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日记 053、激战(求月票)

春野武藏小心拉开窗帘,伸出头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然后将狙击**架设在窗口。

他选择最佳角度,静静倚在窗口,专注地盯着瞄准镜。

从瞄准镜他看到看到早川智子装扮成丽人已经款款走进一家杂货铺和老板寒暄起来,而大街上安安静静,春野武藏觉得有些奇怪,这条街上怎么没有行人呢?

想了想,没找到答案,他取下手腕上的表,放在眼前,手指缓缓放在扳机上。

这时,只见一辆黑色轿车从特务处出来,转弯后露出身后的汽车。

车牌号1289。

看到这几个数字,春野武藏心神一凛,知道目标的汽车出来了。

但打哪辆车呢?

如果先攻击最前面的车,可能会导致中间目标车辆有更多时间做出反应和逃脱,先攻击最后面的车,虽然可以阻止目标车辆退回去,但还是不能有效阻止目标车辆的行动。

如果不能一击致命,最稳妥的办法是先攻击第一辆车和最后一辆的车,切断目标车辆的逃生和撤退路线,阻击手掩护,地面人员策应,迅速将目标击毙,但这种办法对付普通人还行,但对面是同样训练有素的特工,只要枪一响,对方立刻会做出反应.

从战术角度考虑,一击命中且有足够的把握阻止目标车辆逃逸,阻击手都会选择直接攻击目标车辆。

思虑不过瞬间,春野武藏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车上张义正闭目养神,陈秘书一边开车,一边回头笑道:“科长,周玉成已经被下了封口令,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人心都有一杆秤,我听大家都在背后议论呢,说科长地道”

“他们还说什”张义微微一笑,人不能因为所见世界之荒诞就改变内心的标准,即便在特务处这个坏人扎堆的地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也要保持最起码的良知。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出口,张义心神凛然,突然,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如电流般击中他的神经,他敏锐地感觉到一股致命的威胁正在悄然逼近。

那是一种凶兽盯上或者**瞄准的寒意,此刻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透过冰冷的瞄准镜,将他锁定成了猎物。

一瞬间,他的心跳瞬间加速,每一个汗毛地竖起起来,似乎周围的喧嚣在一刻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和愈发强烈的不安。

“趴下!”

张义大喊一声,趴下的同时,已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拔出**,子弹上膛。

下一秒,“砰”一声,一枚子弹从后窗破窗而入,穿过帷幔,再次击穿另一侧的玻璃。

“什么?”一切太快了,驾驶位上,陈秘书疑惑地转过头来,另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朵,“砰”一声打穿另一层的玻璃。

陈秘书呆了呆,感觉一股热流从耳朵滴落才惊恐地尖叫着趴倒,只见车门的玻璃上一個大大的弹孔,结的像蜘蛛网一样的碎片哗啦啦掉了下去,风吹的白色帷幔上下翻飞,子弹一颗接着一颗从车窗飞进来。

枪声一响,前排打头的猴子和钱小三立刻意识到不妙,猛地刹车,刚想下车,突然就见前面的杂货店里面冲出来一个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坤包拿出两颗手雷,向他们的汽车扔来。

两人顾不上其他,拔枪在手的同时踹开车门就地一滚,向两侧躲闪的同时,立刻开枪还击。

“轰隆”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光冲天而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瞬间将汽车吞噬,剧烈的爆炸冲击力使得汽车的金属外壳瞬间扭曲变形,车身在浓烟中剧烈颤抖,零部件四散蹦飞,高高抛起,又重重砸向地面。

在烟雾缭绕中,只见对面一身旗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手雷扔出的同时,她将坤包一丢,双枪在手,对着猴子和钱小三两人射击。

这时第二辆车里,张义已经窜出来汽车,完全冷静下来,凭借经验,他迅速找到了隐藏在暗处的杀手。

从声音判断对面杀手使用的应该是毛瑟**改制的春田狙击**。

但他手上勃朗宁**的有效射程不过50米,而狙击手用的春田狙击**他再熟悉不过,有效射程800米左右,此刻看着对面的杀手只能望洋兴叹。

他目测估算了下杀手的距离,大概在200米外的公寓窗口,思忖着将目光投向门口的卫兵手上,他们持有的是中正式**。

从清末起,中国军队使用的便是汉阳兵工厂仿造德国7.92毫米口径毛瑟**,命名为汉阳造。

35年,在德国顾问的建议下,以德国kar98毛瑟**为统一标准统一全军,仿造后命名为“中正式”。

这种枪比日军的主要武器“三八大盖”威力大,因为子弹射入后枪眼小,但出来的枪眼大,能带出一块肉,容易形成创伤,缺点是射程不如“三八大盖”,有效射击距离只有150米。

日军的三八大盖结构简单不说,采用改进的旋转后拉式枪机,射击时后坐力小,易于控制,安全性强,射击精度好,射程远,有效射程可达460米。

而且三八大盖枪长1280毫米,加上长度500毫米的单刃刺刀,非常有利于个子小的日本兵进行白刃战。

但这种枪子弹口径小,仅有6.5毫米,弹头飞行稳定,杀伤力反而不高,子弹打进去多大眼,出来还是多大眼,所以有军民戏称“用三八大盖打中抗日战士,养几天伤再用缴获的三八大盖继续抗日。”

而中正式虽然威力大,但枪身短,加上575毫米长的刺刀,还要比日本的三八式短10毫米左右,所以部队为了弥补不足,往往配发大刀,以利于白刃战,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后来国军在战场节节失利,许多士兵摇身一变成了红党的部队,人们戏称“中正的人,肩上扛着中正,心里却没有装着正中。”

张义将目光投注在卫兵手中“中正式”**上,虽然有效射程只有150左右,但不需要击中对方,只要对200米外的杀手造成干困扰,他们就可以迅速包抄对方。

“开枪。”张义冲着卫兵大喊一声。

一个卫兵射出一枪,一个才拉下枪栓,远处的子弹已经呼啸而至。

“砰砰”两声,两人倒在地上。

“艹,把他们的枪捡过来。”这时张义看到最后一辆车上的杨文轩和刘魁已经下车,他们的汽车刚好在门口,于是大喊一声。

杀手显然发现了张义他们的意图,不间断的开枪压制,说时迟那时快,杨文轩一个翻滚捡起一把**,抬手对着远处就是一枪。

这一枪虽然没有打中杀手,但打在了对方潜藏处的玻璃上,杀手迅速闪身躲避。

趁着这个间隙,刘魁也捡起地上的**开始还击,听到枪声乱了一阵的未必此刻也冲出来射击,更多的特务处便衣持枪赶来。

“把枪抛过来。”张义大喊一声,就见杀手再次探头一闪,立刻意识到不妙,连忙大喊“闪开”,迅速就地一滚。

下一刻之见子弹击中油箱,轰隆一声,汽车瞬间被火光湮灭。

捂着耳朵的陈秘书刚从车里爬出来,腿都在哆嗦,听到张义大喊,惊恐地瞪大眼睛,也不知道突然哪来的力气,也就势在地上一滚,但却晚了一筹,随即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出来。

再看前边,早川智子和猴子钱小三之间你来我往,子弹横飞,这女人虽然花枝招展,但显然不是个花瓶,她早就将碍事的高跟鞋踢飞,一边在地上翻滚,一边射击,她的左腿被击中,鲜血长流,虽显仓皇狼狈,犹自拼命似的向着疯跑着靠近张义。

“张科长接住。”一个卫兵奔跑着将自己的**刚跑出,倏地一颗子弹穿过他的胸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但枪却落在了张义手中。

一枪在手,无惧无忧,说的就是张义此刻的心情。

他紧握冰冷的长枪,拉下枪栓,迅速起身,对准奔跑而来的早川智子,心说“好一颗大好头颅”,他冷笑一声,冷血无情地扣下扳机。

“砰”一枪击中早川智子头部,溅起一片血光,她不可置信地扑倒在地,垂死挣扎中两颗手雷掉在了地上,但她再也没有力气拉响拉环。

“**压制,其他人分头包抄,别让他跑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张义对着杀手所在的窗口连开几枪,直到打完所有子弹,才把枪扔在地上,带头向阻击手的方向突击。

杨文轩刘魁才带着大批特务冲过马路,就在这时,一辆笛声大作的笨重大头警车风驰电掣地过火药味烟尘漫天的交火现场,汽车飞速行驶,横冲直撞,驾驶位置的车窗突然开了,一个蒙面男子探出手中握着的一把MP18德系**,疯狂地对着张义这侧几人扫射起来。

“卧倒!”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张义来不及思索,迅速大喊一声,匍匐在地上滚动起来。

躲避中他只觉得胳膊如针刺一般,钻心一痛,显然是中枪了。

耳边响起一阵哀嚎惨叫声,随即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中,警车再次疯狂倒车,想要故伎重演,张义凑准时机,猛地仰起身体,对着早川智子身旁的手雷扣下**扳机。

车上的男子虽然蒙着面,但张义还是捕捉到此人眼中的惊愕,此刻容不得他多想,只好一边开枪,一边换挡猛踩油门,然而还是晚了,只听轰隆一声,一颗手雷带动另一颗手雷爆炸,火光和黑烟迅速将警车车身笼罩,随即一声更大的爆炸震耳欲聋。

蒙面男子飞身从警车上一跃而下,还不及落地,就被一颗子弹击中后背,猛然跌倒在地。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拔出**,枪声再次从两侧响起。

只见猴子和钱小三从两侧冲出来,两颗子弹钻进他的肋骨,他张了张嘴,血从他的口鼻呛了出来,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留活口。”张义见猴子和钱小三还要开枪,立刻出声阻止。

张义看着男子熟悉的身形,虽然心里已有怀疑,还是一把扯下男人的蒙面的布罩。

一张惨白狰狞的脸暴露在空气中,赫然是之前在咖啡店接头杀死同伙的那人。

张义心知肚明,此人便是郑志平。

郑志平,真名岸本一男,日本特高课高级间谍,代号袋鼠,公开身份正元实业社下《新闻周刊》记者,掩护身份中统武汉站情报组副组长。

“马上送医院,迅速查明此人的身份。”张义吩咐一声,立刻向着公寓的方向赶去。

“是。“

公寓中,春野武藏从瞄准镜里看到早川智子中枪,不禁心中一沉,难掩悲伤,他再次将子弹压满,已经做好了拼命的架势,然后这时急速驶来的警车挡住了他的视线。

听到急促的机枪声,春野有些意外,更多的却是愤怒。

“八嘎,该死的袋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袋鼠这个**肯定一直在暗中监视他们,既然只提供情报武器,不参与行动,为什么还要出手。

明明有后手,为什么不和自己和智子商议,难道自己和智子只是替他吸引敌人火力注意力的棋子?

春野眉头紧锁,瞥了一眼窗户掩埋在玻璃碎渣中的手表,已经过去四分钟了,他已经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

对一个狙击手而言,不能一击必中、即刻撤离,已经是落于下乘,现在

如果袋鼠能够得手,那他即便玉碎也值了,然后听到随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间隙的枪声,春野明白任务失败了。

听到远处急促凌乱的警察笛声、脚步声,春野明白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他冷哼了几声,立刻将狙击**抛弃,瞥了一眼门口用绳子系好的手雷,一把扯过绑在床头的绳子,一边对着奔跑中的便衣射击,一边顺着绳索滑下去。

“砰砰”春野在降落中抬手打死两个冲过来的便衣,倏地落地,就听上方的爆炸声夹杂着残灰瓦砾哗啦啦地落了起来。

他冷笑一声,一口气射击掉弹匣中的剩余五发子弹,将巷口抬头出来的便衣打回去,握紧另外一只**转身就跑。

路线是他和早川智子早就研究设计好的,只要他跑跑进菜市场或者学校,他就有活命的机会。

然而才猛地窜出一个巷道,春野武藏就浑身一震,倒吸一口凉气,浑身一震,才看清跑过来的人赫然是他要狙杀的目标张义。

想到智子的死,他不禁咬牙切齿道:“张义!”

但他话刚出口,对面的张义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击中春野的手腕,**掉在地上,他顾不得捡,仓皇从枪火中逃窜。

然而才跑出几步,又一发子弹再次击中他的腿,山野猝不及防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