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呆滞的看着他。
“劝的很好,下次别劝了。”王公公一言难尽的将她抱出大殿。
太子正侯在殿外。
“朝朝……”远远看着,太子身上似是笼罩着一层寒霜。
可看到朝朝,眼中的寒意尽数褪去,变得温柔平和。
他张开怀抱,将陆朝朝抱在怀里。
“刚开春,天还有些冷,戴上帽子围巾。”太子抱着她,抱着自己的信仰。
“你父皇哭啦……”陆朝朝小声趴在太子耳边说道。
太子眼底溢出笑意:“我知道。唯有他亲自抓个正着,才会相信真相。”
其实,太子隐晦的提醒过宣平帝。
他毕竟是儿子,父皇后宫着火,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可……
宣平帝太看重惠妃,再者,此事未免过于离奇。宣平帝将他斥责一顿,还罚抄了文章。、
太子百般无奈之下,只能让母后避开惠妃。
惠妃养鱼多年,迟早翻船。
没想到,翻的这么快。
“不要同情他。让他翻船,知道吗?让他长长教训!”
“同情男人会变得不幸。”
太子脸一黑:“你知道的太多了!”
“为什么路边要摆这么多花花呀?”陆朝朝趴在马车边上,瞧见道路两旁摆满了各色鲜花,不由好奇的问道。
“为了朝阳节啊……”太子看向陆朝朝的眼神,满是暖意。
“传闻,三界曾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刻,有一位神灵,献出神魂献祭三界,拯救众生。”筆趣庫
“人们便将她的生辰,命为朝阳节,寓意那一日,乃朝阳重新升起之日。”
“朝阳节便是祂的寿诞。”
“你还未出生时,咱们年年都庆贺。”
“这两年北昭动荡不安,天灾频繁,陛下无心举办。去年……你讨到了债,陛下兜里有钱。便想大办一场!”太子笑着道。
陆朝朝一怔。
“朝阳……节?”
【专门,为我而生的节日?】陆朝朝小脸上有瞬间的迷茫。
“对呀,祂的生辰二月二十。”
“祂的忌日,腊月初十。每年我与陛下,都会上九层塔为祂点灯祭奠。”
“凡间从未忘记祂。”
太子深深的看向陆朝朝。
陆朝朝抬手抚在心口,只觉心头空荡荡的难受。
好似缺少什么。
【为什么有些失落?好像缺少什么呢?闷闷的……】
她的眼睛酸涩难受,可她心中却毫无涟漪。
太子将她放在心口的手,轻轻拉开。
“朝阳节有各色美食,到时候我带你尝尝。”马车停靠在陆家门前,太子亲自将陆朝朝抱下马车。
许氏早已在门前候着。
她已经整理好情绪,笑眯眯的等着朝朝。
“今儿进宫开心吗?”许氏问道。
陆朝朝一扭头,便欢喜的扑进娘亲怀里:“开心开心,超级开心。今儿可精彩可热闹咧……”
【惠妃娘娘勾搭嫔妃,被皇帝爹爹抓到啦……】
【皇帝爹爹心上人没咯,小老婆也没咯……】
【他还不敢说出来,深怕百姓嘲笑他!】
许氏脚一软,太子急忙上前扶住。
许氏浑身发软,一脸惊恐,你说什么???
“多谢太子殿下。”许氏抱紧朝朝,乖乖,朝朝今日没闯祸吧?wwω.ЪiqíΚù.ИěT
太子目送许氏进门,转身,面上笑容落下。
又恢复成往日的淡漠模样。
拒人于千里之外,好似谁都无法靠近。
“回东宫。”
太子屏退左右,关闭房门,拿出珍藏许久的神像。
若是容澈在此,便会发现小神像与他捡到的一模一样。
“朝朝啊……你无心无情,也不知是好是坏……”神魂破碎,千年得以重聚。
可心脏,只一颗。
她始终无法拥有七情六欲。
如今她的喜怒哀乐都来自本能。
太子揉了揉眉心,打开暗室,带着神像进入其中。
暗室内供奉着许多神像。
其中,有司法宗白,战神星回,生命之神闲庭,黑暗之神玄玉,四季之神甘棠,还有幸运之神盛禾。
没有时空之神崇岳。
“师兄师姐们,师尊已经归来,你们还未醒来吗?”
“崇岳好想你们……”太子点燃香烛,口中默念什么。
他在召神。
良久,太子掩下眼底担忧,将香烛插在小巧的香炉内。
召神失败。
没有半点回应。
“大师兄,你也太偏心了。你上回现身,还给朝朝赐下烧鸡。”ъΙQǐkU.йEτ
“不知南国那群人该有多震惊……”南国乃神侍,多年召唤不到神灵,无法神降,恐怕都急疯了。
太子眼底盛满笑意。
“师父当年总调侃我们顽劣,如今,她比所有人都顽劣。”
太子将神像仔细擦拭,放在师兄们身边。
而此刻的陆朝朝。
“娘,我今天吃到了大瓜!”
许氏缓缓捂住了她的嘴。
“朝朝,秘密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陛下,他会气死的!!
陆朝朝怏怏的哦了一声。
【不能分享瓜,真的很遗憾。】
【哎,陛下的后宫被惠妃端了,嘿嘿嘿……】
许氏不由靠近几分,听得更仔细一点。
直到听陆朝朝吐槽完,许氏才心满意足的睡下。
第二日一早。
天不见亮,镇国公府便闹得不可开交。
“我不同意!”
“澈儿是容家独子,他怎能娶一个二婚带孩子的女人?我不同意!”
“澈儿姐姐是皇后,父亲是镇国公,自己是镇国将军!权势滔天,竟选个二婚妇人,凭什么?”
“舒窈到底哪里不如许氏?”
“他怎能娶别人?”容蓁蓁坐在堂前哭泣。
容蓁蓁,老镇国公的亲妹妹。
婆家是吏部尚书,她是周家长媳。
周大人,是她公公。
上回陆朝朝去周家讨国债,她正好去庙中祈福错过了。
命格极好,娘家婆家皆是厚道人。
“大哥,舒窈和澈儿是表兄妹,亲上加亲不好吗?”容蓁蓁育有两子一女。
秦舒窈今年十七,一直不曾婚配。
老太太气得手直哆嗦:“你再诋毁芸娘,我便打烂你的嘴!还没提亲呢,你是不是想害容家绝嗣?”
老镇国公面色铁青。
“澈儿今年三十五,三十五啊!!旁人三十五都做祖父了!”
“澈儿不喜欢舒窈,看不上舒窈,他俩性情不和,你瞎胡闹什么!”
“你看看镇国公府成什么样了?”
“澈儿不成婚,祖坟都挖了重埋!”
“院子里的百年老树挖了。”
“家里的池塘都填了。”
“你若来拦……”老镇国公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