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队长的协助下,成功将他的姐夫——警察分局副局长钱志康抓捕,从其住处搜到价值十五万左右的五元**、金圆券、银联劵、储备劵军用票等。
将人带到审讯室审讯,张义立刻来到戴老板位于汉口日租界南小路的日本小学住处汇报工作。
一月份开始,戴老板开始实施他谋划很长时间的一项计划,那就是举办一个大型特工训练班,以解决特工专业人才严重匮乏的问题。
该特工训练班的名字,戴春风最初确定为“军事委员会特别训练班”。
但因为编制的问题,**手续时,军委会却不肯承认,戴老板无法向筹备处下发印章,只好私下偷偷刻了一个条戳,以他中央警官学校校务委员会主任的身份,将该培训班命名为“中央警官学校特种警察人员训练班”。
但这么一搞,又遭到中央警官学校教务长李拾珍的坚决反对,此人也是果党元老,一直掌控全国警察系统,对戴老板将中央警官学校架空极其不满,扬言对戴春风以中央警官学校名义**的培训班一概不予承认,不颁发毕业证。
但戴老板依然我行我素,把该班称之为中警校特训班一期。
因为学校校址在临澧县,所以特务处内部称之为临澧特训班,对外招生时,为了掩人耳目,冠以“军委会交通技术研究班”的名义。
戴春风对这期培训班格外重视,几乎集中了几乎特务处所有的精英特务来培训,如副班主任于乐醒,谢立功
初期的教官王春五、陆随初、王绑练、徐永年、吴敬中等等,这些人清一色都是留学苏联的红党叛徒可见这个培训班的成色…
张义到的时候,戴老板正在住处接见培训班学员。
临训班招收学员的规定极其严格,除了对文化、年龄、身体状况严格要求外,最重要的便是思想**。
为了防止红党派人打进渗透,每一个学员戴老板都要亲自接见点名,加以审核甄别。
打发走学员,戴春风笑呵呵对张义说道:
“你来的正好,学员生源不足的问题已经基本解决,预计三月份开学,除了设教务、政训、总务三大处外,计划设两個大队、六个中队和一个女生中队来管理,你要做好当教官的准备。”
本期培训班的学生来源大致分为三个方面,一是由特务处全国的各个站点选送,但因为战时交通阻隔,华北、东南、西北等地一共只招收到300多人。
于是戴春风将主意打到了特务处郑州办事处主任梁干侨身上,此人在郑州招收了800多名失业流亡的学生,其中不乏清华、北大、复旦毕业的
梁是黄埔一期毕业,曾留学苏联,回国后担任了复兴社的高级干部。
因不甘久居戴老板之下,想趁着抗战混乱,另起炉灶,以这800多名学生为起家的本钱,结果被戴老板派沈西山强行将全部学生带到了临澧,两人因为直接闹翻,梁跑到西北王胡某人那里去谋生。
结果他刚帮着胡某人筹办中央军校七分校,戴老板又给好大哥胡某人打去电话,将在长沙招收的女生全部要了过来,使得临澧的女学员达到了200多名。
“处座,我听说学校设情报专业、行动和爆破、军事谍报参谋专业、军事游击以及电讯和会计专业,属下只会行动专业,都不敢说精通,就怕误人子弟.”张义谦虚道。
戴春风摇了摇头,道:
“专业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最需要解决的难题是大部分学员不愿做特务,尤其那些娇滴滴的女学生.”
“于乐醒建议先集体给他们**加入特务处的手续,用团体的纪律强制约束他们,然后入伍后灌输反红宣传,才能将他们驯服成效忠领袖的工具.”
“所以要检查他们的书信、控制他们的言论和行动另外就是挖出潜伏其中的红党,这件事情你要负责起来”
张义知道这些学员一部分确实是为了报效国家,一部分是为了混口饭吃,有些甚至是坑蒙拐骗来的。
进入培训班后,尤其是见了戴春风,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包吃住的“军委会交通技术研究班”,而是特务培训班,纷纷后悔起来,但羊入狼窝还能逃出去吗?
“是。”张义点了点头,将警察分局副局长钱志康贩卖伪币的事情汇报了一遍。
戴春风忧心忡忡道:“日本人狼子野心,不但在沦陷区发行使用军用票、银联劵、储备劵吸取沦陷区的物资,破坏金融,现在竟然渗透到武汉来了审讯结果如何?”
“钱志康刚下狱.招供还需要时间。”
戴老板挑了挑眉目,点头道:
“伪币的事情等审讯结果出来再说.我急着召你回来是为了潜藏在武汉的间谍.”
“汉口的军用机场几次遭到间谍的破坏,苏联派来协助的援华航空队的飞行员也多次遭到日谍的袭击,校长下令限期破案.”
说着,戴春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据红党主动提供的情报显示,已经有一个叫‘松机关’的日特情报机构潜伏到了汉口但我们对对方的踪迹丝毫不知.”
“武汉区是饭桶,张振国更是饭桶!”
武汉作为临时的首府,军警宪的力量也是很强的,但就是这些力量不能为特务处所用。
警察总局方面局长是蔡孟坚,就是此人的手下当年抓铺了红党特科负责人,那位在大街上高调表演魔术的“化某人”。
此人被称为红党历史上最为危险的叛徒,要不是“龙潭三杰”出马,红党在上海的总部和首脑将被一网打尽。
而军事情报方面,负责人张振国是陈土木的人,他依仗陈土木为后台,对戴春风根本不买账,坚决反对特务处在武汉插手他的情报体系。
所以在武汉和八路军办事处合作的反而是张振国的情报体系,而不是特务处。
(八路军办事处负责情报工作的是此刻任秘书长的茶公,这个名字因为将茶叶交给某公而来。)
“松机关?”
见张义在思忖,戴春风突然诡异一笑道:
“你先从钱志康案入手,看能不能挖出背后日特的影子,甲室这边也会给你提供情报。”
张义听到这话,便立刻意识到戴春风要么在张振国的情报体系中安插了内奸,要么就是在红党办事处安插了自己人。
审讯室。
钱志康四十多岁,长期的养尊处优让他显得白白胖胖,不过此刻已经被折磨的面目全非,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便衣的皮鞭不断抽打在他身上,他断断续续发出凄惨的叫声。
张义在猴子、钱小三的陪同下走了进来,打量了他几眼,嘲讽道:
“你们是不是小看我们钱局长了,换铁鞭,实在不行就上电刑。”
一听这话,闭着眼睛的钱志康浑身一抖,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嘴唇颤抖着说道:“我招了”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钱局长,说说吧,你的伪币从哪里来的?”
“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上了狗贼金马高的当.”
“金马高?他是什么人?”
“唉,他是我辖区的一个茶叶商”随着钱志康断断续续的讲述,案情终于清晰起来。
原来这个茶商金马高前段时间突然找上自己的靠山钱副局长,举报他的竞争对手刘姓商人暗中囤积走私伪币,钱局长立刻下令将刘姓商人逮捕,从他的住处搜到了价值十几万的五元伪币。
钱局长本以为能挖出刘姓商人背后的日谍立下大功,立刻对刘姓商人展开了审讯,不想此人对仓库中出现的伪币丝毫不知,更是在严刑逼问下致死。
人死了,案子自然查不下去,但聪明的钱志康副局长吞了刘姓商人的家产还不满足,又打起了伪币的主意。
他不知道的是,日军原本以为选取面额较小的5元法币制作**,投入市场后,不容易引起果党当局的注意,也不容易引起老板姓对于**的警惕。
但这些5元的伪币在日本紧急制作好运送到中国后,日军才发现,这种5元法币早就作废了。
别说果党当局,就连老百姓也不愿意用这种货币。
本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原则,钱局长却将这些狗都不理的玩意当成了宝,利用手中的权利在自己的辖区散播开来,从中牟利。
听他这么一说,张义立刻意识到这个所谓的茶叶商人金马高尤为可疑,说不定此人就是潜伏在汉口的日谍。
“金马高住在哪里?还有他长什么样子?”张义一边询问,一边让猴子找来画像师。
“他住在法租界.具体哪里我也不知”
“此人三十多岁.矮胖壮实,国字脸内八字眉”
“还有呢?”
“我想想对了,他眼睑下有颗黑痣.”
法租界的华人探长早就被特务处策反,张义立刻对猴子道:
“带几个人进法租界,让他们协助搜查,要是此人跑了,立刻画出画像,全城通缉。”
“是。”
另外一边,红党情报组长刘启天一脸沮丧地从武汉卫戍司令部出来。
他奉茶公的命令向战区司令和参谋长通报日谍的情报,提醒果党这边加强防范,不想却吃了闭门羹,等了半天,只有一个卫兵出来撂下一句话:我们早有安排,就不劳伱们红党操心了。
刘启天无奈,又找到了主管战区情报工作的处长张振国。
二人见面寒暄过后,刘启天说道:“根据我们从东北获取的情报显示,这个松机关的首脑叫冈村芳正,主要从事经济破坏和敌后特别行动,经济方面主要以伪币为手段”
“另外,松机关最近将秘密从东北派遣一名叫野贞的中佐潜伏进武汉,和我们一直追捕的日谍金马高接头,协助其小组工作.”
“多谢。”听了情报通报,张振国笑道:
“我会和警察局蔡局长碰头,加强各地的巡逻和保卫工作”
说着他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
“我张某人久闻你们李秘书长茶公的大名,他也是个人物,强将手下无弱兵,竟然能从东北搞到情报
放心好了,我们不会加害你们的,共同抗日是大局,只要是有益于抗日的,我张某人就支持,不过.不过别人如何对待你们我就不好说了。”
刘启天自然听懂了弦外之音,这个别人自然指的是戴春风和特务处了。
他说了一句多谢,然后提出了告辞。
回到办事处驻地,立刻将过程向茶公做了汇报。
茶公浓眉大眼,厚厚的镜框下闪烁着睿智的光泽,他仔细问了汇报了的经过,思忖道:
“组织的原则是发动群众,组织群众,这个金马高几次逃脱军警的追捕可谓狡猾至极,我们要号召民众和商家举报,他再狡猾,也逃不出人民的汪洋大海。”
刘启天点头认可,他在金陵潜伏期间就从事过反谍战斗,成功将一名潜伏在地下组织中的日本间谍挖了出来,此刻说道:
“茶公,我主张由我们主动动手,将人抓捕之后再交给他们,每次通报情报,他们都抓捕失败,我实在是信不过他们的执行力”
茶公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说道:
“这样吧,召开个小范围的会议,听听大家怎么说。”
随即召开了一个六人小组的碰头会,听取大家的意见。
会上,刘启天再次提出自己的看法,立刻取得其他人的附议。
唯有一人默默抽着烟,保持沉默,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此人叫李春巷,负责每隔一天和果党情报机关的情报交换机制。
平时含而不露,很少说话,但办事利落,给人精明精悍之感。
见他沉默,茶公道:“春巷,说说你的看法。”
李春巷默默掐灭手上的烟卷,环视了一圈与会的众人,平静地说道:
“我们没有执法权,我认为还是谨慎为好,再考虑的周到点,以免和他们起不必要的冲突。”
茶公闻言看了他一眼,凭着老特工的直觉,觉得此人有些反常,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决定多留意进一步观察他,于是宣布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