”
无亘子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我明白,若非身为宗门之责所系,我亦愿随你共赴苦寒峰,历经修行之苦。对于往昔,我同样难脱干系。”
“好,师弟我且先行一步,他日再聚。”晏清召唤出自己的本命剑,御剑凌空,直奔苦寒峰而去,留下一道决绝的剑影。
云清见状,嘴唇微启又合,眼神中交织着迷茫与释然,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似乎正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望向无亘子,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宗主,这事明明不是二师叔的错,为何他决定自我放逐于苦修之中,弟子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十分难受。”
无亘子轻拍云清的肩膀,目光温和而坚定:“清儿,世事多变,正如棋局常新。你二师叔的选择,是他对自己最好的交代。至于你师父、三师叔与四师叔,他们将依宗门古训,接受鞭挞之罚,以示公正。”
“鞭挞之罚?那宗门上下会如何看待师叔们……”云清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不忍,他几乎要脱口而出愿意代师叔们受罚,“弟子斗胆,愿以身代之,请宗主……”
无亘子温和地打断了云清的话,轻轻挥手:“你无须如此,这刑罚将秘密进行,由我亲自监督执行,不会让外人知晓详情。而我,作为宗主,亦需遵循宗门法规,我的责罚将由长老代为执行,以示公正无私。”
望着云清泛红的眼眶,无亘子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清儿,你无需再为此事背负过重的心理负担,重要的是,你需继续前行,不负韶华,不负己心。”
云清闻言,深深鞠了一躬,眼中闪烁着坚定:“弟子明白了,定当谨记宗主教诲,不负宗主所托。”
说完,无亘子身形一晃,已御剑乘风而去。
云清则猛地转身,脚步匆匆,几乎是带着一阵风回到了屋内,心中愧疚如潮水般汹涌,难以平息。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随后将在外面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向屋内的众人讲述。
屋内,众人听后,脸上不禁浮现出更加深重的愧疚之色,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
“是我们的错,合该受罚,只是害了你和二师兄,但你要记住,师父从来不后悔让你来到这个世上。”风挽月走到云清身边,伸出温暖的手,温柔地**着他的脸颊,眼中满是疼惜,“你是你,二师兄是二师兄,你们本就是不同的人,各自拥有各自的光芒。所以,请不要将这份不属于你的负罪感背负在肩上,好吗?”
云清仰首凝视着风挽月,那双眸子里,满是对自己的关心,瞬间戳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柔软。
回想起过去十来年,师父对自己的照顾,眼眶不自觉地泛起了一层薄雾。
“师父,我明白了。我会珍惜我所拥有的一切,也会努力成为让你们骄傲的人。关于你和师叔们的责罚,宗主虽然不让我代替你们受罚,但我会给你们制作最好的伤药,给你们敷上。”
......
“我总觉得风挽月对这云清的好,超出了师父对徒弟的那种好。”
刚踏入苦寒峰,系统便迫不及待地发出疑问,“宿主,难道你不觉得刚刚风挽月对当年那封信的回答有古怪吗?”
晏清再次布下结界,淡定回复:“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有古怪,不过,从方才三师弟与四师弟那略显愕然的表情中,不难推断,他们对此事亦是毫不知情。也就是说,此事还是跟风挽月有关。”
风挽月,曾经爱慕过原主。
只是当时两人年幼,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原主显得手足无措,最终选择了以责备的方式回应,并劝诫风挽月应将更多的心力倾注于修炼之道上。
也是从那天起,风挽月再也没有提起此事,开始刻苦修炼。
原主也就没有当一回事,只道是少女误将师兄妹间的情谊错认作了男女之爱。
现在看来,怕是另有隐情。
系统莫名头皮发麻,“不会是.....想自己养大一个替身吧?”
晏清耸耸肩,“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我得闭关百年,那云清自然不用自己偷偷出门历练。”
按照师门规矩,弟子首次踏入尘世历练,历来是由师父精心挑选护道人,以确保弟子安全无虞。
原剧情里,由于原主出现得太突然,风挽月还没有找好人,云清便被师叔们连夜送离了宗门。
缺少了必要的指引与庇护,云清在历练之路上不慎触怒了皎月宗的人,便有了后来那些事情。
现在云清突然得知自己的身世,风挽月肯定不会让其他人代劳,一定会自己亲自担任护道人,跟在云清身边,引导他、保护他,确保他能在历练中成长。
系统却恍然大悟道:“啊,原来你刚刚是故意的!故意把云清推出结界外,他一慌,定会去请宗主前来。宗主修为与你相当,同为化神期初期,他虽然破不了你的结界,但能听到你结界内的动静。”
晏清呵呵一笑,“反正不是我主动泄露的,自然跟我没关系。他们想把我塑造为恶人,却未曾想过,究竟谁才是藏匿于暗处的恶人。打着复活原主的正义旗帜,实则不过是自私欲望的遮羞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