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日记 144、一网打尽(求月票)

“不管是跟踪反跟踪,监视埋伏还是打入某些特定的场合,都要不同程度地用到化妆术”

“一般在化妆的时候,必须准备两套风格、款式、档次截然不同但均适合目前环境的服装.

记住了,脱离生活常识的设计和伪装都是扯淡

一个乞丐可以出现在咖啡店外,但他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坐在咖啡店内享用咖啡”

“虽然反差大的化妆能起到很好的隐藏本来面目的效果,但一定要符合实际

现实生活中,普通人的观察力受到心理上的影响,很难发现伪装后的同类,但我们面对的是训练有素的特工”

“除了化妆要符合环境,你的表情、眼神、行为举止、说话的语气都要符合你打造的人设”

袁记茶楼,一张弥天大网已经布下。

一场紧锣密鼓的抓捕行动即将上演。

茶楼的所有人员,从老板、掌柜、会计到小厮已经全部换成了谍参股的便衣,张义正在进行最后的训话。

他看了一眼手表,望着外面的天色,道:

“目标很可能也做了伪装,所以之前的画像有可能没用.你们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

说着他看了一眼扮演“蝮蛇”青野大介的郑呼和,郑重道:

“老郑,虽然此人喜欢藏头露尾,目前只见过‘章鱼‘,但他说话的声音和语气是伪装不了的,所以等他们一到,第一套方案失败…我们立刻开始抓捕行动,伱靠的最近,首当其冲,一定要小心。”

“放心,我虽然是搞情报的,但也是经过搏斗**训练的,对付一般的特工没有问题。”郑呼和双眼炯炯有神,随即问道:

“张股长,你这些理论是从什么地方学到的,有些和我在莫斯科学到的一致.”

“当然是看书,学习同事,也学习敌人。”张义丝毫不慌张,振振有词道:

“我们是什么人?特工、特务或者叫情工,这个职业,在国统区和敌占区是不一样的。

可能是案牍劳形,平庸一生。

可能是披星戴月,奔波忙碌。

可能是经济拮据,穷困潦倒。

可能是枪口刀剑,明枪暗箭。

可能是生死一发,以血铭誓。

甚至还可能是背叛誓言、身负罪孽。

这个职业它和舒适、安逸、轻松、美好等等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形容他,只能用辛苦、忙碌、枯燥、危险、曲折、湍急等字眼

但如今国家积贫积弱,饱受屈辱,我们又在对付日本间谍,将来或许要面对更多凶残狡诈的敌人,每个人都需要尽快学到本领,武装自己,强大自己.”

说着他冷峻的目光从一众兴奋、紧张、或者毫无波澜的便衣脸上掠过,突然笑了笑,道:

“有句话说知识就像**,看不见但很重要,关键时刻可能救你一命.

呵呵,猴子你好像穿的是红色**,怎么?是本命年?”

这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大家纷纷看向聚精会神听张义说话的猴子,眉开眼笑。

张义见开了个玩笑,气氛没有那么紧张了,笑笑道:

“好了,都打起精神来,把进洞房的精神头拿出来,各司其职,迎接我们的客人.谁他**都不要受伤.

只要今晚的行动成功,我亲自给他请功.另外,翡翠楼摆下酒席,不醉不归。”

“是。”众人浑然应答,全都正色起来。

黑夜,灯火阑珊。

“螳螂”扮演成的中年商人从黄包车上下来,闲庭信步进入一家杂货部。

他买了一包老刀牌香烟,然后隐身在暗处的电杆后面,一边抽烟,一边默默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其实他刚才已经坐着黄包车绕了一圈,但小心无大碍,特工一旦出来执行任务,半条命就不是自己的。

香烟泛出的星火在黑夜里扑闪迷离,映照在他那张原本狡黠奸猾的脸上,他微微一笑,此刻有点庆幸今晚没有带枪出来,不然刚才路遇巡警检查就已经露相了。

虽然他闭着眼睛都可以将他们解决,但

想到那两个原本一脸正气的巡警在自己递上钞票后,顷刻间变化的态度,他微微有些不屑,以小见大,这个腐朽的国家已经没救了。

以后这里的矿产、黄金、土地、美女都是大日本帝国的.

还有,还有几个黄包车车夫在拉客的间隙鬼鬼祟祟地人群中搜索着什么,他凑过来瞥了一眼,不出意外有自己的画像,但那又怎样,我就站在你的旁边,你认不出来,能怪我吗?

只能说你是废物.

这就是中国特务处的实力?

不过尔尔。

早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杀个干干净净。

这么想着,他微笑的脸庞逐渐变得冷漠,冷森的杀气在脸上弥漫开来…

一支烟抽完,中年商人目光警惕地从附近的擦鞋匠、黄包车车夫、卖糖葫芦的商贩身上掠过,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望了一眼远处的茶楼…

茶楼灯火通明,它的后面是无尽的黑暗。

黑暗就像一双无形的手,把人紧紧勒住,压抑和痛苦会让你马上窒息.

望着无尽的黑夜,中年商人不禁打了个冷颤,脸皮跳了跳,他皱了皱眉头,还是径直走了过去。

上了四楼,在小厮的带领下,他佯装找位置,默默观察着这里的布置…

大厅中间坐着十几个茶客,有人寒暄闲聊,有人蹙眉下棋,有人侃侃而谈,对他的到来谁也没有留意。

中年商人瞥了几眼靠街开启的窗户,心里默默点了点头,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招呼小厮道:

“给我来一壶六安瓜片。”

见小厮记下,他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六安瓜片是四川泸州的?”

小厮笑道:“客官您肯定记错了,此庐州非彼庐州。

六安瓜片是安徽六安出产的名茶,庐州是古称,唐代被称为庐州六安茶,明朝开始称六安瓜片,为上品、极品,清朝成为朝廷贡茶。”

“哦,原来如此,看来确实是我记错了.小哥真是博闻强识,哈哈。”中年商人呵呵一笑,眼底的一丝忧郁全然散去。

“您过奖了,茶文化博大精深,小的知道的不过是皮毛而已,您稍等,我马上给您上茶。”小厮谦恭地笑笑,转身走了。

“好的,多谢。”中年商人拱了拱手,抽出一根烟,借着点烟的机会,又细细打量了几眼小厮的肩膀和走路的姿势,见没有异样,微微松了口气。

很快茶上好了,中年商人一边喝茶,一边瞄着门口的位置。

不一会儿,另外两人也到了。

一男一女。

是乌贼和叶蛙。

两人坐到了他的旁边,喝着茶,借着下棋的由头,三人寒暄着坐到了一起,看上去像是拼桌的陌生人。

乌贼是另一位清洁工,他同样是商人的打扮。

此刻两人正在对弈,别人看上去似乎彼此之间透着疏离,此刻一个个蹙眉思考着下一步怎么下…

但他们互不交错的目光,只是训练有素的默契。

叶蛙坐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他们在棋盘上厮杀,眼睛却一直在观察着茶楼的一切风吹草动。

乌贼:“有什么问题吗?”

叶蛙虽然是女人的摸样,但她说话的声音却很粗狂:

“没有,从出门到茶楼,我看见过的人都装在脑子里了,没有发现重复出现的。”

螳螂挑了挑眉:“人的记忆是最不可靠的东西,或许别人也做了伪装呢?小心无大碍。”

叶蛙不屑地冷哼一声:“你应该相信一个职业报务员的记忆力。”

乌贼用犀利地眼神瞥了两人一眼:

“我们总是演绎着一个又一个谎言,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得了妄想症

螳螂说的对,我们是应该小心些

蝮蛇一直神秘莫测,自从信鸽出事后,更是诡秘,这次召见我们,到底是什么事?”

说着他脸色一变,道:“章鱼怎么没有来?”

叶蛙玩味一笑,沙哑道:“谁知道呢,或许他和夜莺在一起呢,那可真是个美人呢。”

说着她脸上一变,低声道:“发暗号了。”

其他二人侧目瞥了一眼,只见403包厢的灯光突然熄灭了,然后灯光重新亮起,如此反复两次。

三人小心地环顾了一圈周围,然后向着包厢走去。

旁边的包厢里面,屏风后面,张义正戴着耳机仔细听着。

咚咚咚.叩门声响起,三重两轻。

然后响起开门的声音…

此刻张义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按照“章鱼”的交待,蝮蛇以前都是藏头露尾,从未显露过真面目…

每次密室召见,都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但他的声音几人肯定熟悉,郑呼和一会说话会不会漏出马脚呢?

如果第一套方案不行,那就必须执行第二套方案,非要动手不可了。

虽然他们想了很多计谋,但好的计谋,环节不宜太多,各个环节之间的依赖性也不能太强。

因为任何环节都有不可控因素,一旦某个环节没有按照计划进行,整个链条就崩溃了。

所以最主要的还是考验一个人随机应变的能力。

此刻403包厢内,门开了又闭上,郑呼和一脸平静地站在茶桌旁,目光深邃地望了几人一眼,沙哑着嗓子道:

“都坐吧。”

“前辈请。”

听到这个声音,张义突然松了口气,默默在心里赞叹一声。

但事情究竟如何发展,还要看接下来郑呼和的表演。

此刻耳机里面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诸位,情势危急,飞雪计划失败了,根据上海方面的指示,你们马上撤离金陵。”

“前辈.”

“这是三张今晚最后一趟班次的火车票,你们立刻出发,等到了上海,自然有人联系你们。“

“前辈,那你呢?”

“执行命令。”

“是。”

“我奉命继续潜伏,不知和诸君何日再能相见,今日特意买了帝国的清酒,离别之际,我们满饮此杯,以壮行色。”

“嗨。”三道低沉的声音响起,随即是杯盏叮当的碰击声。

张义在旁边听得暗暗好笑。

这三个日本间谍在外面估计都是奸诈狡猾,做事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的,此刻在上级面前又恢复了低眉顺眼躬谦顺从…

随即他又蹙起眉头…

虽然他们用的是最先进的提纯后的麻醉液,但酒杯就那么大,实际饮用量并不大,再说麻醉效果也要几分钟.

但拖得越久,郑呼和暴露的风险越大

在他的倾听中,只见屋内响起椅子拉扯的声音,随后是开门声

然后只听柜子响动,从内到外响起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随即是呵斥声、搏斗声

随着“咔嚓”一声似乎是隔壁包厢的门破开了,接着又传来一声痛呼惨叫声

一分钟后,场面逐渐安静下来

张义出门一看,只见三个日本间谍此刻已经躺在了地上,个个鼻青眼肿,旁边散落着假发、假胡须

有的队员手拿注射器,有人此刻正在搜身,还有一个便衣撕扯下衣服将鲜血喷涌的手背包扎起来.

“受伤了?”张义看了此人一眼。

“对不起,股长,本来将这厮按倒了,可他突然从嘴里吐出一把刀片.

要不是属下用手背挡了一下,估计此刻”他一脸惭愧又后怕。

“马上去医院检查下。”张义拍了拍此人的肩膀,然后看向地上的“三头肥猪”,冷笑一声道:

“真实的谎言最能令人入瓮,呵呵,直接带回去,立刻审讯,然后想办法找到他们的住址。”

忙碌了这么久,都在铺垫这一天,终于将所谓的“飞天小组”一网打尽了…