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后,李氏虚弱地咳嗽了两声,满脸虚弱地看向玉卿卿,“卿卿,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姨娘怕是会被这诅咒给折磨死。”
玉卿卿笑了笑说:“不用谢,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这话说得温和,却暗示得很清楚。
她知道李氏母女的算计和野心,但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时她可以帮她们打掩护,甚至出手相助,但若是母女俩想将她踹开,那就另说了。
李氏和玉芷柔对视一眼,玉芷柔笑着说:“三妹,你这话说得就有点见外了,咱们是一家人,自然不分你我。”
玉卿卿笑着点头:“二姐说的是,柳依依那边还请二姐多费心,赵氏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过两日我便回钦天监了,二姨娘和二姐多加小心。”
玉芷柔脸上挂着惯有的温柔笑容,“三妹说的是,我们自会小心,你在钦天监也要多加注意,据说里面有很多将军府亲信,保不准他们会不会借由找你麻烦。”
玉卿卿点头道:“二姐放心,我自有分寸。”
“三妹,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玉芷柔犹豫道。
玉卿卿挑眉:“二姐有什么直说便是。”
玉芷柔和李氏对视一眼,转而问玉卿卿,“之前你是怎么从提督府出来的?据我所知,还从未有人能活着从提督府出来,你是与九千岁达成什么协议了吗?”
之前她听柳依依说,上次玉卿卿去南王府得罪了南王妃,是温少虞去救的她。
那温少虞是什么人她很清楚,他不杀人就不错了,但却救了玉卿卿,而且不止一次。
当日玉卿卿当街拦住九千岁的马车完好无损回来时她便让人去查过,但和提督府有关的事,哪儿那么容易查出来。
玉卿卿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玉芷柔。
后者被看得不自在,忙道:“如果不方便说便罢,我只是担心你……”
玉卿卿摇摇头道:“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有点好奇二姐和二姨娘深居简出,却知道那么多事情。”
玉芷柔扯扯嘴角,表情有些不自然,“多少能听到一些风声。”
玉卿卿抬眸看了看李氏,旋即将视线落在玉芷柔身上,淡淡道:“二姨娘,二姐,我背后的靠山是九千岁,这样说,两位能放心跟我合作了吗?”
玉芷柔倒吸一口凉气,跟李氏交换一个眼神后,笑着说:“不是不放心,我们只是担心你……”
没想到玉卿卿居然真的跟九千岁有关系,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跟他搭上线的。
玉卿卿微微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二姨娘和二姐不必担忧,我既与你们合作,便会护得大家周全。只是有些事,不该问的还是莫要多问,我自会处理妥当。”
李氏赶忙点头,赔笑道:“卿卿啊,是我们多嘴了,你别往心里去。我们自然是信你的,以后全仰仗你了。”
玉芷柔也跟着附和:“三妹莫怪,我们也是关心则乱,有九千岁这等大靠山,想来这府里也没人敢轻易招惹咱们了。”
玉卿卿轻轻嗯了一声,“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们且好自为之。”
说罢,便转身离去。
待玉卿卿走后,李氏和玉芷柔面面相觑。
李氏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柔儿,你说她真能靠得住吗?九千岁那可是个狠角色,她怎么会和他牵扯上关系?”
玉芷柔咬了咬下唇,思索片刻后道:“不管怎样,如今我们只能与她合作,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想透露太多,我们也别再追问了,省得惹她不快,只盼着她真能如她所言,护我们周全,帮我们达成目的。”
李氏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但愿这一切都能顺利,莫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玉卿卿回到飞云阁,**还没坐热小七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语气焦急道:“三小姐,麻烦你跟我走一趟,我们抓到下咒之人了,你再不过去,他就被二哥给折磨死了。”
不愧是东厂,办事效率就是高,但之前那么长时间,温少虞为何不去抓下咒之人?
她起身拍拍衣摆处的灰尘,淡淡道:“走吧。”
抵达提督府后,玉卿卿跟着小七七拐八绕走进地牢。
温少虞脸色带着一丝病态的白,正悠闲地躺在躺椅上,一旁的桌子上摆着美酒果蔬,要不是刑房里传来的痛苦哀嚎,玉卿卿都快误以为自己走错了。
刑房内,暗卫二正拿着手上的烙铁狠狠往满身血污的人胸前按去。
“啊!!!”痛苦却带着几分虚弱的喊声传来,周遭瞬间弥漫着一丝烤肉的香味。
玉卿卿蹙着眉,快步走到温少虞身旁,但她并未让老二停手,而是随手摘了颗葡萄扔进嘴里。
葡萄不怎么甜,她皱了皱眉头,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双手环胸看着温少虞,“督主,好兴致。”
温少虞闭着眼睛,淡淡道:“三小姐在相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这会儿心情应当不错。”
玉卿卿撇撇嘴:“是挺好的。”
老二随手将烙铁扔下,双手叉腰走过来,满脸不忿道:“督主,这杂碎嘴硬得很,既然三小姐来了,不如让属下一刀解决了他。”
温少虞抬头看了玉卿卿一眼,征求她的意见。
玉卿卿弯腰放下手中茶盏,活动了一下身体说:“接下来交给我便是。”
“你能行吗?”老二脱口而出。
玉卿卿瞥了老二一眼,神色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行不行,试试便知。”
说罢,她缓缓走向那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犯人。
犯人半睁着眼睛,看到玉卿卿靠近,试图挣扎,却因伤势过重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她。
玉卿卿蹲下身子,轻轻抬起犯人的下巴,端详着他的面容,“你以为你不说,就能逃脱惩罚?这血咒之术,我若解了,你便再无倚仗。”
犯人冷哼一声,“你解不了,这血咒是我族秘传,无人能破。”
玉卿卿微微冷笑,“世间万物,皆有其破绽,你这血咒虽诡秘,却也并非无懈可击。”
她从袖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犯人眼前晃了晃,“你可知道,这银针之下,能探知你体内气血运行,血咒虽能伤督主,却也会在你体内留下痕迹。”
犯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你莫要故弄玄虚。”
玉卿卿不再理会他的言语,将银针轻轻刺入犯人手腕的穴位,只见银针顶端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血气,隐隐还透着一丝黑气。
身后的温少虞见状,稍稍坐直身体,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刑房内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