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资本家,夏尔当然不会轻易亮出自己的底牌。
他顺着勃朗宁的话往下说,一脸惋惜:“是的,我似乎没有合作的理由。”
这话其实是给博亚塔提了个醒。
理由,对,找个理由!
“将军。”博亚塔略一沉吟:“如果我们合作,法军的子弹和炮弹就可以由FN生产,这可以节省许多运输成本和时间。”
夏尔“嗯”了一声:“这的确有好处,但我认为这同样是比利时的问题。”
法军是来这解放比利时的,更关心这个问题的应该是比利时而不是法兰西,你们帮法军生产弹药是应该的,这不能作为谈判条件。
博亚塔略显尴尬,他只想着理由没想到这一层。
接着他眉头一皱,又说:“我们在美国还有分公司,合作可以方便您开拓美国的军工市场。”
夏尔挑了挑眉,这的确有诱惑力,事实是很有诱惑力。
美国大概一年半后参战,到时他的部队将需要大量的装备,轻重机枪、**、地雷……全是美军奇缺的东西,另外还有坦克、装甲车之类的,绝对是笔大生意。
不过夏尔面上却依旧摇了摇头:“可惜美国是中立国,博亚塔先生,他们对装备的需求并不大。”
博亚塔急得额上冒出了细汗。
不,不能让这次合作黄了,这不只是合作的问题,更关系到FN的前途。
如果没有了勃朗宁,FN公司可能又要重操旧业去生产摩托车、自行车了。
这时勃朗宁补了一句:“准将,我们可以通过FN在美国的分公司购买大量军用、民用物资,我听说法兰西现在很缺这些。”
夏尔动容了,真的动容了。
仗打到现在已一年多,法兰西不管军用还是民用物资都出现不同程度的短缺,有些更是奇缺,比如靴子、水壶、家电、机械等。
这也是英国人可以依靠手中的物资左右法军总司令人选的原因。
见夏尔对这方面感兴趣,博亚塔马上补充跟进:“说得对,而且不只美国,还有荷兰,她也是中立国,她在陆路上与我们交界,我们能更容易获得物资。”
夏尔考虑了一会儿,这才缓缓点头:“再加一个条件。”
博亚塔和勃朗宁互望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兴奋和激动。
“好的,将军。”博亚塔一口应下:“只要我们能做得到。”
……
巴黎的九月,是大丽花的花期,清新的芬芳淡淡的花香,还有绚烂多彩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为这座正城市增添了些愉悦。
(上图为大丽花,各种颜色都有,相传为拿破仑情人约瑟芬的最爱,经常邀请许多达官贵人名媛淑女一起赏花)
多米尼克在警察训练基地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实验室,为的是方便设计新枪又能兼顾训练基地的工作。
有时,斯蒂德会劝说多米尼克:“你完全可以把训练基地的工作辞了专心设计新枪,我另派一个人去负责那的工作。”
但多米尼克拒绝了:“那不只是一份工作,父亲,那是了解军队、了解需求的地方,只有充分与他们接触,我才知道他们真正想要什么。”
斯蒂德觉得这话颇有道理。
“圣艾蒂安”兵工厂之前的没落,原因之一就是设计与实际脱节,研发出来的东西不是战场需要的。
而夏尔能带动“圣艾蒂安”蓬勃发展,正是因为他亲自带兵作战知道真正的需求。
想到这,斯蒂德就不再反对了。
实验室堪称豪华,它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分为五间,制枪管的、生产零件的、测试的,甚至还有一个专用靶场。
助手和工作人员合计七十余人。
斯蒂德为了能减轻多米尼克的负担尽早设计出新枪,花了一百多万法郎在这里打造了一个“小型制枪厂”。
然而,多米尼克却陷入了困境。
他在办公室的台灯下画着图纸,画着画着猛然一把将图纸揉成一团丢向角落,纸篓其实已经装满了,周围散落着到处都是纸团,全是失败的设计。
它们不能算是失败,而是多米尼克对**太熟悉了,不管怎么做都甩不掉现有**的影子,画着画着就变成了毛瑟,要不就是改头换面的勒贝尔。
多米尼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的脑袋一团糟,所有的枪似乎都是一样,设计出来的也大同小异!
难道离开夏尔的引导,自己就什么也做不了?
他想起夏尔说的一句话:“你会成为另一个勃朗宁,法兰西的勃朗宁。”
“不!”多米尼克叹了一口气:“我什么都不是!”
会用枪、对枪痴迷,与设计一把属于自己的**是两回事。
“上校。”这时秘书给多米尼克递上一封电报:“准将发来的,他问您是否愿意做勃朗宁的助手?”
多米尼克“嗯”了一声,他还在想着自己的设计。
过了一会儿才猛地抬头望向秘书:“什么?你说什么?勃朗宁?”
秘书又重复一遍电报内容。
多米尼克难以置信的拿过电报看了又看,接着一声苦笑:“关键在于勃朗宁是否愿意要我这个助手,我什么也不会,只会给他添乱!”
这时另一封电报送来了:“他就在我身边,你只需要回答‘愿意’或‘不愿意’。”
多米尼克愣了,他似乎明白了夏尔的意思:勃朗宁已经同意了,现在就看他的意思。
下一秒多米尼克猛地惊醒,对秘书大喊:“马上回电,愿意!”
“等等。”多米尼克拦住正要离开的秘书,补充道:“加几个字:我很荣幸!”
秘书有些意外,向来不注重礼节的多米尼克今天知道礼貌了。
秘书又怎会知道,勃朗宁在枪支设计领域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想成为他的助手是多少人无法企及的梦想。
多米尼克激动的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
“真的能成为勃朗宁的助手跟他一起设计**?”
“准将是怎么说服他的?!”
“上帝,这不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